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蝴蝶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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囤積著數萬袋糧食的倉庫很快被烈火吞噬,熊熊黑煙直上雲霄,格外醒目。
“黑水城出事了?”
永夜要塞,無論是駐守的人族,還是城外的魔族,都睜大著眼睛,死死叮著這股濃煙,彷彿它預示著一個重要的訊號。
所有人都相信,這股黑煙,會是這場戰爭的轉折點。
一支千人規模的精銳騎士團在高階武者的帶領下,火速前往黑水城進行增援。等他們趕到時,卻發現敵人早已撤走,不知蹤跡,所有屯糧全部付之一炬。
“這夥魔族大約三千人,他們擊潰守軍後,並未大肆殺掠鎮民,而是直奔屯糧的倉庫,目標十分明確。另外,根據許多鎮民透露,襲擊者自稱是魔族的銀月公爵凱爾·威爾斯。——烈風第一騎士團呈上。”
書信很快傳回要塞,要塞的高層立即召開臨時會議,商討著如何應對目前局面。
寬敞的大殿,此刻熙熙攘攘坐滿了四五十人,各個威風凜凜,氣息渾厚,全部都是至少五階以上的強者。為首一人,更是半隻腳踏入八階之境的聖域巔峰武者,身負永夜要塞守衛之職的全軍統帥——安德烈,也是雷霆帝國烈風軍團的軍團長,微微跺腳都能讓帝國抖上一抖的功勳公爵。
然而,有如此殊榮加身的安德烈,此刻卻畢恭畢敬地站起身,迎接一位身穿淡藍魔法袍的老者。當這名神秘老者邁進大殿的剎那,大殿的所有人立即停止喧鬧,恭順地向他彎腰行禮。
這待遇,幾乎可以與雷霆皇室相媲美。
“這個老者是誰?竟然值得安德烈元帥親自迎接!”某個角落裏,有人向同伴小聲問道。
“該死,你竟然連尊敬的艾爾華大人都不認識?你還是不是雷霆帝國的人?”其同伴連忙瞪了他一眼,怒斥道。
“他很厲害嗎?”
“廢話,他可是聖月聯盟的名譽長老,有著碧藍風暴之稱的八階魔法師,你說能不厲害?”
“我滴乖乖,八階?這也太可怕了!好像整個雷霆帝國都沒有八階的存在。”
“呵呵,不然你以為?在聯盟頒佈的強者排行榜上,艾爾華大人可是位列第六的頂級強者,也是唯一的八階魔法師,據說我們的安德烈元帥曾是他的學生。”
“……”
安德烈瞥了瞥竊竊私語的兩人,一個凌冽的眼神投來,嚇得兩人噤若寒蟬。
大殿再一次陷入沉寂。
過了好一會兒,一直閉目養神的艾爾華緩緩睜開眼睛,問向安德烈:“這次襲擊黑水城的魔族公爵據說叫凱爾·威爾斯,你們有抓到他嗎?”
安德烈趕緊答話:“回艾爾華大人,烈風第一騎士團已經出動,如果有訊息,他們會馬上呈報。”
“可以,記得務必生擒,七宗罪威爾斯家族的後人,意義重大。”聽語氣,艾爾華似乎與魔族七宗罪家族頗有淵源。
安德烈點頭應承下來,可隨即又麵露難色,猶豫道:“可是,艾爾華大人,如今我們失去了黑水城的糧食補給,十萬大軍最多隻能支撐六日,六日之後,只怕……”
其意思不言而喻。
“呵呵,你個狡猾的小傢伙,無非是想讓我出手。”艾爾華看穿了安德烈的小心思,曬然一笑道,“魔族那邊也有八階魔法師,我一旦出手,勢必會引起對方的警覺,甚至可能引起一場惡戰。”
八階出手,死傷無數!
安德烈剛毅的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說道:“沒問題的,艾爾華大人,魔族的八階魔法師正是全軍統帥阿維達斯,您只要牽制住他,讓他無暇顧及大軍,我就有把握一舉擊潰魔族。”
“你真的有如此把握?要知道,魔族可是有三十萬精銳騎士,武者與魔法師更是無數,一旦戰敗……”艾爾華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說道。
一旦安德烈的烈風軍團戰敗,永夜要塞失守,這將意味著什麼?
魔族長驅直入,馬踏雷霆,數以千萬的民眾會淪為待宰的羔羊,遭受鐵騎的踐踏與殘殺,烈火焚燒無數城鎮,整個雷霆帝國都會陷入分崩瓦解的境地,亡國之危至矣!
