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宵決應了一聲，他轉身去關掉桌上的電腦，再轉過身的時候，就看到舒望在門外等著他。

    “你……”想了想，秦宵決似乎沒什麼要說的，他對上舒望疑惑的眼神，目光閃了閃，“沒什麼，下去吧。”

    舒望雖然覺得奇怪，秦宵決張開嘴巴明顯是要說什麼的，但在關鍵時候又沒動靜了，男人的心思比起女人來也是不遑多讓的。

    尤其是像秦宵決這樣難以捉摸的男人，舒望故意落在後面，他盯著走在前頭的背影看，越看越是覺得熟悉。

    舒望看入了迷，在踏下最後一截臺階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男人的後背。

    真硬啊，舒望捂住發酸發疼的鼻子頓了下來，兩隻眼睛裏也流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一顆兩顆，眼淚砸到了地板上，伴隨著舒望從喉嚨裡發出來的模糊抽氣聲。

    秦宵決皺著眉頭，站在舒望跟前，舒望在哭，哭得停不下來，他就聽著那持續的不間斷的抽氣聲，心臟那塊兒有些緊。

    “還好嗎？”男人終於忍不住，掏出一塊淡墨藍的手帕給他。

    舒望看著遞過來的東西，有些驚訝地，“你還隨身帶著手帕？”

    這都什麼年代了，大家都是使用手帕紙巾，小小的一包，使用的時候抽出一張就好了，用完的紙巾就可以扔進垃圾桶裏。

    秦宵決真真是從書中走出來的霸總，竟然還隨身攜帶了這個東西，手帕不是老古董嘛。

    秦宵決聽著對方不可思議的語氣，還以為舒望是在講衛生，說不準還有潔癖，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帕，“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男人好好的，怎麼就道起了歉意來，舒望猜不透霸總的心，他在地上緩和了些，就站起身，準備去樓下的衛生間裡洗把臉。

    把臉上掛著的眼淚和髒東西洗掉，正要走呢，眼前就冒出一片白來。

    秦宵決用乾淨的紙巾，把舒望的臉給擦了一遍，舒望的面板很嫩，秦宵決也是第一次給人做這種事兒。

    他用的是給寶寶擦臉的辦法，就那麼大的一張紙巾，一整個兒的就給糊弄了上去。

    眼淚是擦乾淨了，可舒望的臉卻被擦紅了，粉紅粉紅的，像是在害羞。

    “……”這是秦宵決第二次說抱歉，第一次收起了自己的手帕，第二次把舒望的臉給弄紅了。

    舒望頂著一張被擦得粉紅的臉看他，表情是和秦宵決同步的嚴肅認真，“我原諒你了。”

    “你真大度。”這段聊天，聽起來很尷尬，秦宵決沒有太多和人相處的機會和經驗，他乾巴巴的語氣聽起來更像是在嘲諷。

    舒望跟著嘆了口氣，再一次消極對待任務，他可能沒有辦法完成了。

    秦宵決只是背影像他，這不代表他就是他。

    聽著舒望嘆氣的秦宵決，冷著的臉沒有任何表情，他像一個智慧AI，下達著命令，“吃飯吧。”

    “好。”舒望動了，他還是先去衛生間裡洗了把臉，抬頭看著鏡子。

    見鬼，他看起來好像是在發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