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不孝子
誰也沒有想到,現在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艾德里安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手上的槍更是直接拿不穩,掉在了地上。
薩/德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想笑,似乎又是想哭,但是隨後卻閉了閉眼。
“不孝子。”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很奇怪,顏思雨就這麼看了他好幾眼。
但是薩/德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什麼原因,已經閉上了眼睛,所以顏思雨也沒有辦法看清楚他眼底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就這樣,鬧劇目前應該是結束了。
大概過去了五六分鐘的時間,一個怯生生的聲音終於是傳來了。
“思雨,你還好嗎?”
顏父把自己折騰的就跟一隻花臉貓一樣,猛然撲了過來。
他也是聽到了槍聲才追著跑過來的。
他也是做了一番思想工作的,在他的認知裡面,女兒應該不在這裏。
而唯一有可能會在這個地方,甚至是還開槍的,恐怕也就只有秦牧柏了。
本著這個男人以後是自己的女婿的想法,顏父還是決定過來看一看情況。
結果剛把頭一探過來,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兒。
他有些懵逼了。
而且地上躺的躺,倒的倒,還有一個不停的在哭,這畫面怎麼看都看不出來有什麼和諧的地方。
顏思雨看著撲過來的父親,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我沒事,幫忙把人給扶出去吧。”
她剛剛去檢查過,薩/德這會兒還有氣,而且傷口距離心臟的位置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如果搶救的及時的話,應該還能夠活下來。
不說別的,就單單是爲了艾德里安,她也不可能讓薩/德去死。
畢竟,她不能讓艾德里安揹負一個自己殺了自己的養父的這個壓力。
顏父點了點頭,看了一圈之後,準備去扶艾德里安。
沒辦法。
欺軟怕硬,早就已經深入骨髓了。
而且過來之後吃的苦太多,又大多數都是因為薩/德,他對於這個人確實是已經有了一定的恐懼感。
“不是扶他,是那邊的那個。”
顏思雨搖了搖頭,在顏父一臉震驚的目光之下,指了指薩/德。
顏父沉默了良久之後,最後還是過去把薩/德給扶起來了。
顏思雨扶住秦牧柏,看了看這會兒躺在地上一臉惶恐的大漢。
“你是自己走,還是在這等死?”
漢子幾乎是瞬間就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疼的齜牙咧嘴,但是仍然是討好的笑了笑。
“我能走,我能走。”
顏思雨又看向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無法自拔的艾德里安,嘆了口氣。
“你如果這會兒還不走的話,那麼等會兒,可能你就真的要揹負一個殺了自己父親的罪名了,現在走還能活。”
顏思雨一本正經的說道。
艾德里安有些茫然的轉過頭,眼眶通紅。
這個樣子的他,才終於是有了一絲少年的感覺。
就這樣,一群類似於老弱病殘組合的人,終於是一起出發了。
而碼頭這邊,在強大的實力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土雞瓦狗。
薩/德這邊的人全部都屈服了。
江牧倒是出人意料地想要往回跑,只不過還沒有跑幾步,就直接被人給打斷腿了。
就這樣,薩/德組織,全軍覆沒。
戰爭不可能沒有出現傷亡,不過這一次的損失並不是特別的大。
一共是因為意外死了兩個米國人,一個伊力國的人,剩下的全部都是受傷了。
杜爭也成功的跟阿明他們匯合了。
……
“他要走了嗎?”
艾德里安沉默了良久,終於是出聲問道。
顏思雨回頭,看著這個短短几天的時間,就已經成熟了一大截的孩子,嘆了口氣,甚至是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頭。
“對,他要為自己之前做的所有事情贖罪。”
其實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小的時候,這個少年還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的說要保護自己。
結果重活了一世的顏思雨,現在看向他的目光,更像是在看著一個晚輩,甚至是孩子了。
“……以後應該沒有機會能夠見面了吧。”
艾德里安沉默,喃喃道。
“說不定他表現良好的話,你還能夠有機會去見到他。”
顏思雨想了想,還是決定給他一個善意的謊言。
現在已經距離上一次的鯊礁島事件過去了七天了。
好訊息就是秦牧柏他們都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甚至是因為體質比較好的原因,秦牧柏的胳膊都已經開始結痂了。
而還有一個好訊息就是,顏思雨告訴了秦牧柏,艾德里安的身份了。
當然,艾德里安自己也知道了。
剛剛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雙方其實都是非常的拒絕的。
畢竟誰能夠想象到自己的情敵竟然是自己的弟弟?
甚至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竟然是自己的嫂子?
秦牧柏爲了保險起見,並沒有第一時間把這個訊息告訴自己的父母,反而是悄悄摸摸的薅了一根艾德里安的頭髮,準備做一個親子鑑定。
另外的一根頭髮,當然是薅的秦父的。
對於兒子這一次的受傷,兩夫妻表現的極其的淡定,秦媽媽更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根本就沒有受哪怕一丁點傷的顏思雨身上。
“乖乖,你真的是吃苦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秦父倒是沒有冷落自家兒子,只不過還沒有關心幾句,就發現自己被拔了一根頭髮。
鑑定結果在第二天的時候,其實就出來了。
只不過,秦牧柏是第一次這麼的不想要去見這個弟弟。
實在是想象跟區別,真的是有些太大了。
嗯……
不是特別能接受。
今天是薩/德被送去島上關押的日子,他也活過來了,只不過身體更加的虛弱了。
顏思雨觀察過他的情況,照著他現在的這種身體狀況的話,估計也就只有一兩年的時間了。
不過,她沒有告訴艾德里安。
江牧自然是義無反顧的也跟了上去,即使他被判的刑很輕。
畢竟很多事情他沒有正面的參與過,而且他也就只是一個管家。
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