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有合情合理的理由懷疑，舒望是官府派過來瓦解他意志的說客，“此事以後再議。”

    男人避而不答，牽著舒望的手緊了緊，他走在前面不說話，舒望就在後麵沒話找話地和他聊著天。

    兩個人像是初期談戀愛的毛頭小子似的，只知道牽著手，在溪水邊上走來走去，一點兒其他的娛樂活動都沒有。

    舒望暗戳戳地想著，周璟會不會在這樣的地方抱他，以天為被，以地為床。

    但顯然，這只是他一個人的想法，周璟的腦子裏可比他乾淨多了，這個人純情得就像舒望看到的溪水一樣清澈見底。

    舒望臉紅紅的，覺得周璟是真君子，自己是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小人。

    黃清在刀疤老三的身側醒來，他眯著眼睛，看著熟睡中的男人，他身上看起來慘不忍睹的，上面全是男人弄出來的痕跡。

    男人經常出入翠紅樓一般的勾欄場所，對這種事兒應付起來簡直就是得心應手，全程中黃清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甚至還很舒服，而且……

    這個人和自己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樣，他在床上的時候動作溫柔，說話的聲音也溫柔，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做夢似的。

    黃清有些微微動心，但這股感覺全然被他當成了腦子糊塗下產生的錯覺，給搖搖頭從腦子裏麵甩出去了。

    “你醒了？醒了怎麼也不叫我一聲。”做山賊的，哪一個會在睡夢中踏踏實實的，但凡有個輕微的聲響，老三都能醒過來。

    他睜開有些疲倦的眼睛，跟黃清的這一次，他似乎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來討得這人的歡心。

    說來也奇怪，明明之前幾次見黃清，他都把對方當成一個唾手可得的小玩意兒。

    什麼是唾手可得，什麼又是小玩意兒，那就是能隨隨便便得到手，等玩兒膩歪了，就可以隨隨便便地拋下。

    可等到了床上的似乎，就變得不是那麼回事兒的，黃清還是個……老三眯著眼睛回味兒著，覺得黃清的滋味兒很是美妙。

    “嗯。”和老三的態度不一樣，黃清顯得有些冷漠，被子下面，男人把手搭在他的腰身上，還不老實地亂動著。

    黃清忍著自己的脾氣，沒想和老三對着幹。

    “那個……你以後管我叫阿啟，我其實是有名兒的，我叫陳啟山。”老三忽然展開唇來一笑，有些羞澀，知道他名字的就兩個。

    一個大哥，一個二哥，還有死去的乾爹，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其他人了。

    黃清很意外，沒想到陳啟山會對他說這個，他忽然有了很荒謬的念頭，“我們都這樣了，你會娶我嗎？”

    “娶妻……以前沒想過，但我現在想了，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就娶妻，你要是不同意……就現在這樣也行，只要讓我跟你睡覺，什麼都好說。”陳啟山笑得有點兒傻，他拿手抓抓自己的頭髮。

    黃清抿著唇，沒說話了，他悶不做聲地撿起地上的衣服穿著。

    陳啟山剛剛吃了甜頭，想著要在黃清的面前表現的，但黃清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他就被定在了原地，不敢再有其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