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可願意為我解毒
“是,冬天的時候,點點紅梅,迎雪盛開,很好看。”
夢輕煙走到梅花樹前面,現在剛到秋天,它的樹杆有些乾枯,“馬上就到冬天了,很快就可以看看到它開花的模樣。”
念生笑了,好像已經看到梅花盛開的模樣,因為笑意,讓他的眼睛多了一些神采。
“白遊逸他一直不肯醒來。”念生轉過頭,看到站在陽光下的夢輕煙,傾國傾城,如世外天仙。
“為什麼?”
夢輕煙眼中閃過詫異,怪不得她在宮中從沒有見過白遊逸踏出他宮門一步,更沒有與他說過一句話。
“他在自卑吧。”
念生輕嘆一下,轉身走到院中的桌前,在椅子上面坐下,臉上的笑意卻帶著無限的遺憾。
“你可以感覺到他在心裏想什麼嗎?”夢輕煙很是好奇,坐到念生的面前,盯著他的眼睛,“或者你們在做某事的時候,其實你們都是知道對方在做什麼。”
念生接過丫鬟給他倒的茶水,神秘一笑,低頭喝茶,“娘娘很想知道?”
“作為大夫,我很想知道。”夢輕煙點點頭,幻境與人格分裂是不一樣的。
“是,我們都是知道對方在做什麼,可以看見可以感覺到,卻無法阻止。”念生放下茶杯,笑看著夢輕煙,“你認為我是生病了嗎?”
“你覺得呢?”夢輕煙反問,念生的醫術比自己高很多,他對蔓月花毒的瞭解比自己還要清楚。
“我沒有辦法替自己解毒。”
念生眼睛望向剛纔他看到的那棵梅樹,眼底閃過無奈,他知道自己生病,可是內心卻不想承認。
“我們有各自的生活,可以做自己心裏認為最正確的事情,你認為這樣不好嗎?”
“可這終究是自欺欺人,不是事實。”夢輕煙輕嘆一下,念生他們是知道他們自身的情況,可是他們選擇了繼續,無視。
“娘娘願意為我們解毒嗎?”
念生笑了,是啊,他們何嘗不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行為呢?
“你願意解毒?”聽到念生的話,夢輕煙眼中閃過驚喜,如果他們自己願意,是最好不過的。
念生點頭,這就是他今天來見夢輕煙的目的。
“好。”夢輕煙一口答應,她知道普通解藥是無法解開念生體內的蔓月花毒,需要她空間裡面的香尾樹杆。
“念生再些謝過娘娘,念生先告辭了。”
念生見夢輕煙同意,站起來,向夢輕煙行了個大禮,轉身出了延春宮。
不到半個時辰,紀情來報。
“娘娘,念生出宮了。”
夢輕煙淡淡一笑,恐怕出宮的是白遊逸吧。
“不用管,他想出去就讓他出去吧。”
不到半刻鐘,李公公從外面進來,手上拿著未封的信,“娘娘,這裏有您的信。”
“在哪裏發現的?”
“就在延春宮門口,是一個打掃的小丫鬟打掃時發生的,沒有看到是何人放下的。”李公公不敢將信直接交夢輕煙,便一直將信舉在自己的手中手。
“把信給我吧。”夢輕煙示意紀情將信過來,她拿過封,看到裡面的內容,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容來。
這個時候,她真的相信白遊逸曾經是一位武功高強的人。
“走吧,出宮。”
來到白遊逸曾經開的麪館,此時麪館房門大開,裡面乾乾淨淨,卻沒有一位客人。
“夫人,您來了,裡面請。”白遊逸聽到外面有馬車的聲音,趕忙跑出來,看到夢輕煙就站在門口,臉上浮現一個羞澀的笑容,招呼夢輕煙進屋。
“你們就在外面候著吧。”夢輕煙吩咐紀情他們不用跟自己進來後,與白遊逸一人進了麪館。
“夫人,您稍等一下,我幫您去做一碗麪。”白遊逸請夢輕煙坐下,自己一個人去了廚房,開始忙活。
夢輕煙會在麪館的桌子前,可以看到白遊逸在廚房裏麵認真的忙碌。
“你喜歡做麵?”夢輕煙走到廚房前,看到白遊逸已經將麪條擀成片狀,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案板上面的麪條上面,神情專注。
“是,我很喜歡平靜的生活。”白遊逸沒有抬頭,手底下的動作未停,不過,夢輕煙發現他的底下的動作好像更快了幾分。
“是啊,人人都希望可以有一個平靜的生活。”夢輕煙靠在牆上,每個人都希望可以有一個平靜的生活,可是現實總是讓人措手不及。
白遊逸抬起頭,停下手中的動作,“夫人也想有一個平靜的生活?”
“當然,沒有人希望紛爭不斷,和自己的親人平安過一生,是我最大的願望。”夢輕煙側著頭看向白遊逸,“你認為自己的年齡是多大?”
聽到夢輕煙的問話,白遊逸的手一下子頓住了,手底下的動作也停住了。
“夫人,你真的認為我是生病了嗎?”白遊逸低著頭,讓他看不到他的眼底的情緒。
“這個問題,並不適合你。”夢輕煙搖搖頭,一個人想活在自己的幻境中,好像也沒有過錯。
白遊逸沉默一會兒,才繼續道,“我會不會消失?”
“怎麼會呢?”夢輕煙一下子笑了,“你不會消失,而是會想明白許多事情。”
“如果我不想想明白那麼事情呢?”白遊逸認真地看向夢輕煙,“如果想明白一些事情,當初的那份感情也會隨之消失了吧?如果可以,我不想它消失。”
夢輕煙輕嘆一下,這就是很多人寧願沉浸在自己的幻境之中,不想回歸現實的原因。因為在現實無法實現的東西在幻境中可以。
“如果感情可以隨意消失,那就不是你心底最重要的感情,有些感情是不會因為世事改變而有所改變。”
“是嗎?”
夢輕煙的話讓白遊逸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動作,走到麪館中間,望著牆面上面那朵不知名的花,眼神悠遠。
“或許你說的對,有些感情是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就像它一樣。”看著牆面上的花,白遊逸突然笑了,不是釋然而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