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姝輾轉難眠。

    一.夜未睡。

    早飯時候，顧阿奶給她盛了一碗粥。

    顧成姝看顧成萱不在，便問：“姐姐怎麼不在？”

    顧阿奶抬頭看了她一眼，回答：“江醫生一大早來把你姐叫過去吃早飯了。”

    顧成姝手中的筷子一緊。

    江以深居然待她這麼好，好的令人嫉妒，嫉妒的讓她想要掐死顧成萱。

    不過，她不敢。

    她不想像是韓嬌嬌那個蠢貨一樣，把自己賠進去。

    “你吃過早飯就回學校吧，生活費我給你放在包袱裡了。”

    顧阿奶不想看見這個小孫女兒。

    看見就覺得煩。

    顧成姝能感覺到阿奶尤其厭惡她，悶頭吃飯沒再說話。

    可她也沒有按照阿奶說的，吃完早飯就走。

    她去確認了包袱裡的生活費，然後悶在房間裡，打算下午坐去縣城的車，跟顧成萱一塊兒去學校。

    這樣，在同一輛車上，哀求一下，或許顧成萱心軟原諒她了也不一定。

    顧成萱並不知道顧成姝的打算跟想法。

    跟江以深一塊兒吃過早飯之後，便一起去山上採草藥給裴老。

    中午在裴老家裏吃了飯。

    飯後她就容易困，在裴老的搖搖椅上搖來搖去的快要睡著。

    剛要入夢。

    外面忽然傳來哭叫的聲音：“你們可得給我做主啊！裴老！裴老您快開門啊！”

    顧成萱被一下驚醒。

    江以深剛把她哄睡著，看她被人吵醒，自然也不爽：“我去看看。”

    他去開門。

    顧成萱披了件衣裳走出門。

    剛到院子裡，就看見王金花披頭散髮的拉著劉知青衝了進來。

    裴老也有午睡的習慣，被人吵醒，起床氣比顧成萱還要嚴重。

    “吵什麼吵？家裏死人了是不是？”

    顧成萱靠邊站了站，眼看著裴老發飆。

    王金花也不怕裴老，扯著劉知青的手腕給裴老看：“裴老您快看看，這劉知青是不是肚子裡有了崽！”

    裴老若有所思的看了江以深一眼。

    江以深唇角不悅的抿成一線。

    眼神冷淡。

    王金花見裴老不動，靈機一動，就看向了披著褂子的顧成萱：“顧成萱，你不是學醫的嗎？你來給這賤人號脈看看！“

    顧成萱心中已經有所思。

    劉蔓如看著顧成萱，想把手抽回去。

    王金花卻硬是按著她不讓她抽手。

    牛大海追過來，見四鄰八舍的都圍在裴老的門口看，忙把王金花拽起來，訓斥：“快鬆開劉知青！”

    “怎麼？你心疼？你怕我把她肚子裡的雜種給踢掉了？”

    王金花嗓門大，連哭帶喊。

    讓裴老門外的村民都好奇地擠進了門。

    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什麼野種？”

    “劉知青懷孕了？”

    “王金花這麼鬧騰？該不會懷的是村長的孩子把？”

    牛大海被人議論指點，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拽著王金花就要走：“趕緊跟我回家，別因為死了個弟弟就疑神疑鬼的在這裏瞎吵吵！”

    “什麼瞎吵吵？”王金花想掙開他的手，卻睜不開，更恨得罵起來，“我剛纔明明看見你扣着衣裳釦子從這個賤人的家裏出來，大中午的，你去找她睡覺，你還嫌我瞎吵吵？！”

    “你別胡說八道！”牛大海被當場戳破醜事，惱羞成怒，扇了王金花一個大耳光。

    王金花被打趴在地上，扭過頭，不忿道：“誰胡說八道？這個賤人親口告訴我，她肚子裡是你的種，牛大海！”

    “他……”牛大海剛想否認。

    顧成萱快步上前，抓住劉蔓如的手，揚聲道：“劉知青確實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