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邪氣入體
我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我沒有理會潘老二說的話,而是死死盯著那塊墓地。
“把棺材開啟。”
“什麼?”
潘老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他睜大眼睛,臉上帶著震驚和惶然。
“這不太好吧。”
這時候,常詩詩突然衝到我面前,大聲制止。
“不行!我媽死了這麼多年,你們現在開棺就是對她的大不敬!”
潘老二也覺得我的做法實在是太過了,附到我耳邊小聲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錢都已經到手了,沒必要再管這些閒事。”
我充耳不聞,直視常詩詩,看著她一臉警惕的表情,語重心長的開口。
“你難道不想知道令尊的死因嗎?”
這話倒是很有用,常詩詩愣了兩秒,原本激動的神情開始瓦解。
“死後的靈魂入不了轉世,還被有心人利用,這就是你對你媽媽的敬重?”
“你說什麼?”
常詩詩完全不敢相信,連聲音都啞了幾分。
“估計跟你的家人脫不了干係,如今只能開棺,一驗便知。”
我實在不想跟她在一件小事上多費口舌。
“事情如今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你就察覺不到什麼?”
常詩詩還陷在糾結裡,過了好久,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事後,一定要把我媽的棺材完完整整的葬回去。”
“這是自然。”
我叫上潘老二開始刨土,這地方地氣溼冷,倒也不難挖,沒多久就見到了棺材的一角。
可是緊接著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潘老二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血紅的棺材,嚇了一跳。
“這,這棺材?”
這棺材紅的惹眼,好像被人在血池裏浸過一樣,死人怎麼會用紅棺材下葬!
“這都埋了這麼久了,棺材樣式還這麼新?”
潘老二的話點醒了我,這麼一塊極陰之地,配上這麼一口紅棺材,倒像是在養屍。
如果真是養屍,那貿然開棺可能會起屍變,但若是不開,所有的線索都會斷在這一步。
我想了許久,還是沉聲道。
“開吧。”
潘老二跟常詩詩同時看向我,不免嚥了口口水。
我知道我的做法可能令人難以相信,但事到如今,已經退無可退了。
潘老二握了握拳頭,連聲音都有些顫。
“老山啊,我可是信你的。”
男人的膽子畢竟大些,反觀常詩詩,好像已經被嚇得魂不守舍了。
“算了,你們在上面守著。”
話音剛落,我跳到坑裏,檢查了下棺材,發現這紅的實在不正常,我就更加驗證了我剛纔的想法,這口棺材,果然是用血染紅的。
棺材四角有鉚釘,像是爲了鎮住棺材裏的什麼東西,這人還真是煞費苦心。
我暗自運氣,只輕輕一推,棺材就應聲開了。
潘老二和常詩詩死死的盯住棺材裏的情況,我怕會傷到他們。
“你們走遠一點。”
兩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我一個使勁猛地將棺材蓋子掀翻,突然,一股極陰的氣息猛地朝我襲來,我躲閃不及,竟讓一部分陰氣鑽進了體內!
我臉色大變,忙運轉道法壓制住它。
潘老二看見我的臉色,忙道。
“老山,你怎麼樣?”
他見狀要跳下來,我出聲斥道。
“別下來!”
潘老二硬生生停下了腳步,我止住體內亂竄的陰氣,往棺材裏看了一眼,卻見那女屍穿著大紅的綢緞,料子上面還畫着詭異的圖案。
細看之下,才發現內有玄機,和她身邊的法器交相輝映,這很明顯是一幅封陰圖。
我皺著眉頭繼續檢視,發現她的小腹居然微微隆起,死人不可能會懷孕,那她肚子裡停留的很可能就是常詩詩的妹妹遺留下來的陰氣。
所有的猜測在這一瞬間都得到了證實,看來常詩詩的妹妹,她的命運從出生時就被命定了,這也就是為什麼常老闆的身家能做到現在這個地位。
常詩詩實在沒忍住,問道。
“道長,我能下去看看嗎?”
確定沒什麼危險後,我點了點頭。
潘老二跟常詩詩一塊跳了下來,看到此情此景,潘老二忍不住驚呼。
“這常老闆用了什麼手段啊,屍身過了這麼久,居然不會腐爛?”
我嗯了聲,沒想深究,畢竟我這個老不死的,活了幾百年,對這些完全沒有興趣。
常詩詩眨了眨眼睛,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眼看著她就要碰到棺材,我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了回來。
“先別過去。”
常詩詩不解的看著我,我掏出符咒貼到棺材上,下一秒,棺材就劇烈的晃動起來,把兩人嚇了一跳。
我示意他們退後,棺材被開啟破壞了原本的陣法,再加上我的符咒,幾者肯定會相剋,我穩住心神,誰知胸口突然開始發悶,我沒忍住一口黑血噴了出來,而下一刻,棺材居然停止了跳動。
而所有的陰氣居然通通散去,棺材裏的屍體迅速腐敗,很快就剩下一具枯骨,我來不及擦去嘴角的血漬,馬不停蹄的開始超度亡靈。
話音落下,我讓潘老二趕緊把棺材蓋上埋回去,直到最後一捧土落到棺材上,我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常詩詩跪倒在墳前哭訴,潘老二這纔看到我嘴角的血漬。
“老山,你怎麼吐血了?”
“剛纔邪氣侵體,很有可能是有人在引我入局。”
我臉色蒼白,渾身冒著冷汗,按理說我活了這麼些年,區區一絲邪氣怎麼能將我弄成現在這副德行,唯一的可能,就是當初師父說的那個姓韓的人。
潘老二是我信任的人,常詩詩也不可能姓韓,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我白天接觸到的那個女孩兒。
我頭暈眼花,一個不穩就倒在了地上。
潘老二連忙扶起我。
“走,我們去醫院!”
我虛弱的搖搖頭。
“沒用的。”
邪氣入體,普通醫院怎麼可能治得好,況且是我現在這種情況。
迷迷糊糊,我好像看到兩個人影,他們冷笑的看著我,我認出了其中一個,那是白天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