王宣的腦子嗡嗡的。

    根本不知道羅陳曦跟顧成萱接下來又說了什麼。

    而羅陳曦什麼時候走的，她都恍恍惚惚的沒注意。

    王宣送走羅陳曦，轉頭，看王宣還是木木然的。

    喊了她一聲：“王宣？”

    王宣猛然回神，抬眼看向顧成萱。

    顧成萱的面容，與她的面容相對。

    有那麼一瞬間。

    王宣想起了楊伯家裏的鏡子。

    她張口：“成萱，你……”

    後面的話，卻欲言又止。

    “我們定好了明天一起吃飯，王宣你不要忘了。”

    “嗯，好。”

    王宣心不在焉的應下。

    顧成萱將晾在屋裏的呢子外套翻了個麵，拍了拍，讓小炭爐的熱度靠近外套一些。

    好把衣服儘快烘乾。

    她拍打整理衣服的動作十分溫柔。

    溫柔到讓王宣有些不願意繼續看下去。

    她腦子裏麵，都是羅陳曦望著顧成萱時候的溫柔眼神。

    那溫柔的眼神，曾經也給過她。

    那個時候，他約她去看電影。

    送她回家。

    願意在獸醫站外面等著她，甚至她失約，他都能耐心的等兩三個小時。

    她還以為……羅陳曦對她是有那種想法的。

    卻原來，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她扯了扯嘴角，笑著搖了搖頭。

    然後邁步，推開門往自己的房間走：“我先睡了，成萱。”

    顧成萱聞言，轉頭看向王宣。

    正看見王宣轉彎時候，臉上露出的幾分自嘲之色。

    顧成萱眼瞳明淨，平淡。

    毫無受到了心愛之人表白後的面紅耳熱，激動甜蜜。

    她收回視線，望著眼前羅陳曦留下的呢子外套，眯了眯眼睛。

    深夜。

    王宣輾轉難眠。

    忽然聽見外面有敲門聲。

    看一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多重。

    她疲憊的起身，準備去看看是誰敲門。

    卻不想，她還沒有下床。

    外面就響起了顧成萱的腳步聲。

    顧成萱腳步輕盈。

    踩著落水的庭院青石磚，一路到了門口。

    開啟門栓，就看見了門外的人。

    “老師？”

    她萬萬沒有想到，裴老居然會深夜前來。

    “快進來吧，老師。”

    這個時間段，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

    顧成萱看裴老站在門口，立刻就想要請她進門。

    裴老卻抬起手，輕輕搖了搖：“我不進去了，我這次過來找你，是想讓你見一個人的。”

    顧成萱不解裴老的意思：“見誰？”

    “你跟我來。”

    裴老轉身，給顧成萱引路。

    顧成萱走出門，跟著裴老往前走。

    裴老一邊走，一邊道：“你最近在縣城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受苦了。”

    顧成萱抿唇：“失去了去北城的機會，讓老師失望了。”

    “我從未對你失望過，孩子。”裴老和藹，慈祥。

    顧成萱看著裴老的背影，心裏有些難過：“對不起，老師，我也是無奈之舉。”

    “不用說對不起。”

    裴老停下腳步，微笑：“只要你的雙眼沒有被謊言矇蔽，沒有人會怪你，成萱。”

    顧成萱聽到這句話，看著裴老愣了下。

    裴老彷彿能夠看透她的內心，溫和一笑，側身指了前方的人：“你看他是誰？”

    顧成萱順著裴老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瞬間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