甚至從深遠的角度來說,人族三國鼎立的穩定局面也會因此發生傾斜。
“我知道,但如今屯糧殆盡,下一批糧草最快也得半個月才能抵達要塞。我們只能趁此機會,不惜一切代價擊敗魔族!”安德烈目光灼灼地望著艾爾華,說道,“我烈風軍團作為帝國第一軍團,深受特爾曼大帝信任,十萬精銳騎士無皆驍勇之輩,願以赴死之心,披堅執銳,勇往直前,擊退所有來犯之敵,拱衛帝國!這也是吾等的榮耀與使命!”
望著滿大殿的同僚,看著那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安德烈振臂高呼。
“烈風無敵,雖死無悔,戰!”
振聾發聵的聲音在大殿不斷迴盪,直擊每個人的內心深處。他們紛紛左手抱拳,置於前膛,發出擲地有聲地宣言:
“烈風無敵,我等願以赴死之心,擊退一切入侵之敵,拱衛帝國!縱馬革裹屍,亦奮勇直前!戰!戰!戰!”
“烈風無敵,我等願以赴死之心,擊退一切入侵之敵,拱衛帝國!縱馬革裹屍,亦奮勇直前!戰!戰!戰!”
“……”
看著眾人戰意激昂的樣子,艾爾華也不免微微感到動容,他看見安德烈已經作出了抉擇,於是也不再勸阻,而是提起手中的魔法杖,輕輕敲了敲地板,然後起身踱步走出大殿,凝望著高空。
“既然你們戰意已決,那我便助你們一回!”
說完,他開始吟唱咒語,一股深邃的氣息奔涌而出,直上雲霄。
一股藍光很快籠罩了整個要塞,所有沐浴於藍光之下的人族戰士,全部一掃頹勢,精神煥發,就連身上的傷痕,都開始逐漸痊癒。
這簡直是神蹟!
“八階水系魔法——湛藍之光,多嵐女神的恩賜!”艾爾華的成名魔法之一。
要塞外的魔族營地,阿維達斯顯然也有所察覺,他眺望著那巨大的藍色光罩,神情格外凝重。
八階強者作為毀滅級的戰略存在,極有極強的破壞力,一旦出手,那就是死傷無數。阿維達斯與艾爾華這兩位八階魔法師,也正基於這種考慮,才默契地保持對峙。
而眼前這個八階治癒魔法,無疑打破了這種對峙。
“艾爾華這個老傢伙終於耐不住性子,要插手了!”
阿維達斯經過一番喃喃低語,立即召集眾人準備迎接決戰的降臨。
誰也沒想到,沐風的黑水城之襲,會促使這場大戰提前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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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勢力的初步介紹:三國四會,一盟一廷。
三大帝國:北部的騰龍帝國,以獅鷲龍騎聞名;南部的雷霆帝國,以戰爭傀儡聞名;東部的格魯曼帝國,以精銳水師聞名。
四大公會:暗黑公會,傭兵工會,魔法師公會,鍊金公會。
一盟:聖月聯盟,超級勢力,強者眾多,遍佈三大帝國,大有一統人族的趨勢。
一廷:光明教廷,超級勢力,坐落於人族疆域西部,信徒眾多,是人族唯一能與聖月聯盟抗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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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襲黑水城後,沐風並沒有馬上返回魔族,而是率領三千騎士,氣勢洶洶直奔雷霆帝國的王都,大有直搗黃龍的架勢。
馬踏雷霆,在對魔族來講,絕對是振奮人心,開創先河的驚世壯舉。他們與人族打了數千年的仗,沒有一次能突破永夜要塞,如今要被沐風捷足先登。
沉寂多時的威爾斯家族,終於要崛起了!
雷霆帝國的王都,雖然駐守著數萬近衛騎士,可惴惴不安的特爾曼大帝還是不顧眾臣反對,堅持從邊境徵調軍團回援王都,然後下令各領地募兵自守,擺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這完全落入沐風的算計。
“這雷霆帝國的特爾曼大帝,果然如傳言一般,保守,怯弱,膽小如鼠。如果換成激進點的人,只怕早就出動出擊了……”甩開身後的尾巴後,他開始尋思下一步的計劃。
“領主大人,我們如此兜兜轉轉,究竟是要到哪裏去?”梅雅與幾名大騎士齊聲向他詢問道。
沐風並沒有馬上解釋,而是從懷裏掏出手繪地圖,指了指某個標識,說道:
“位於雷霆帝國東部邊境,毗鄰格魯曼帝國的自由之城,便是我們此行的目標。”
“自由之城?可是什麼特殊要地?”
正所謂無利不起早,透過這幾日的相處,眾人發現沐風的每一舉動都蘊藏著深意,絕非無意之舉。
還真猜對了!
“主要是借道返回魔族,順便在自由之城尋個人罷了。”沐風摸了摸腦袋,訕訕一笑。
他心心念唸的兔耳娘布妮絲,未來的內政大臣,此刻應該正在自由之城的某處受苦,等著他前去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