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更多的蝦米從戰壕中冒了出來，他們使用交叉火力逼得一隻耳連連後退，同時還不斷用手榴彈砸進衝刺的綠皮佇列中。

    數秒鐘後，三個綠皮也扔出了自己手上的棍子炸彈，冒煙的爆炸物隨即呼嘯而過，將陣地一側的人全都震倒。

    一個蝦米正準備用他的散彈槍向一隻耳的頭側射擊，但敏銳的本能能使得他能夠在對扣下扳機之前，就抬起手槍並將那名士兵的臂膀從手肘處削飛。

    對方跪倒在地，笨拙地向掉落的散彈槍摸去，但一隻耳在他拾起武器之前迅速縮短了兩者之間的距離。

    “去死！”

    他怒吼著抽出他的軍刀，在即將斬落對方腦袋的時候，他注意到對方肩部上兩團骷髏狀的黑色斑塊。

    綠皮頭目向下注視著他，而他也不屈的回望著對方。

    “來呀，雜碎，爺爺要是皺一下眉，爺爺就是你奶養的！”

    他朝一隻耳狠狠的吐了一口紅色的粘液，那汙穢粘在一隻耳深褐色的大衣上，然後慢慢地滑落了下來，留下一道血腥的痕跡。

    小子們已經衝上了陣地，與守軍纏鬥在一起，但一隻耳對這個人類格外有興趣。

    “骨頭很硬麼？”

    他一刀將他剩餘的那條胳膊從肩膀上砍了下來，然後從膝蓋處砍斷了他的兩條腿。

    對方張開嘴想要慘叫，但是截肢的巨大痛苦使得他的神經直接產生了截斷反應，所以他沒能發出聲來。

    他在冒煙廢墟上瘋狂地扭動著，鮮血從他身上的三個斷茬處汩汩涌出。

    一隻耳就這麼扔下了對方，他解下腰間一枚特殊的手榴彈，在拉弦後扔向了不遠處正在重新部署的機槍射擊點。

    人類那堵卡在寬達五公里隧道的防禦工事，前方被密密麻麻的堡壘所保護著，但一隻耳有無數種辦法轟塌它——只要能夠衝到城牆下。

    他此次將會親自率領部隊直擊人類最中央的工事城牆，那裏是最厚的部分，但他有辦法能夠解決它。

    轟！

    巨大的要塞炮加入了喧囂的協奏曲，這些大傢伙在城牆上猛地迸發出一團光，又驟然熄滅，緊接著密集的綠皮隊形裡就會降下一陣夾雜著碎肉殘肢的血雨。

    但是它們囂張不了太久了，一陣亮光閃過，一隻耳臉上露出獰笑，高高揚起手中的機械爪，猛地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WAAAAAAAAAGH！

    夜空中，數以百計塗成血紅色的巨型火箭發出怪異的吼叫，拖著長長的橘紅色尾焰，以一種毫無規律的飛行姿態朝城牆猛衝而去。

    黑暗因它們的存在而變得絢爛，映照之下那密密麻麻的綠皮更令人感到窒息。

    “躲避！”

    “是火箭！快躲避！”

    話音才落下沒多久，那密密麻麻的火箭便砸在了工事的混凝土上，剎那間，有戰士隱約看到了火箭下面一張表情悽慘的綠色小臉。

    一瞬間，閃耀的火光將整個炮臺淹沒在其中，並點燃了堆積的炮彈，引發更多的爆炸。

    轟轟轟轟……

    在瞠目結舌中，人類們看著一個又一個炮臺化為瓦礫和廢墟，甚至有要塞炮直接被掀到了城牆下，雖然也有一部分火箭飛到了其他地方，但這些東西的巨大威力不管到哪都可以造成巨大的傷亡。

    這是意料不到的攻擊，整個要塞的火力都為之一滯，雖然馬上又恢復了過來，但已經大不如前，尤其是在失去許多寶貴的重炮後，很多軍官的心都沉到了谷底，他們大多都參與過之前的與綠皮的戰鬥，知道步槍對綠皮是沒有什麼傷害的，只有新列裝的鐳射槍和重炮纔是遏制它們攻勢的唯一手段。

