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姝被自己的親阿奶如此嫌棄，臉上有一絲難堪。

    不過，她在學校裡的生活費花完了。

    往常都是李明月跟姚雲娥給她送去，現在這兩個人都在坐牢。

    沒人給她送去，她只能自己回來拿。

    “我回家取東西。”

    顧成姝低聲回答。

    眼睛卻看著江以深握著顧成萱手腕的姿勢，久久不能回神。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回來了也好，”顧阿爺聽見聲音，從正屋裏出來，抽了一口旱菸，笑眯眯的道，“正好也見見江醫生。”

    “江醫生怎麼會在我們家？”

    顧成姝問。

    顧阿奶道：“小江是來見家長的。”

    顧成姝攥緊了手指。

    果然，江以深喜歡顧成萱！

    顧阿奶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開門見山的說：“小江正在跟成萱處物件，今天來家裏吃頓飯，以後，關係就公開了。”

    顧成姝暗暗咬牙。

    心中一股不甘瀰漫在胸腔，在這件事上，她終究還是沒能爭得過顧成萱。

    顧成萱略抬高了下巴，看著顧成姝眼底的不甘怨毒，補刀：“以深就是你未來的姐夫了，成姝。”

    顧成姝心裏嫉妒的爆炸，卻偏偏還得維持表面的和平：“那我提前恭喜江醫生跟姐姐。”

    她現在還得忍。

    反正，她們也未必能一直走下去。

    況且劉知青曾經幫她算計江以深，應當也是不願意看顧成萱跟江以深處物件的。

    現下，他們處物件，劉知青肯定會想辦法拆散他們。

    江以深的視線並未在眼神變換的顧成姝身上停留。

    顧成萱的脈象在他指尖診出。

    他跟顧成萱耳語了一聲：“我們下午去裴老師家裏一趟。”

    “現在去吧。”

    顧成萱已經休息好。

    不想多看顧成姝一眼，下了躺椅，拉著江以深出門：“阿奶，阿爺，我跟以深出去一趟。”

    “晚上早點回來吃飯。”

    顧阿奶叮囑。

    顧成萱遠遠應了，跟江以深離開。

    顧成姝盯著大門，指甲都掐到了掌心的肉裡面。

    顧阿奶看她還傻站在在門口，喊她：“中午的雞湯還有剩，過來喝一碗吧。”

    顧成姝聞聲，轉頭去廚房。

    接過顧阿奶碗裡的雞湯時，也試探著開口說回家的目的：“我生活費不夠了，阿奶。”

    顧阿奶的臉，不出所料的拉了下去：“就知道回家要錢，你說說你除了給老顧家丟人現眼，花老顧家的錢，還有什麼用？”

    顧成姝咬著下唇，委屈的眼淚掉到了雞湯裡。

    …………

    顧成萱跟江以深一路往裴老家的所在地走。

    到劉知青所在的那條衚衕的時候，忽然察覺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他們江以深立刻警覺的停下腳步，一起躲在牆角處聽那個聲音。

    開門聲響起。

    劉蔓如跟牛大海的對話聲接踵而至————

    “你好好養著。”

    “嗯，那我說的事情……”

    “我會盡量幫你辦。”

    “那丫頭是個記仇的，要是讓他跟江醫生處了物件，指不定還要怎麼對付我，你看上一次，宗祠那件事她就老是針對我誣陷我，要是嫁給了江醫生，她肯定還會為難我。”

    “可那香你的確對我用過，蔓如。”

    牛大海上次聞香確認後，忽然莫名其妙給了劉蔓如一巴掌，也是因此。

    劉蔓如卻很有說辭：“那都是李明月給我的，我也不知道那香的用處，你要原諒我。”

    她現在懷了兒子，料定牛大海不會跟她計較。

    果然，牛大海不再糾結這件事，只道：“放心吧，我不會讓顧成萱為難你，也不會讓她跟姓江的結婚。”

    “嗯。”

    劉蔓如滿意的笑了。

    顧成萱跟江以深對視一眼，同時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也許，牛大海這個村長，的確是當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