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拿到頭顱
聽吳宗的語氣,他今天來似乎不是爲了頭顱,而是爲了跟我有個決斷。
我費力的扒著吳宗的手,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空隙,我咳嗽了兩聲說,“自裁而死的人,魂魄會得到燃燒,那是一種極其痛苦的事情,還有,你弟弟好不容易找到你,你難道忍心就這麼拋下他而去嗎?”
老吳此時神色激動已經快到了崩潰的邊緣,他腿一軟就跪到了地上,“哥,哥,你別做傻事好不好?”
吳宗看了老吳一眼,突然笑了一聲,他的語氣帶著決絕而果斷,“下輩子吧。”
說完,他死死地拉住我,縱身從天台上跳了下去。
“不!”老吳一臉的淚水,連滾帶爬的跑過來,想要抓住吳宗,他的衣袖從老吳的手裏滑過,轉而被風帶走了。
我跟吳宗飛快的下墜,耳邊呼嘯著風聲,我沒有將死之人的絕望,而是靜靜的看著吳宗,嘆了口氣,說,“何必呢?”
兩具身體極速下墜,落地的剎那,我感覺到四肢都跟摔碎了一樣疼得我眼前一黑,然後我直接就不省人事了。
在醒過來時,周圍都是雪白的牆壁,呼吸裡浸滿了消毒水的味道。
我的大腦還處在宕機的狀態,感覺眼前都是白點,這時候忽然有一雙手一直在我眼前晃悠,才把我的思緒拉了回去。
見我醒了,陶菲才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吧,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的?”
我搖了搖頭,讓陶菲給我倒了杯水過來,我靠坐在床頭,喝了點水潤潤嗓子,才感覺有了絲力氣,陶菲坐在旁邊看著我,跟看怪物似的,“寧山,我從前還真是小瞧你了,你到底是什麼做的啊,跳個樓居然毫髮無傷的,你以為政廳辦是遊樂場的蹦蹦床?”
她這麼說,可能是奇怪,我為什麼會跟吳宗從政廳辦的天台上跳了下來,我嘆了一口氣,“你以為我想,還不是吳宗死拉著我,讓我跟他陪葬。”
但是我活了這麼年,已經是不老不死之身了,跳個樓怎麼可能殺的死我,吳宗是失算了,還賠上了自己的一條性命。
我這纔想起來問,“老吳呢,他沒事吧?”
陶菲嘆了口氣,“心情不太好,一直陪著吳宗呢,到現在都沒挪地方。”
吳宗的屍體現在停在停屍房裡,我下去的時候,因為停屍房是在負一層,所以整個樓道里陰氣森森的,陶菲雙手包胳膊搓了搓雞皮疙瘩,想到那些鬼怪傳說,“你說吳宗死的這麼慘,不會化成厲鬼吧。”
“應該不會,他是自殺,能化成厲鬼的人都是生前遭受了極大的冤屈,死後怨氣不平,纔會化成厲鬼。”我看了陶菲一眼,“如果你怕的話,可以上去等著,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陶菲白了我一眼,“誰怕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走到停屍房的時候,那得門開著,我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老吳,他的視線有些不聚焦,嘴裏唸唸有詞,“你為什麼又丟下我自己走了……”
就連我跟陶菲走進去的時候,老吳都沒有注意,我正想著安慰安慰老吳的時候,我卻發現,吳宗的魂魄居然已經不在體內了!
從前他就說過,宋溪一直覬覦他的魂魄,難不成是宋溪拿走了?
但是也不排除是自殺的人,他的魂魄一直徘徊在死時待過的地方。
而且厲鬼魂的頭顱一直沒有拿回來,總之我還是得回去一趟,老吳現在這個樣子可能已經沒有心思做別的事情了。
我把陶菲拉出來,跟她說,“還有一樣東西留在政廳辦沒有拿出來,而且我得回去看看,吳宗的魂魄是不是還在那兒,最好等到他們都下班之後。”
陶菲嘆了口氣,說,“你還真是一開口就是求人辦事的。”她嘟囔了一句,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走吧,我已經安排好了。”
“謝謝了。”
陶菲帶著我去了政廳辦,因為我昏睡了有將近兩個小時,所以整個政廳辦除了有保安巡邏之外,他們都已經下班了,“這裏的保安每隔十五分鐘會換一次線,我託我朋友把門禁卡放在了711門口的地毯下面,你直接上去就行,我在外面看著。”
我點點頭,等保安換班的空隙,我跟陶菲走了進去,然後陶菲就在樓梯口把著人,我快步走到711,從地毯下面拿出了門禁卡,刷開門之後直接走了進去。
因為北角的地板連著暗洞,所以很容易就能被撬開,我把翹起來的瓷磚放到一邊,然後就看見裡面放著一個碩大的檀木盒子,時間不等人,我將盒子拿出來放在一邊,然後又把瓷磚原樣放了回去。
我抱著盒子走出來,又拔了門禁卡,準備把它交還給陶菲,我剛走到拐角,就看見陶菲正跟一個身穿職業套裝,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眼睛,長髮披肩的女人正在聊天。
我走過去把門禁卡還給了陶菲,然後陶菲直接就轉手給了她身邊的那個女人。
陶菲立馬跟我介紹說,“這是我朋友,薛露。”
我朝她點點頭,“多謝。”
薛露溫柔的笑笑,轉而拉著陶菲走到了一邊,像是在繼續剛纔還沒有講完的話題,我沒有偷聽的習慣,在旁邊站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陶菲就過來叫我說趕緊出去,一會保安就換班回來了。
我們出了政廳辦之後,薛露就跟我們分開了,在經過昨天墜樓的地方的時候,我開了道眼,看了一圈也沒有看見吳宗的魂魄,難不成真的是宋溪將魂魄給收走了?
我正想的出神,陶菲突然義憤填膺的說,“陶洪真不是個東西,明著不敢鬥,居然敢我來陰的。”
“怎麼了?”
“我被停職了。”
聽到陶菲這麼說,我沒有覺得太意外,畢竟她都跟陶洪宣戰了,這也是遲早的事,陶洪現在隻手遮天,只要停了陶菲的職務,那她就失去了很多便利,更別提對付他了。
陶菲深吸了一口氣,“現在就只有一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