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殺氣沖天
嗡……
精鐵刀柄被刺斷之後,還在劇烈震顫,寬劍低沉肅殺的鳴嘯,帶起狂猛勁氣,將墜落的血液捲成霧氣,緩慢飄散。
濃烈血腥味混合著寒光,為這樸素的店鋪,平添幾分不屬於這裏的殺氣。
倭奴腦袋被攪的稀爛,迸濺的腦漿裡,甚至還摻雜著些許蒼白骨渣。
“這攻伐之術,講究的就是穩準狠,必須帶著視死如歸的心境。”刀疤軍士沙啞的聲音,彷彿夾雜著淡淡的血腥氣,迴盪不休。
孔毅還沉浸在劍意之中,目光恍惚,耳膜被劍鳴震的略微刺痛。
他緊盯著潑灑在地面,還有牆上的血跡,手裏的劍彷彿具備生命似的,正微微震顫著。
“這就是……戰場劍術。”他長出一口氣,一吐心中震驚。
這時,刀疤軍士離去,上馬喚道:“十五,走啊,殺倭奴去……”
直到馬蹄聲響起時,孔毅纔回過神來,他看到滿室都是血腥屍塊,破碎的黏膩內臟,沾滿地面和牆壁。
這家店主,是一位年近知天命的男子,此刻他正盯著一顆倭奴的頭,眼睛血紅,似乎是在壓抑心裏的恐懼。
孔毅嘆了一口氣,這都是些平民百姓,哪裏看過這般血腥場景,他從懷裏拿出幾粒碎銀,默默放到櫃檯之上。
“十五……”
他正想離去,卻被店主叫住。
後面響起翻雜物的聲音,而後,中年店主步伐沉重的跑過來,將一包碎銀塞進孔毅手裏。
他咬牙切齒的道:“十五,雖然平日裏孫叔貪生怕死,好貪點兒小便宜,但是這錢我不能收。”
“孫叔不敢像你這樣提劍殺賊,但是……”
“這些錢,就當叔求你,替我多殺幾個倭奴,這群畜生……把你孫嬸兒……”
店主沒繼續說下去,但孔毅攥著劍柄的手,卻陡然收緊。
他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提著劍走出店鋪,上馬追著三位軍士而去。
臨走前,他將那包碎銀,丟在店鋪前。
古鎮破舊的青石板上,隨處可見血跡,與凌亂黏膩的內臟碎塊,鎮子裡的居民群情激奮,肆意對著這些倭奴的屍首,抒發著心裏的憤懣。
馬匹踏碎內臟屍塊,腿上沾著血跡,迅速向城門口奔去,在不遠處,三位軍士正被十幾個倭奴圍攻。
孔毅從馬上躍下,殺入場中,迸濺的血液染溼素白長袍,他手持泛着寒光的長劍,回憶著刀疤軍士的教導。
一劍劈向面前的倭奴,而後抽劍後退,反手橫起長劍,擋住側面刺來的太刀。
這時,流星錘趕到,將偷襲的倭奴,直接砸的腦袋爆碎。
幾人三下五除二,就將這些倭奴殺淨,城裏的守軍也正式被殺盡。
齊鎮不算重鎮,只是邊陲小鎮,所以守衛力量並不高,即便是駐守河邊的營地裏,也只有三百人左右。
但現在,他們歷經這些戰鬥後,早就已經接近力竭。
“走……”抵達城門的四人,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這座江南古鎮。
這裏距離營地,只有三裡,一炷香的時間,孔毅等人便抵達營外。
藉着高地俯瞰成群的營帳,微胖軍士看向刀疤軍士,道:“怎麼攻?”
刀疤軍士咧嘴笑道:“總共三百人而已,哪還需要戰術。”
他指著靠近河邊,且裝飾略有不同的營帳,而後眯眼道:“這應該就是百夫長的營帳。”
孔毅沒說話,眼裏泛起淡淡殺意,而後直接騎著馬,向山下飛奔而去。
“呵……這小子,比你還他媽野。”高壯軍士罕見的搖頭笑道。
“哈哈……”刀疤軍士緊隨而去,兇悍面容帶著殺意,朗聲道:“提筆能賦文,提劍能殺人,這纔是這腐朽官場,真正需要的新鮮血液。”
這群倭奴守備鬆懈,甚至等孔毅幾人,逼近營地三百米外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後方流星錘猶如隕石,悍然砸向營柵,將之砸的驀地碎裂。
孔毅在裡面看到些許,帶著乾涸血液的木頭碎片,霎時瞳孔微縮,佈滿血絲的眼睛陡然通紅。
“殺!”他怒聲咆哮道,直接騎著馬撞上兩個倭奴,馬蹄將其踏的開膛破肚。
帶著黏液的腸子,夾雜著黃白之物,纏繞在馬腿之上,隨著馬匹的狂奔而迸濺。
鏗……
一聲冷硬鳴響,劍刃出鞘,孔毅騎著馬掠過營帳,將手裏長劍反握,順勢將旁邊的倭奴割喉。
鮮血噴濺而出時,他收劍蓄力,猛地將泛着寒光的長劍,刺進前方一人的心口裏。
這時,他忽覺奔走的馬匹一頓,而後便連人帶馬的失去重心,向前摔去。
在翻下馬背的瞬間,他看到,是兩側的倭奴拿著絆馬索,將汗血寶馬的馬蹄,整齊割斷。
他猶如滾石墜落,而前方,正有匈奴舉著長槍向他刺來。
“滾!”他一聲暴喝,揮起長劍,猛地蓄力劈斷槍桿。
但是,還是有倆匈奴,從前方撲來,手裏的鋒利長劍直指孔毅。
他沒有畏懼,只是眼裏浮現出淡淡的不甘,他死盯著,百米外的百夫長營帳,眼睛通紅似血。
“十五,收回手臂……”一聲咆哮響起,緊接著,兩柄流星錘從側面驟然飈來。
孔毅下墜的時候,恰好這倆持劍的倭奴,被流星錘砸的腦漿迸濺。
他摔落到無頭屍體上,長出一口氣,而後馬不停蹄的翻身起來。
嗤嗤嗤……
至少三柄武器,紮在他下落的地方,將倭奴的無頭屍首砍成爛肉。
孔毅作為書生,即便臨時學習,也還是並沒將戰場劍術,融會貫通。
僅是盞茶的功夫,身上就添了不少傷痕,血液將素白長袍,染的腥紅。
憑著執念,還有三位軍士的輔助,他一路搏殺到百夫長營帳之外。
嗤啦……
揮劍掃破營帳的簾子,孔毅也被旁邊的幾個倭奴,給打的踉蹌兩步。
他踩著滿地的血液,腳步前踏,鼓起力量將幾人手裏的兵刃劈開,而後闖進營帳。
身穿玄黑鎧甲的倭奴,正端坐上位,旁邊立著約人高的長柄刀。
他盯著持劍飈來的書生,微眯起眼睛,猛地將紅木桌子拍起,踢向孔毅。
“膽敢來犯營地,莫非天朝要違反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