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紅樓裡頭可不像外面那般樸實無華，裡頭就是大片的玫紅色，大紅色，看起來鶯鶯燕燕的，透進來的日光都變成了曖昧的紅色。

    舒望想到了豬肉攤子，賣豬肉的地方似乎也是這種燈，在這種燈光下，豬肉看起來就特別的好，特別的欲。

    看來這古代的娛樂場所，還有又兩把刷子的，舒望看完了四周，就把目光放在了姑娘們身上。

    這些姑娘有的是被壞人欺騙了，拐賣過來的，這種一般來說都是外地過來的，還有的是因為小時候家裏窮，爹孃不給養了，就做主給賣掉了。

    還有的，是自願來的，生活太苦了，就想著走捷徑，走捷徑就得付出代價。

    姑娘們都打扮得很好看，臉上塗抹著粉，頭上戴著玉簪，還貼著花，唇上是胭脂，紅得似血。

    舒望在看姑娘，周璟在看他，男人目光灼灼，看的一個姑娘都害羞了。

    這人的眼睛和的他臉可真不相配，這雙眼睛若是放在翩翩公子郎君的身上，翠紅樓至少有一半的姑娘都想要從良，嫁給他好好地過日子。

    只可惜啊，這人是個長得醜的，而且看身上穿著的衣服，就是個窮光蛋。

    “哎喲兩位恩客，你們可別光坐著不花錢啊，進了咱們翠紅樓，難不成還舍不下幾個銀錢，點上兩個姑娘作陪的？”白天生意不比晚上好，老鴇得空，走過來看著兩個人。

    她臉上的神情可不太好惹，就是準備著要趕客的。

    “嬤嬤說的對，我們進來自然是要花錢的，不過我們的銀錢不夠點姑娘，只能喝喝花酒，喫喫點心了。”舒望說著，就從袖子裡掏出五兩銀子來，拿給老鴇，他討好地笑笑，“不知道嬤嬤，可否準尋我們兄弟兒子，在你這裏歇一歇，喝上兩杯酒了再走。”

    手上的銀錢輕飄飄的，不注意都會被風吹走了，也是老鴇今日心情好，沒想著真把人趕走了。

    再說了，他們開門做生意了，哪有把客人往外趕走的道理。

    “等著啊，我這就去吩咐。”老鴇說了一聲後，就走了。

    也不知道她是說著好玩兒敷衍的，還是真的去吩咐後廚的人，準備好花酒和點心過來。

    周璟看著舒望笑，他拿手抵著唇，“你以前來過？”

    不然業務也不會這般熟悉，看起來可真夠鎮定自若的。

    舒望就瞪圓了一雙眼睛，反駁道，“怎麼會！我是第一次來，你不要冤枉我。”

    周璟看著舒望亂掉的頭髮，便伸出手去幫忙給他撩過耳後，他出手的動作太自然。

    等給舒望收拾好後，才發覺，自己好像又伺候人上癮的毛病，不過他也不是什麼人都會伺候的。

    唯獨在舒望跟前的時候，他纔會心甘情願地生出，一定要為這人做更多更多的事的想法來。

    翠紅樓的花酒一般，不過勝在有新意，往喝酒的杯子裡面放了幾朵桂花，於是在喝酒的時候，便能從略微苦澀帶著辛辣的酒水裏，嚐到桂花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