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烏雲密佈
傅亦熙自然也是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也不會打算不告而別,果不其然,他在第2日依舊收到了他的信件,這是託人送過來的筆觸也十分的倉促。
傅亦熙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心情確實有些猶豫了。
可是他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他幾乎是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就算了這麼一掛。
他知道不應該爲了一己私慾而去窺探某一個人未來的命運,他的師傅也叫過他不能如此。
畢竟他們這樣做是損害自己的命運為代價的,天道之間向來都是互補的存在,不可能因為你窺視了天機而不付出代價的。
哪怕他知道這件事情的後果,他也願意,可是後果的確如同他所料想的那一半並不樂觀,他本來只是一個朝堂之上的權臣,當初也只是一個肆意少年郎而已。
沒有過打仗的基礎,也沒有一些年老的將軍能夠帶他,他就這樣年紀輕輕的來到黃沙戰場,一個人怎麼能夠撐得起這塊大旗呢?
傅亦熙終究還是捨不得,他已經開始密謀一些事情了。
他離開京城去邊關,他知道這樣做可能會引起皇上的懷疑,也有可能讓這皇上直接對他下手。
但是這些一切他都不在意,也不在乎別人想怎樣是別人的事情,他只知道雙向奔赴纔有意義,對方已經走了99步,他連一步都不肯邁出去,就顯得有些太不人道了。
“大人你決定好了嗎?”
傅亦熙最近的這些決定還有行為的詭異,自然也瞞不住,從小看著他長大的管家。
管家已經頭髮蒼白,畢竟他已年過半百。
傅亦熙停住腳步沒有說話,他只是在想著該如何安對這些人,怎麼說也是相處了這麼多年多少都是有些感情,哪怕他天生讓自己性格冷淡,可終究還是不忍心看到他們,因為自己而受牽連,皇帝當初也是一個宅心仁厚之人。
可是又知道當上了帝王之後,他的心情是否有所改變,是否會變得嗜血無比,是否會變得無比專權。
既然他都無法保證那麼也不能夠保證這些人的性命,特別是因為自己離開了之後,所以他要做些什麼讓這些人安穩的不要為自己所牽連。
“李叔,你已經在我身邊很長時間了吧?”
管家聽到這話時眼裏有淚花閃過,他知道對方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你是要譴我走嗎?”
傅亦熙搖了搖頭,“並非如此,你知道我不是那般的人,我只是現在有一件事情非常急切不得不做,我怕連累你們,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早早離開。”
管家聽到這話之後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看著這兩個孩子極其不容易,心裏也難受的很,只是可惜他一沒權二沒勢的也幫不了什麼事情,只能夠順從對方的意見,努力的做到不添麻煩,不要成為他們的後顧之憂。
“國師你想做什麼事情我們自然是全力支援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忘了奴家。”
傅亦熙想要離開京城也絕非易事,畢竟皇帝可是拍了許多探子在這邊盯著呢,自從知道他和大將軍之間的關係之後,皇帝經常被探子來他們這裏調查情況。
也許以前皇帝十分信任這位老師,可是現在卻充滿著疑慮,自古帝王多疑,是因為他們坐在高處沒有人可以分享自己的喜怒哀樂,漸漸的他們心思愈發沉穩,愈發憂鬱,想得越多,疑心就會越重。
今日因為下了一場瓢潑大雨,再說了夏季下這種雨本就實屬正常,可是偏偏皇上就是要說,這與不正常多半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不僅請的欽天監入宮,甚至還讓國師大人入宮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要是平常人看的話,這皇帝就是有些毛病。
的確有些人看來就是皇上小題大做了,有些生活常識的人都知道這種雨,只不過是夏日的雷陣雨來得快去得快,聲音大雨點小,也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可偏偏他就是要小題大做一番,甚至還將今天的烏雲蔽日說是不祥之兆。
“微臣認為可能是邊關的戰事吃緊。”
這位大臣也有些不知道皇帝今天叫他來究竟是爲了什麼,只知道皇上和國師大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微妙,他在這兩位大人物之間只不過是一個小角色而已。
“國師大人以為呢?”
大臣擦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冷汗,悄悄的問了一句,要是換做平日裏他也算是風光無限,可是今日只能夠當著一個小小的陪襯在旁邊,還不敢喘大氣了。
“我以為,只不過是夏日正常的陣雨罷了,是陛下受驚了。”
傅亦熙乾脆就敞開天窗說亮話,他知道皇上這是在沒事找事兒,多半是想說邊關的戰士吃緊,用此來威脅他罷了。
“真的是這樣嗎?”
皇上還真的是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像是真的將國師大人的話給聽進去了一樣,實則不然,他只是在想著這國師大人平日裏總是一副溫柔至極的模樣,哪怕渾身冷若冰霜,實則只是不願意和人相處,或者說害怕與人相處,他作為帝王自然喜歡看別人的心,究竟是否對自己忠誠。
他也非常的在意這一點,而現在他很明顯的察覺到這個人對自己並不忠誠,甚至還有一絲不敬。
也不能說不尊敬,只能說是不把他放在眼裏是一種淡漠,這比不尊敬他更加的讓人難受,一個驕傲的人是不允許對方不把他放在眼裏的,這會讓他的自尊心受到極大的打擊。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寂寞無言,三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大臣也覺得這樣的氛圍是著實詭異,他不清楚自己今天來這裏究竟有何目的。
不過他也知道一件事情現在他不適合開口,否則的話今天受死的可能就是他無緣無故的丟了烏紗帽保不住帝王喜怒無常,這應該是共識,哪怕這皇帝還年輕,可是能夠走到這個位置上的人,怎麼又是那種傻白甜呢?
當初的皇帝也許是宅心仁厚,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