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姥姥……”

    穆如萱三個人語氣都不由得哽咽了。

    老人和藹地摸了摸她們的腦袋，此刻，眼神卻似乎有些飄忽了起來。

    她漸漸地盯著無名的遠方，眼神又開始像最初那樣變得恍然模糊了起來。

    她繼續有一下沒一下地剝著面前的花生，但卻將花生米全都放在了一旁的一個碗裡，自己卻一顆都沒吃。

    她也不知道在等待什麼，亦或者又是在期待著什麼一樣，就這麼眼巴巴地盯著不知名的遠方。

    這一幕看在穆如萱和孫宇他們幾個人的眼裏，都不由得刺人心生疼。

    他們的眼眶頓時間被熱熱的淚水涌上。

    這種場面真的見不得，令人太心酸了。

    孫宇他們移開了眼，和姥爺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到了客廳裡坐了一會兒，聽著長輩們說一些話。

    大家扯扯家常，聊聊姥姥的情況，後面簡單地吃了一點東西，幾個人就離開了姥姥家。

    在回去的路上，三個校花坐在孫宇的車上，卻第一次沒有你爭我奪地搶著說話，車裏的氣氛是格外的沉默，格外的壓抑。

    這時，穆如萱她們看著姥姥贈與她們的這無限珍寶，臉上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由衷的喜愛和珍重。

    “開心嗎？”

    孫宇此刻突然間開口說話，打破了車裏沉默的氣氛。

    他轉過臉來看了看坐在後座的宋蜜和陳芊芊，見著她們兩個人淚眼婆娑，一臉沉重的模樣，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穆如萱嘆了口氣，她輕輕地伸出手，拍了拍孫宇的腿，而後又低頭看著自己是雪白手腕上這一隻金貴的鐲子，小臉上有些抑鬱的神色。

    “開心是開心，只不過這心情啊，也確實是沉重。”

    “對呀，老闆爸爸，姥姥這樣的情況還能持續多久呀？咱們以後一定要多回來看望看望她。”

    陳芊芊也點點頭，“是啊，老人最怕的就是孤獨了，咱們以後有時間就多回來看看吧。”

    “這是當然。”

    孫宇無奈笑了笑，眼中也閃過了一絲沉重的悲痛。

    “會的，肯定會的，但是現在大家都打起精神來，不要過於悲傷了，這大過年的，到時候讓爸媽心裏豈不更難受了嗎？”

    穆如萱一時間也抹了抹自己溼潤的眼眶。

    “是啊，大家還是打起精神來吧，事情或許並沒有我們想的這麼糟。”

    “你們看姥姥今天還能記得我們大家呢，說不定啊，還真有好轉呢。”

    “嗯嗯，對！咱們不能這麼悲觀，姥姥現在身體還挺好的，還沒有到達那個地步。”

    “這就是了嘛，開心點哈。”

    穆如萱吸了吸鼻子，此刻，她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鐲子，眼眸中驀地閃過了一絲感動和珍視。

    但這時，她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扭頭往車子後坐的陳芊芊和宋蜜看了一眼。

    而後撇了撇嘴，有些不滿地嘟了嘟嘴道。

    “學弟啊，為什麼她們兩個也有，不公平啊，這不是給孫媳婦的嗎？姥姥這是怎麼想的？竟然便宜了她們兩個。”

    聽到這話，孫宇無奈地笑了笑。

    “好啦，學姐，你就別跟姥姥計較啦，她老人家年齡大了，認定的事情啊，不會輕易改變的。”

    “你看去年，任憑我怎麼解釋，她都非得覺得你們三個都是咱們孫家的媳婦兒。所以呀，她老人家當然也要公平公正地對待你們啊。”

    聽到這話，還不待宋蜜和陳芊芊說什麼，穆如萱就傲嬌地撇撇嘴，有些委屈巴巴的。

    “本來人家是可以一起拿三件的，都是你們兩個人，還給我！”

    說著話，她的目光就忍不住轉向了後座的宋蜜和陳芊芊，眼神中閃過的一絲憂鬱。

    頓時，陳芊芊和宋蜜趕緊將姥姥送給她們的東西往身後一藏，一臉防備的模樣。

    “想得美，明明是姥姥送給我們的，你還想奪走？你這樣就是違背姥姥的心願？”

    “你們也太不要臉了吧？”

    穆如萱給了她們兩個人一個白眼。

    但其實，儘管她嘴裏這麼說著，眼裏卻並沒有任何的嫉妒之意。

    穆如萱心裏的想法是，去年的時候，老人家見到她們三個可別提有多高興了。

    當時就一口認定了她們三個，要一直永遠在一起，一起回去過年，陪她老人家說說話。

    還說什麼三個都是她的外孫媳婦兒，當時可別提有多喜歡她們幾個人了。

    現在，先不管姥姥的這份禮物到底代表著什麼，她贈與她們三個一人一份，穆如萱確實沒有任何理由嫉妒，也沒有任何理由反。

    這是老人對她們的心意和偏愛。

    四個人回到家裏之後，剛剛到了下午時分。

    清晨埋在寒冷天際之中的太陽，已經完全露面，照耀了整個一貧如洗的天空。

    冬日的暖陽格外明媚，似乎讓這清冷的空氣也變得沒有那麼的溼潤和寒冷了。

    孫宇他們幾個人坐在自家門前，坐在小板凳上，喝著暖茶，曬著冬日的暖陽。

    這種天氣裡暖暖的陽光總是會讓人不由自主的變得慵懶起來，而且，是那種一動也不想動的。

    “不是都說好了，咱們下午一起去縣城逛逛的嘛。”

    “怎麼回事兒？大家回來了一趟，一個個的都懶了，是吧？”

    “現在就去嗎？”

    穆如萱喝了一杯蔡小英給她專門配置的養生茶，此刻躺在一張鋪滿了毛毯的長椅上。

    她懶洋洋地抬起眼來看了他們幾個一眼。

    “現在臨近新年，縣城應該會非常熱鬧。”

    孫宇點點頭，“當然很熱鬧啊，所以我問你們。下午還去嗎？或者是咱們現在就出發？”

    孫宇這個提議提出來沒多久，當下她們幾個人只是略微思索了幾秒鐘，還是戰勝了身上懶洋洋的倦意，立刻就爬了起來。

    “好好好，走走走。”

    “走吧，那現在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