    火箭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一隻耳戰意高漲，他踏出一步，高抬起手上的大嘭嘭，身體因四周旺盛的waaagh能量而籠罩上一層電弧。

    “一個……不留！”

    戰爭的巨輪滾滾而至，即將衝到工事城牆下的堡壘群中。

    “手榴彈！它們要來了！”

    堡壘裡迴盪起班長的吼聲，他現在站在堡壘的頂部，指揮他們唯一的重火力，一門新列裝的重機槍！

    綠皮大部隊已經衝得很近了，堡壘裡的戰士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它們那張令人作嘔的臉——突出的方形大下巴，宛若刀鋒般的恐怖獠牙，還有更多煙熏火燎的痕跡，它們發出興奮的叫聲，無視潑麵而來的彈雨，踏著沉重的步伐，高舉著手槍和砍刀直奔堡壘而來，似乎它們相信光憑這些就能夠把這個東西給拆掉。

    可是很顯然，這一切只不過是錯覺，因為這裏的部隊早已不再是從前的那些幫派守軍。

    轟！

    赤紅色的火焰像汲飽水的棉花般膨脹翻卷出來，把射擊點的掩體化爲了陰燒著的木炭。

    這是技工們鼓搗出來，最新式的燃燒手榴彈，一隻耳見著新鮮，花了一顆牙買的，效果卻出乎意料的好。

    他挺身衝進戰場，一槍崩飛了一個蝦米的腦袋，又一刀挑起另外一個。

    “小子們！第一是我們的……”

    正當他要放聲大笑以慶祝率先登頂時，從正常的感知範圍的最邊緣處突然傳來一股雷鳴般的噪音。

    “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一個人穿過戰場，手中的長劍揮舞出一道炫目的閃光。

    一隻耳大笑起來，將刀從屍體中抽出並在頭上旋轉了一圈，刀刃上的鮮血隨著他轉身面對入侵者的身形飛濺到四周。

    他降低重心做好戰鬥的準備，將戰刀舉過肩頭同時將重心移動到放在後麵的腿上。

    “來吧，蝦米！”

    …………

    那突然出現的蝦米率先發起了攻擊，但一隻耳的動作和他一樣快。

    一隻耳將刀向下橫掃擋開進攻的同時，抬起踩在前面的腿猛踢向人類的胸膛，對方以手臂格擋，在重擊下蹣跚後退，然後重拾平衡，將劍水平舉在頭頂直指敵人。

    這讓一隻耳頗為意外，以他的力量完全可以踢碎一個蝦米全身的骨頭，但這個人卻像沒事一樣，反而自己有一種踹在石頭上的感覺。

    但此時沒有太多時間給他去思考。

    隨著身體的轉動，人類繞到了他的身側，同時橫掃手中的劍。

    一隻耳恰到好處地抬起了腿，準備再給對方來一下，但那人卻反而跳了起來，沿著歐克的踝關節踩下。

    一瞬間，一隻耳感受到關節在重壓下的崩塌，同時他放低砍刀擋開斬向自己頭部的劍。

    他大叫一聲連忙後退，半是由於疼痛半是由於憤怒。

    “蝦米！”

    他大喊起來。

    “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不，我不這麼想。”

    令他詫異的是，流利的歐克語直接滑入他的耳廓之中，他看向那個人類，第一次聽到歐克以外的生物說出他們的語言。

    “要付出代價的是你們。”

    突然，戰場的側面傳來了一連串的爆炸聲，緊隨其後的是密密麻麻的槍響，一群被蝦米稱為戰械的鐵罐頭加入了小子們的戰鬥之中。

    “俺們從不失敗！”

