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顧成萱把自己懷裏抱著的書給她看：“就是這些書。”

    “裴老頭居然打算收你當學徒？”顧阿奶走上前，審視著自己的大孫女兒，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顧成萱確定道：“是。”

    顧阿奶側頭，掃了自己的小孫女兒一眼。

    臉色變了變，掉頭，快步往屋裏走去“老頭子你出來，你聽到成萱剛纔說什麼嗎？村西頭的裴老怪要收她做學徒！”

    顧老頭正在屋裏抽旱菸。

    這會兒聽見顧阿奶說的，也衝了出來：“什麼？你說什麼？！”

    “裴老怪要收成萱做學徒。”顧阿奶又說了一遍。

    “這……”顧老頭手裏的菸斗都要驚得掉到地上了，懷疑的開口：“真是成萱？不是成姝？”

    顧阿奶也面色很複雜：“是成萱。”

    雖然她們老兩口更疼成姝。

    但這一次，被選中的，的確是不受顧家待見的成萱！

    “成萱就成萱吧，都是顧家的孩子，”顧老頭看著她略略有些欣慰：“當年你爹就是跟著裴老先生學醫的，這麼多年來，裴老先生也沒收別的徒弟，你要是能學到裴老先生的一身本事，往後這十里八鄉的，都得高看你一眼了！”

    老顧家本來不是牛家村的人。

    所以初來乍到的，牛家村本地人排外。

    但是醫療條件差，所幸他的大兒子顧建設跟著裴老先生學了一身醫術，幫助牛家村的人看了很多病，這才讓牛家村的人接受了他們。

    所以，他們一家都覺得學醫是個好行當，行善積德結緣廣。

    本來還想把其他幾個兒子女兒的塞給裴老先生跟著學醫的，但是裴老先生多年來，卻一個人學徒也沒收了，說是跟他們幾個沒有緣分。

    這會兒裴老先生給了大孫女兒這麼多書，打算收她當徒弟，看來是跟大孫女兒比較有緣分。

    顧家要又出一個對社會有用對顧家有好處的人了！

    顧成姝看著阿奶跟阿爺對顧成萱的態度轉變，有些不明所以，但隱隱覺得顧成萱是時來運轉了。

    顧老頭說完，轉頭就吩咐顧阿奶：“老婆子，趕緊給成萱做點好吃的，今天家裏的老母雞不是剛下了一個蛋，趕緊的，給成萱炒了吃，以後咱成萱可就是十里八鄉的第一個女醫生了，可不能讓她缺了營養，以後的新鮮雞蛋先給成萱吃！”

    眼看著阿爺阿奶對顧成萱的態度變好，顧成姝立刻紅了眼。

    “憑什麼？憑什麼顧成萱就能入了裴老先生的眼？憑什麼阿爺阿奶都圍著她轉？要是這樣下去，以後我在老顧家還有什麼地位可言？”

    李明月雖然被關起來，但是每個月卻有一次探視的機會。

    顧成萱無處訴苦，只得去找自己的老孃。

    “家裏的雞蛋我都是吃水煮的，大半年也不見點油腥，阿爺阿奶居然給她炒著吃？”顧成姝氣得咬牙，“炒雞蛋那麼費油，阿奶也捨得！”

    “不行！決不能讓她成了裴老先生的學徒！”顧成萱成了裴老先生的學徒，李明月比女兒還要著急：“這小混蛋把我送來坐大牢，她也別想好過！”

    李明月現在恨顧成萱如果，說話時的眼神都像是淬了毒：“你得想個辦法，讓裴老先生放棄她，你要取代她，你纔是顧家最成器的那個孩子！”

    顧成姝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娘，我要怎麼做才能擠掉顧成萱，自己變成裴老先生的學徒呢？”

    李明月眼底暗光忽閃：“娘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