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提線木偶
席琰稍微猶豫了一下就跪了下去。
因為按照他的推測的話,如果他在這種時候還敢跟王妃兩個犟起來,指不定就要被關禁閉了,要是被關禁閉了,還有哪裏的時間去撩國師大人呢?
綜合考慮之後,他還是決定老老實實的聽從王妃的話吧。
“你今天怎會如此乖巧…”
王妃轉過身子,雍容的衣服搖曳著。
她看著自己這個模樣俊俏,唇紅齒白的兒子。
儘管她是武將之女,有的時候脾氣也比較暴躁,但每次看到這孩子如此乖巧,每當他撒個嬌什麼的心都化了,也捨不得打席琰。
可是這孩子脾氣實在是太過於調皮,不打又不行,以至於她總是十分為難,今天卻是收到了國師的狀。
“你知道你錯了?”
席琰搖了搖頭,“不知。”
王妃抬起下巴看著他,帶著一絲桀驁以及狠下心來地說。
“那是放在平日裏,也懶得跟你計較,可是你讓一國國師都親自上門告狀了,你還知不可饒恕。”
席琰聽到這話倒是覺得十分奇怪,這國師大人什麼時候來搞的狀呀,他們不是一起下課的嗎?難道那傢伙是飛過來的不成,莫非這個國家的國師當真有幾分玄幻之術?
“兒臣不明白。”
席琰決定繼續將自己的犟脾氣發揚光大,果不其然,王妃一聽這話頓時火氣就上來了,將他數落了個徹底,從事情的起因經過到結局說了好長一段,最後還將人家國師大人的原話給複述了一遍。
“人家說什麼,他說你如果繼續這樣一意孤行,不遵禮法,他就要把你帶在他的身邊,好好教養。”
席琰一聽這話差點笑了,出來還有這樣的好事。
要是能夠日日夜夜跟在他身邊的話,那豈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王妃看自己這個傻兒子,居然還露出了傻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歷朝歷代哪有國師主動要別人兒子的說法,要是你去他身邊,就意味著你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國師,你別看著國師這個職位表面上風光,你知道有多少的禁忌嗎?”
“就你這個性格風風火火的,什麼時候被人下了套子都不知曉…”
王妃看著自己的傻兒子,真的是要氣瘋了。
席琰卻是笑眯眯有些不務正業的說,“這有什麼呀?”
“我不一定非要當國師呀,就我這樣的人,怎麼有資格去當這一塵不染的國師呀,我只不過是去玩一趟而已,再說了他現在奈何不了我,我到那兒他照樣奈何不了。”
這話一出,王妃的鞭子直接甩在了他的背上。
席琰說實在的是有些吃驚的,他知道這個母親很愛他的兒子,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會出手的,所以吊兒郎當的又說了幾句,沒想到這鞭子直接打在了他的背上,一瞬之間只感覺背後火辣辣的疼痛。
不過這個年齡的少年就算被打了,也絕對不會露出痛苦的神色,也絕對不會哭天喊地的。
所以他只不過是咬著自己的牙狠狠的讓自己承受著這樣的一擊,同時用委屈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母親,王妃閉了眼睛又睜開了。
她著實受不了自己的兒子,委屈的看著自己,但另一方面他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將自己的前途來開玩笑。
“我不許你有這般想法,今天在課堂上發生了什麼我會派人好好調查的,就算國師沒有親自說明白,我多半也知道,又是你搗亂惹禍…今天你在這祠堂一直跪著,明天再出來吧。”
王妃說完之後,拖著長長的鞭子和自己搖曳的裙襬,就跨出了這祠堂,僕人將祠堂的門給關上,沒過一會兒這裏就一束光沒有了,整個祠堂漆黑一片。
席琰倒是覺得沒什麼,找了個角落就將自己給靠了過去,再不濟的話也餓不死。
有些人會覺得害怕吧,畢竟這祠堂裡面供奉的都是些死人,席琰確實有些不以為然,首先他是一個唯物主義者。
其次這祠堂裡面供奉的都是他的祖先,都是些列祖列宗們,一個人在這黑漆漆的房間裡還覺得有些孤單呢,要是當真他們能顯靈的話,說不定還能說說話。
席琰不知不覺的就睡了一夜,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除了身上沾了一些地上的灰塵,整個人照樣意氣風發。
不過還是要先回房間換一身衣裳,畢竟昨天捱了一鞭子,衣服都已經被打破了,也受了些皮外傷,一晚上的時間已經讓傷口結痂了。
丫鬟僕人什麼的,看到他回來了,立刻就送上熱水,還有些早餐。
乾淨的衣服也準備好了,一看就是王妃提前吩咐過的,儘管這位母親恨自己的兒子整天像個二流子一樣不務正業,但是另一方面就算打了,他也會覺得心疼,將一切的安排的十分妥當,只不過自己沒有出現。
他依舊如同往日一樣,坐著馬車去宮裏的太學。
其他人看到他今天安然無恙的來時,都覺得有幾分奇妙。
“你怎麼又來了?按照平日裏的發展途徑,今天你應該來不了纔是…”
陸子時這個損友立刻就湊了上來,席琰笑眯眯的說。
“我母妃打的很輕的,就一鞭子下去,一下子就沒了。”
陸子時不屑的笑了一下,“那不是因為你爹沒在家,要是恭王爺在家的話,你不得被打斷腿呀。”
席琰也知道他們家裏其實管的很嚴的,看似嚴格的母親卻總是下不了手,看似溫溫柔柔的父親下手什麼的,卻絲毫不帶猶豫的。
“可能是我運氣好吧,我跟你講,這個國師居然想將我帶在他的身邊,說是要好好的教化我。”
陸子時一聽這話大為吃驚,“那你最近可得夾著尾巴做人了,繼續這樣下去,指不定當真要做一個循規蹈矩之人。”
在他們這個年齡總是看不慣那些條條框框,也看不慣那些被條條框框所束縛的人,總覺得這樣的人總是忙忙碌碌,不知所謂,像一個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