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萱不給她過多考慮的機會。

    開口問第一個問題：“你的姦夫是誰？”

    李明月咬了咬嘴唇，不肯說的樣子。

    顧成萱並不指望她痛快回答第一個問題。

    畢竟，人總是心存僥倖的。

    “你不說我也知道。”

    李明月驀的一驚，抬眼看她。

    顧成萱不再追問這個問題，而是問她第二個問題：“想要砸死我的主意，是你出的？”

    李明月這次開了口：“是我。”

    “為什麼？”

    顧成萱問。

    李明月猶豫不答。

    顧成萱看著迷情香的煙霧嫋嫋升起，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來一粒麥麗素大小的黑色中藥丸，含到嘴裏：“我能吃下這個迷香的解藥，保證身體不受傷害，然後跟你耗到天亮，但是你，等耗到天亮，就要去見閻王了。”

    李明月咬牙看她，狠狠答：“我想要你手裏的辣椒醬配方。”

    “要這個做什麼？”

    “可笑，要它當然是爲了賺錢。”李明月想到拿到配方後的美好規劃，眼中有一瞬的失神，“有了錢，我們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就能離開牛家村，擺脫這個破地方！”

    “你不想待在牛家村？”

    “我幹嘛要待在牛家村？”越是往後說，李明月心中怨恨就越重，“這個鬼地方，誰願意待在這裏，山那麼多，一重又一重，我好像一輩子都留在這裏出不去！我想徒步離開這裏，走斷了腿，都走不出這些破山！”

    李明月口氣裡充滿了怨恨。

    顧成萱看她情緒激動起來，順著問下去：“這山裏，不是有我二叔，有你的丈夫跟孩子？有你的家人？你不缺吃喝，為什麼要走？”

    “你管他們叫我的家人？”李明月冷笑，“什麼家人，什麼孩子？顧建華是我的丈夫嗎？！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喜歡你二叔這個呆頭鵝吧？”

    顧成萱眯眼：“你要是不喜歡他，為什麼要用迷香設計他，跟她滾了麥秸垛子之後，又懷著身孕來破壞他跟吳桂芬訂婚，非要嫁給他？”

    “因為你。”

    李明月啟唇。

    “我？”

    顧成萱沒想到，那麼久之前的事情，也會跟她有關。

    “那時候，我還沒有出生，跟我有什麼關係？”

    顧成萱算計時間，那個時候，顧誠實還沒有出生。

    顧誠實是比他大了半年的。

    李明月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她還沒有出生。

    事情怎麼會跟她有關？

    “你並非比成姝大了一歲。”

    李明月扯了扯嘴角，“其實，你比成姝大了兩歲，你跟誠實一樣大。”

    “什麼意思？”

    顧成萱震驚，越聽越是覺得其中蛛網密佈，亂麻一般，全是謎團。

    而李明月看她聽不明白，就繼續解釋：“我懷上誠實的時候，你也在你孃的肚子裡。”

    那時候，姚雲娥並未懷孕。

    顧成萱問：“我娘不是姚雲娥？”

    “你娘當然不是姚雲娥，姚雲娥算是個什麼東西。”李明月語氣中表現出對姚雲娥濃濃的不屑。

    “那我娘是誰？”她雖然早有猜測，卻未想到會被證實的這樣快。

    “你娘另有其人，不過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

    李明月著實不知道。

    “那你設計我二叔，是爲了什麼？”

    李明月嘴角勾起一側，眼中閃著濃濃的算計：“爲了監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