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沒有把握!
在他的眼裏,這對現在他家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是覺得我們應該站在報社一邊?”
李父嚴肅問道,一改剛纔不屑的表情。
“爹,難道我們現在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李飛攤開雙手,無奈道。
“自從得罪了孔鴻,咱們家可謂是一落千丈,生意也有人處處刁難,簡直就是把我們往死裡逼,更可氣的他們都是一丘之貉,花銀子都找不到人幫忙。”
“說得嚴重些,在這雍城得罪了他們,比得罪秦王都要眼中。”
李飛毫不掩飾將現在的情況擺了出來,李父哪能不知道這些?他兢兢戰戰不給人留下一點把柄,這才能撐到現在,可處處針對他的刁難是確實存在的,貨物被扣商鋪被封,說得難聽些他們家就算這樣下去,也撐不了多久。
至於為什麼會得罪孔鴻?
他哪裏敢?相反每年的銀子沒少送,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那就是他跟孔守義相熟,甚至可以說是世交。
孔守義為人正直,不肯與雍城這些大小官員同流合污,變成了雍城官場的異類。可是孔守義的縣令之職又是朝廷賜的,就連郡守也不能罷免。其他人眼中一直容不得孔守義這樣的異類,雖然並沒有明面上起衝突,可是暗地裏卻時不時會有些齷齪的手段。
孔鴻曾經派人來找過他,讓他幫忙對付孔守義,讓他去陷害自己的好友。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幹得出來,也毫不猶豫便拒絕。就是因為這樣得罪了孔鴻,時不時就會被刁難找麻煩,直到現在這個時候。
這件事他也沒有告訴孔守義,畢竟孔守義只是一個縣令,比不得監御史,更何況還是一整個雍城的官員體系。
按照他對孔守義的瞭解,若是說了搞不好會跟這些人鬥到底,可幾乎沒有勝算的事情,等同於就是去送死。
“你大言不慚地說這是你的辦法,可你知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李父厲聲質問道。
“這就是賭博,你難道想拿著全家的性命跟你一起去賭嗎?”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想說什麼,可他絕對不願意去賭。
“我不答應。”
聽到自己的父親拒絕,李飛也有些著急,就連音量都提高了幾分。
“可是,爹。你知不知道,現在雍城的官員提議跟報社鬧僵,而且報社由朝廷或者說是秦王掌控,報社根本就不需要害怕雍城的這些貪官汙吏。”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難道我們現在還能找到其他這麼強有力的盟友嗎?”
李飛一字一句解釋道,他希望自己的話能夠打動父親。
秦王還未親政,雍城這些大小官員又在此根深蒂固,這根本就是一場豪賭。可也正如自己兒子所說,他們沒有其他辦法。
“劉伯父知道真相之後也肯定會不計前嫌幫忙的。”
李飛繼續勸說道。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猶豫,這不是損失一些錢財,而可能是身家性命的大事。
可是繼續被這麼刁難下去保不準後半輩子會在大牢裡度過,甚至可能流放到一些不毛之地。
他相信那個孔鴻會這麼做。
思想至此,李父嘆了一口氣,如同洩氣的皮球一般。
“你有把握嗎?”
他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再也沒有了剛纔那般力氣。
對於這個問題,李飛並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沉默了半晌。
“沒有把握。”
“不過劉伯父願意幫忙的話,可能勝算就會更大一些。”
李父閉著雙眼,似乎是在養神,這個答案有些超出他的預料。自己兒子的性格他怎麼會不知道?驕傲上天的性子竟然說出沒有把握這幾個字。
李母在一旁看著這父子二人,也識趣地沒有插嘴。
“就由你去跟你劉伯父說吧。”
李父忽然道。
終於讓自己的父親妥協聽信了自己的話,若是放在以往他一定會高興得跳起來,可是現在她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想法反而是無比沉重。
……
嫪毐宅邸,這幾日,雍城大大小小的官員時不時都會聚集在這裏。
報社的事還沒有徹底解決,也需要坐在一起商議。畢竟這也是雍城官員體系的一種習慣,時常聚在一起商議最近之事。
當然,這些大小官員也全部都以郡守潘使君,監御史孔鴻已經郡尉蔣衛為首。
“那唐秀琴你們找到了沒有?”
潘使君淡淡問道。
他向來不插手這些事,只不過是出主意以及佈局,要做的事幾乎都是交給下面的人動手。細節方面更是不管,只是今日下面卻有人彙報,沒有唐秀清的蹤跡,這讓他感覺到一絲不妙。
“唐秀清那村婦估計是害怕我們卸磨殺驢,早就躲起來了。”
孔鴻陰沉著臉回答,之後又似乎想到了什麼繼續道。
“還有一件事,我們安排在平口村的人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那孔守義給抓了去,那老東西不讓見人,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不過那平口村的村長說,之前有一隊外人來過平口村,還住在了崔老太婆的家裏,今天早上還將崔老太婆給帶走了。”
“我猜,我們的人應該就是那夥人動的手。”
孔鴻猜道,他在這些人之中負責管理訊息。
杜銳一直沒有插嘴,只不過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一愣,心中出現一絲不安的情緒。
“孔大人,知道這些人是誰嗎?”
孔鴻有些不耐煩,這一天發生的事情一個個出乎他的預料。
“我怎麼知道?”
杜銳見此沒有再說話,與第一天相比,雍城這些大大小小的官員越來越疏遠他跟嫪毐,這一點他十分清楚,也根本沒辦法融入進這個圈子裏。畢竟現在的他們身為逃犯,幾乎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跟用處。
之所以還這麼客氣恐怕還是因為呂不韋,畢竟杜銳現在還頂著一個呂不韋義子的名頭,而嫪毐則是因為太后。
可越久之後雍城的這些官員便發現,不管是杜銳也好還是嫪毐也罷,除了名頭之外什麼都沒有,也自然越發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