    一隻耳咆哮起來，再次用刀劈砍，但由於斷腿導致的平衡喪失，這次攻擊比上一次的要笨拙很多。

    那人輕鬆地踏前一步，躲開了這一下，接著將劍推向敵人的上腹部。

    “不，你們終會失敗。”

    砍刀從一隻耳的手中掉落，咣地砸在地上，他蹣跚地退後，艱難地喘息著，那柄劍不是普通的武器，在刺入體內的瞬間，強烈的震顫就幾乎撕裂了他的所有器官。

    又一輪炮擊來臨了，混雜著嘈雜的戰鬥聲將一朵朵死亡之花灑向戰場。

    “俺們只會死，不會輸……”

    跌向地麵的一隻耳吐出這句話，對方緊跟而上再次將劍刺入他的胸膛，鮮血噴濺到那人的臉上。

    “吉沃特會……”

    他的聲音逐漸減弱，眼中的戰鬥之光也開始黯淡，直到張開的嘴中吐出了最後一口恐怖的氣息。

    商刑將劍從死去的一隻耳身體中抽出，鮮血順著震動的立場噴濺到地上，腹部巨大的傷口不斷溢位血水，很快在他周圍形成一片寬闊的血池。

    “隊長，我們的任務不是在這裏。”

    一名身穿黑色緊身衣的男子來到他的身邊，用極低的聲音與商刑進行交流。

    他們都曾是白剎幫的一員，但現在他們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星光。

    作為現在星火情報組織的一員，在經過商陸的親自調教後，他們已經脫離了曾經身為白剎幫成員時的自由散漫。

    商陸將星光分成三十七個部分，其中三十五個分別負責監視梅尼的三十五層區域，另外兩個則肩負著更加神秘的任務，他們以別動隊的形式在黑暗中活動。

    商刑就是其中之一，他現在是一個小隊長，蓋克薩斯是他的副手。

    在跟隨商律加入了星火後，他在同其他白剎成員一樣接受來自於商陸的親自訓練的同時，也接受了來自於商陸的神秘技術的改造。

    具體改造的內容，大概只有全權主持了手術全程的商陸一人才知道，總之商刑唯一明瞭的只有一個內容——他大概已經不算是人類了。

    可這在他看來不重要，人與非人在他眼中，或者說在接受了商陸教導後的星光成員眼中，已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

    這是他改造後第一次出來執行任務，但就像蓋克薩斯說的那樣，他的任務並不是在此地。

    “我知道，只需要耽誤兩分鐘。”

    他簡單的回了一句蓋克薩斯，便猛衝了上前，無聲的穿過槍林彈雨，同時雙手從腰帶是拔出手槍，不斷向綠皮開火。

    綠皮們紛亂地向衝鋒中的夜刃開火還擊，但他們繚亂的槍彈在商刑眼中就像飛舞的蜻蜓般緩慢，他絲毫沒有放慢速度的傾向，反而加快速度衝向歐克中最大的那一隻。

    屁精和刀小子們因為夜刃們的密集火力四散逃開，使商刑能夠穿過歐克部隊的先頭佇列，他打空了手槍中的子彈後，重新抽出了腰間的長劍。

    “綠皮必須死！”

    一個歐克小子攔住了他，商刑也沒有繞開，只是一個起跳便躍上了咆哮的戰爭野獸的肩頭。

    巨大的衝擊力使那個小子仰面倒下，商刑沒有與它糾纏，在慣性作用下順勢一滾，又立刻站起身來。

    在看到那隻巨大的綠皮將砍刀砰地砸在一個士兵臉上後，他將利劍持於右手，躍跳向怪物的後背，隨即將劍插向野獸的鎖骨和帶刃的肩甲之間。

    aaaaaaagh！！

    身體下落的力量使利劍直沒到劍柄，歐克在被利刃刺穿心臟前甚至只短暫的發出了幾秒的聲音，便被殺死了。

    在他身邊，佛裡西斯的指尖發射出劈啪作響的能量，烤焦綠皮盔甲中的血肉，使綠皮的靈魂痛苦地慘叫。

    “多謝。”

