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在這京城中可還沒有我不敢惹的人！”柯朵清冷笑連連，她從縣令的隻言片語裡早就明白他對她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忠心了。

    沒想到這個縣令還是個牆頭草，可是眼下她還需要這個人，暫時還不能動他。其實縣令大人一開始並不知道和他對話的就是柯朵清本人。

    因為柯朵清謹慎起見，用特殊的秘法改變了自己的聲音，讓縣令不知道他是誰，所以縣令的態度自然沒有那麼好。

    不過能讓縣令這樣改變的人，想必也就只有宮裏那位了吧，柯朵清冷哼一聲，那又如何，就算之前有人揣測是她所為。

    甚至彈劾她，可是皇帝對她可是半點責罰都沒有，就是這給了柯朵清充足的信心敢繼續攪動風雲，所以在得知李天成背後是誰的時候。

    柯朵清並不放在心上，所以她也並不知道，李天成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天子的代言人而已，所以也並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柯朵清也意識到剛剛自己似乎差點暴露了身份，咳嗽了兩聲，“希望你能知道清楚你究竟是誰的人，在為誰做事賣命。”

    “如果你項上這頂烏紗帽不想要了的話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去替你告訴大人，讓你馬上滾回你的老家去。”

    縣令只顧著在心裏叫苦不迭，根本就沒太在意柯朵清話語裡面的前後矛盾。柯朵清滿意的看著眼前顫抖不已的縣令。

    她選擇這樣一個愚笨的小人坐在這個位置上，自然是因為他好拿捏又蠢，就算出了什麼差錯也不會給她帶來什麼太大的損失。

    柯朵清就是太過自傲，看不起小人物，也不明白小人物的力量，這讓她後面栽了一個狠狠的跟頭，甚至把命都搭了進去。

    不過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了，眼下柯朵清威脅完縣令之後就滿意的離開了，而最開始因為想要偷偷探查縣令情況。

    結果躲在縣令床底下聽完整個過程的李天成，覺得今天一行果然是十分值得，看來這就是大臣被殺一事之後真正的主謀了。

    “看來我很快就能查出真兇了。”李天成微微眯了眯眼，在心裏說道，“明天一定要抓著縣令好好詢問一下。”

    畢竟他一直在暗處只能用耳朵聽，聽來聽去也只能聽出說話的人是一個女子，天下女子這般多，他一個人去找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還好縣令是一個欺軟怕硬貪生怕死的小人，想必他能從縣令這裏得到想要的答案。

    直到李天成把剛纔發生的一切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的時候，緊張提著的心也終於鬆懈下來，一股疲倦涌上心頭。

    他腦袋一歪，就在縣令的床底下睡著了。

    而縣令在柯朵清來了這一次之後，眉頭皺的緊緊的，他雖然想要這頂烏紗帽，可是他更想要他的小命。

    神仙打架，而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縣令，整日提心吊膽，不過直升機給李天成看了些卷宗罷了，就激怒了柯朵清。

    要是李天成之後還拿出令牌來，那他究竟是從還是補充呢。若是從了，今夜柯朵清還只是來警告他，明天他說不定就是。

    和他所查的案子一樣的屍體了，可如果不從，李天成有著那個令牌，雖然不能隨便抄斬一國大臣，但是想要把他殺了。

    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縣令嘆了口氣，看著搖晃的燭火微微出神，眼下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起碼明面上。

    他暫時還不能和柯朵清對著來，但是他可以在暗地裏幫助李天成查案，這樣一來他兩邊都不得罪，而且隱隱有著投靠皇上的意思。

    在縣令的心中，他是不敢想謀反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所以最大最有用的還是皇帝，柯朵清就算勢力再怎麼強大。

    說的難聽點，也不過就是皇帝的最寵愛的一隻狗罷了，又怎麼可以越過主人去呢，想到這裏，縣令的心中稍定。

    有了決定之後也不再擔憂，放心的靠上枕頭睡了個好覺。

    這一夜睡的李天成渾身痠痛，甚至早上起來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直到緩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慢慢的爬出床底。

    扭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縣令，笑了笑，便推開門出去了，“趁著時間還早，我趕緊回我的地方補個覺吧。”

    畢竟白天還要和縣令鬥智鬥勇，得好好休息纔是。

    下午，李天成再一次來到縣令的衙門，而縣令也早就等待他多時，“您來了？今日前來可還是爲了再看看案件卷宗嗎。”

    李天成揮了揮手，“卷宗暫時就不看了，我倒是有些問題要問你，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

    李天成坐上了首位，端起案几上的茶杯，拿著杯蓋撇了撇茶葉渣，撅起嘴輕輕吸了一口，咂咂嘴，沒感覺到回甘，全是苦味。

    於是又放下了手中的茶盞，而底下的縣令經過一晚上加上一上午的思想建設，心裏已經安定了許多。

    “不知道大人有何吩咐？”李天成看著他那乖巧的模樣，笑哼一聲，“怎麼，今天不需要我把令牌再拿出來給你看看了？”

    縣令苦笑一聲，“您快別挖苦我了，就直接和小的說吧。”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李天成說著，眼睛卻緊緊盯著縣令的表情，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只是覺得昨天縣令。”

    “表現的有些奇怪罷了。”李天成的手又要又要習慣性的去端眼前的茶盞可是又想到那苦苦無甘的味道，又把手給縮了回來。

    “聽說我們的縣令大人啊，以前都是不到宵禁時刻絕對不會回來的，昨天呢卻是早早的就進了廂房，不知道究竟是要去見哪個小情人呀。”

    說完還拋了一個眼神，可是縣令心裏有鬼，一聽這話嚇得直接就抖了抖身子，可是就算這樣他也硬著頭皮說。

    “只是昨晚太累了罷了。”李天成對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原來是我誤會了你呀，那看來還是給縣令大人安排的事務太重。”

    “不如去師爺的位置上待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