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意還是故意？”

    夢輕煙想到程二公子的死，是大師兄將他殺死的，眸光閃了閃，應該是故意的吧，不然他也不會讓大師兄回聖冥藥谷。

    “他是祁淵國的人，很早就是。”程二公子是祁淵國的人，他受命於安城，將人魚之毒傳給一些他們認為有用之人。

    他的父親程蘊便是其中之一。

    聽到北修辭的話，夢輕煙心中產生了一個疑惑。

    “你的意思是，容卿與他們是對立的？”

    當初下令殺害程二公子的命令是容卿假借霄國所下，如果他們是一起的，他不可能下令殺害自己人。

    “嗯，祁淵國不僅有皇室，他們背後還有一個強大的勢力，他們很快有取代皇室的可能，容卿不可能容下他們。”北修辭沒有隱瞞。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容卿讓蘇南星殺掉程二公子，其實就是對安城的一種試探。

    他是想假借北霄國的勢力，將他們剷除，可是沒想到被自己橫插一腳，這個試探也就不了了之了。

    “祁淵國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國家，他們的國王竟然可以容忍另一種勢力存在。”夢輕煙不禁說道，他們應該知道，這種勢力一旦成長成一定的程度，就會將他們取而代之。

    “不是他們容忍，而是他們不得不接受。”北修辭輕笑一下，祁淵國背後之人，他的野心並不止祁淵國這麼簡單，他們或許想要的更多。

    而北霄國就是他們要想的第一個獵物。

    想到容卿，夢輕煙不覺心驚肉跳起來，當初她爲了逃離容卿，她可是在他面前使用了空間，如果他稍微多想一些，或者有其他想法……

    只要一想到這裏，夢輕煙便有一種寢食難安的滋味。

    “我們回去休息吧。”北修辭見輕煙臉色有些蒼白，嘴唇有些發紫，取出一件披風披在她的身上，扶著她的胳膊。

    “嗯，夜晚的天還是有些冷的。”夢輕煙點點頭，與北修辭攜手一起回寢宮。

    不管北修辭晚上睡得有多晚，早上，他必須早早起床去上早朝。

    “娘娘，程夫人在外求見。”

    夢輕煙剛剛梳妝打扮好，李公公進來稟告，向夢輕煙解釋，“程夫人是隨著程大人一起進宮的。”

    “請她進來吧。”不管怎麼說，程夫人是程大人的夫人，也是北修辭的舅母，於情於理，她都不能怠慢。

    程夫人隨著李公公進入到前廳，看到夢輕煙正坐在上首的位置，躬著身子，朝著夢輕煙跪了下來，“臣婦拜見皇后娘娘。”

    “請起。”夢輕煙淡淡地道。

    程夫人站起來，夢輕煙讓她坐下回話。

    “程夫人，今日來尋本宮，是有何事兒？”夢輕煙看著程夫人，他們上次見面的時候，還是程二公子被大師兄殺死的時候，她當時朝著自己破口大罵來著。

    “娘娘，臣婦有一事相求。”聽到夢輕煙的問話，程夫人再次跪了下去，眼裏含著淚水。

    夢輕煙淡淡地看著程夫人，程大人與程夫人並沒有多少夫妻情分，他們各有自己立場，所以，對待這位程夫人，夢輕煙並沒有有多麼看重。

    昨日程大人剛剛被召進宮，她一大早就來尋自己，這就讓人有些不解。

    “程夫人，有話但說無妨。”

    “臣婦想求一道婚事。”程夫人聽到夢輕煙的話，直接大聲說道。

    “婚事？”夢輕煙看向程夫人，他們家中一共兩個兒子，程大公子已經成婚，程二公子已死，她這是給誰求婚。

    “請問程夫人，你想為誰求婚，又是哪家的姑娘？”

    “我想為老爺求娶刑部尚書夫人的表妹，做老爺的平妻。”程夫人直了直身子，看著夢輕煙的眼睛繼續說道，“刑夫人的表妹，蘇青青，年約三十，尚未婚嫁，配於老爺正合適。”

    夢輕煙看著程夫人，眼裏閃過一道明光，為自己的夫君納妻，還真是第一人啊。

    “請問程大人可知道夫人的意思？”夢輕煙笑看著程夫人，她真的很好奇，她這是有什麼打算。

    “老爺與蘇姑娘早有感情，只是因為我的存在，不曾表達出來。”程夫人眼中的淚意點點，她看向夢輕煙，“娘娘有所不知，臣婦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想在臨走的時候，可以看到老爺幸福。”

    夢輕煙看著程夫人，聽著她言之切切的愛意，心裏滿是不屑。

    不管程大人與這位她口中的蘇姑娘有什麼關係，至少她的話，她是不相信的。

    “這賜婚我不會下的，如果程大人真的與蘇姑娘兩情相悅，本宮倒是樂見其成。”夢輕煙輕笑一下，看著程夫人。

    她今日的來意應該不是賜婚這麼簡單，她還真是長了一顆玲瓏心啊。

    “娘娘，求娘娘成全。”程夫人見夢輕煙直接拒絕，直接跪了下來，哭求道。

    “我倒是好奇，程夫人的身子一向康健，怎麼會突然有疾，不如，讓本宮來給程夫人瞧瞧吧。”夢輕煙臉色一變，看向程夫人的眼神帶著冷意。

    小月聽到夢輕煙的話，直接上前，將程夫人從地上扶起來，讓她坐到椅子上面，將手搭在桌子上面。

    程夫人的臉色突變，想要掙扎，可是她只是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可能與小月相比，只能靜坐在桌子旁邊。

    她看著夢輕煙慢慢靠近，眼裏閃過一絲恨意，很快。

    夢輕煙走到她的面前，在她面前來回走了兩步，認真地感受著她周身的氣息變化，眼裏帶著笑意。

    “程夫人，我以為在程二公子的身上，你已經學聰明，這樣纔不會丟了性命。”夢輕煙搖搖頭，她在程夫人的身上感覺到一種毒物，她今天真正的目的是要自己的命吧。

    “你……”見夢輕煙遲遲不近身，程夫人突然用力，想朝著夢輕煙撲過去，可是身子被人緊緊地抓著，讓她一動不能動。

    “看來，你與程二公子的主人是一個人，他的死，你這個做母親的脫不了干係。”夢輕煙想到當日程蘊眼中的傷心和難過，不禁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