    他轉頭對商刑笑了笑，被煙燻得烏黑的臉上露出兩排明亮的牙齒，但對方卻一把將他拖倒在地，並死死摁住他的腦袋。

    轟轟轟轟……

    一連串爆炸在周邊響起，更多的泥土和石塊被拋上天空，直到十多秒後炮擊向更後方蔓延，商刑才從地上爬起來。

    蓋克薩斯也抬起了腦袋，並用力吐出嘴巴里的泥。

    “守住這裏，恪盡職責。”

    商刑對他說出這句話之後，便帶著戰械離開了陣地，此時原先衝上來的綠皮已經被淨空，但是還有更多在半坡上正努力的攀爬。

    吉沃特看得清楚，在那並不遙遠的山坡上，屍體堆得更高了一點。

    但是那麵旗幟，那麵最顯眼的紅色旗幟，依然高高飄揚著，這是他無法忍受的，小子們浪費了很多時間，卻沒能殺光上面的東西。

    “俺不會再問你一遍了，蠢貨！”

    戰爭老大咆哮起來，耶得羅想說什麼，眼睛鼓鼓的，雙手無用地在吉沃特巨大的前臂掙扎。

    很快，一個綠色閃電般的光華在變態小子的腫脹的頭顱強烈地發出噝噝聲，周圍的頭目紛紛倒抽一口氣，他的副官更是瘋狂的後退，試圖離開圍觀圈。

    “他會爆炸的！”

    斜眼，吉沃特的副官大叫了起來。

    隨後，一聲喘息從變態小子耶得羅的口發出，吉沃特俯身向前，使陷入困境的綠皮貼近他的臉。

    “什麼？”

    “如果他炸了，俺們都得跟著死。”

    一個新的聲音說，吉沃特的隨從們轉過頭來，手伸向砍刀和手槍。

    吉沃特依舊盯著耶得羅，但他眼睛的眯了起來，手也鬆開了

    “你去哪兒了？”

    他如此質問，卻不是對變態小子。

    “把機器準備好，剛剛修復了一個問題。”

    技霸大扳手走了過來，他身後的小子抬著一個類似圓盤的巨大機械。

    “再讓他試試，興許可以。”

    “哼！”

    吉沃特轉身將耶得羅扔到大扳手面前，變態小子爬起來後立刻竄到技霸身邊，畏縮的看著那機械。

    “趕緊開始吧！”

    與此同時，在吉沃特的對面，三名戰士安靜的站立著，挫敗壟罩著他們的心頭，比周遭的硝煙更靠近他們。

    慘烈的戰鬥記憶猶新，讓他們甚至無暇去觀察他們損壞的軍服，未爆彈藥燃燒的星火灑滿戰壕，指揮所內的空氣逐漸被外面涌入的焦灼氣味給填滿，那是原始而強烈的未知燃劑和槍口硝煙的味道。

    “難以想象只剩我們三個。”

    一名戰士這般說道。

    “是啊……竟然是我們活了下來。”

    “還有更多人也活了下來。”

    另一人如此回答，第一人對此嗤之以鼻。

    “不會有更多人了，難道你在先前的半小時之間都瞎了嗎？難道你沒看見發生了甚麼事？我們總共損失了多少同志？”

    第三個戰士在中央的木桌俯身向前，他那被灰燼汙濁的肩章顯示了他上士的身份。

    “連長，副連長，還有三個排長都死了，還有一個失蹤，大概連屍體都找不到了，我們的陣地上還剩下五十九個能喘氣的，其中還有幾個傷員。”

    “營長怎麼說？”

    那上士搖了搖頭。

    “他讓我們守住陣地。”

    他暫停了一會兒，緩緩地吸了口氣。

    “暫時沒有支援，由我自動頂替連長進行指揮。”

    “一點也沒有？”

