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輕輕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他又覺得江景溪好了，儘管他說自己不抄，舒望還是一直保持著他能看見試卷的姿勢。

    考試結束前二十分鐘，已經有人在蠢蠢欲動了，萬衆矚目的英雄出現，隨著第一個交了試卷的學生走出教室後，後面緊跟著的是一群人。

    江景溪是要跟著舒望一起的，舒望一直坐到了下課鈴聲響起，才把試卷往上交，他站起身的時候頓了一下，等著後面的江景溪。

    這個細節被江景溪收入進眼底，高興地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他在舒望後面交，兩人的試卷一上一下，捱得很親密。

    吃過午飯，下午就要考理綜了，理綜沒什麼需要複習的，平日裏練的題夠了，考試就沒什麼問題。

    江景溪吃不慣食堂的飯菜，他挑嘴，午飯是家裏阿姨做好了，司機給送過來的，他特意說過，要準備兩份。

    舒望欲言又止地看著江景溪，男生在吃東西，他不知道該不該問他。

    “想說什麼就說，我又不是老虎，別怕我啊。”江景溪停下筷子，一雙眼睛裏裝著安慰的神色。

    他知道小兔子膽小，所以不厭其煩地告訴他，在景哥面前要大膽一些，景哥最喜歡他了。

    “剛剛為什麼不抄，別人都……”舒望做得快，檢查之後更是沒有事兒做了，他放眼考場，做小動作的人很多。

    “那是別人，你景哥能和他們一樣嗎？再說了，你不是不喜歡作弊。”江景溪伸著手，輕輕一勾，人就被撈在懷裏了。

    舒望掙扎都沒掙扎一下，他窩在江景溪的身上，“嗯，我不喜歡的。”

    江景溪想自己果然猜對了，他沒忍住，“那哥剛剛表現得這麼棒了，你有沒有更喜歡我一點兒。”

    這個問題，舒望覺得有些難，他苦悶著一張臉，“我沒喜歡過人，不知道要怎麼做。”

    “我也沒喜歡過人，可我喜歡你，你那麼聰明，肯定學得比我好比我快。”江景溪接話的速度很快，他把人換了個位置，面對面地坐在他的腿上。

    舒望被一雙手捧住了臉，江景溪的臉上少見的認真，半是威脅半是哄騙，“要早一點兒喜歡我。”

    舒望被那雙眼睛望著，怎麼都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不知道怎麼的，他覺得面前的江景溪，看似強勢，背地裏卻是脆弱的。

    就像冬日裏湖面上的薄冰，看起來很堅固，怎麼都弄不碎，可只要人上去，輕輕地用腳一踩，就會支離破碎，露出裡面寒冷不見底的湖水。

    舒望是陽光，暖暖地，不是粗暴的踩碎冰塊，而是一點一點的用自己去消融它，江景溪抱著男生，把唇貼在他有些發汗的脖頸上。

    他真的一點兒也不嫌棄，甚至還腦子發昏的覺得，舒望連汗水都是甜的。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連他放個屁都覺得是香的，江景溪又異想天開了起來，“舒望，要不你給景哥放個屁吧。”

    “……”舒望默不作聲地盯著地上的飯盒，嘴角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