    第一個開口的戰士搖了搖頭，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他們是一團二營的三連，負責防守西側的一片陣地，雖然說相較於正面他們的壓力似乎沒這麼大，但是他們得到的炮火支援也更少，這迫使他們不得不在近距離與歐克交鋒，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在歐克發起的第一次衝鋒中，他們的連長陣亡了，隨後一排長接替指揮，但他也很快陣亡了。

    隨後二排長領導他們抵擋下了歐克的第二次衝鋒，但是他卻在敵人的炮火中消失了，隨後三排和四排的長官紛紛在近身肉搏中犧牲，以至於現在整個連隊的指揮鏈被一掃而空，指揮權要落到一個上士身上。

    而他的副手，則是兩個下士，這看起來似乎有點諷刺。

    “這太糟糕了。”

    第三人立刻啐了一口。

    “這是讓我們等死嗎？”

    “這很重要嗎？”

    第一個人抬起了頭。

    “讓綠皮從我們身上踩過去，和讓它們從別人身上踩過去，結果是一樣的。”

    “沒錯。”

    接管指揮的上士同意的點了點頭。

    “但現在要重新組織我們剩下的力量，當我們的損失和紀律經過整編之後我們就能再次與他們對陣。”

    “沒錯。”

    第一個人說道。

    “你要怎麼做？”

    “我們現在面臨兩個問題，兩者都箭在弦上而且刻不容緩，第一，我們必須把所有手榴彈集中起來，設定新的火力集中區域，簡單說就是要把歐克放近了打，我們在之前一直犯著浪費火力的問題，只有靠近了我們的子彈才能稍微對它們造成些麻煩，但士兵們經常在很遠的距離就開火，我們已經分不出多餘的人手去搬運彈藥了。”

    “第二個問題？”

    上士在回答前猶豫了一下。

    “我們必須讓重傷員也參加戰鬥，這聽起來很殘酷。”

    其他人點點頭，他們在沉默之中品嚐著這個真相，然後被來自外面的喊聲給打斷。

    “長官！”

    一個傳令兵跑了過來。

    “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是什麼？”

    “不知道，可能需要你親自看看。”

    好奇的三人跟著傳令兵，來到發現奇怪物件的地方，那是在陣地後方。

    還沒走近，他們就看到有兩三個士兵圍在那裏，透過觀察，上士確認應該是一具綠皮的屍體，這看起來應該沒什麼奇怪的。

    不過爲了安全起見，他還是拔出了腰間的手槍，他已經看到過太多認為綠皮已死，冒然分神卻被對方突然反殺的例子，這些生物的頑強程度驚人的可怕，甚至被炸掉下半身也不會馬上死去。

    “讓一讓！”

    傳令兵推開了圍觀的那幾個士兵，給上士讓出了一條路，他走上前仔細觀察，發現這個綠皮蜷縮著趴在地上，他的腦袋被削掉了一半，看附近的彈坑應該是被炮彈破片殺死的。

    上士再三確認，它的懷裏似乎抱著某個東西，而且周圍也沒有看到武器，這很不尋常。

    他猶豫了一會，接著用力將綠皮的屍體踢翻，隨著那粗實手臂一鬆，某個金屬物件掉落出來。

    “這是什麼？”

    “不知道……”

    “似乎它在發光……？”

    上士沒怎麼在聽他們的談話，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東西上面了。

    那是一個巨大的方形盒子，超過一半的表面是由黑鐵和不知名材料打造，底部則安裝著野蠻的尖刺，正中央裝有一顆閃爍的玻璃球，以一種緩慢的節奏釋放某種偏綠色的黯淡冷光。

    而且，他也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尤其是當他的牙齒因為空氣中驟然改變的氣壓開始發顫時，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了。

    “退後！”

    就在他意識到某些事情要發生的時候，那玻璃球閃爍的頻率越來越快，彷彿是要和他的心跳同頻。

    可是，一切已經遲了，當玻璃球的閃爍頻率達到最頂峰的時候，那淡綠色的光芒也亮得周圍人完全睜不開眼，緊接著，所有的一切完全化作了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