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我是最不會傷害她的那個人
“只有京城亂起來,我們才能知道,誰是敵誰是友。”
北修辭放下茶杯,嘴角不禁揚起一絲肯定的笑來,只有真正牽扯到這些人的利益的時候,這些人才可能露出他們真正的面目來。
夢輕煙聽著他的話,直接陷入了思考之中。北修辭是想將那些躲在暗處的人全部引出來,這樣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但是也過於冒險了。
“現在冰蓮到了皇上手中,其他國家很可能會向北霄國發難。”喬洛軒暗自扶上自己的鬍鬚,北修辭所說的倒不失為一個辦法,但是同時也將北霄國置於危險之中。
“這就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北修辭眼色篤定,他是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夢風一直沒有說話,他靜靜地聽著他們的談論,臉色倒是十分正常。
大皇子府。
北瑾卿坐在上座上,面無波瀾的眸子裡,突然閃過一道輕笑。
“北修辭,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與我為敵了麼?”
“大皇子,夢相公到。”這時,一位侍衛進來稟告道。
“請他進來。”
“參見大皇子。”夢辰進到前廳,對著北瑾卿行了一個大禮。
“夢相國,不必多禮。”北瑾卿扶起夢辰,讓丫鬟替他上茶。
“夢兄,我們之間已經這麼熟悉了,我有話便不再隱瞞。”北瑾卿看向夢辰,“皇上佈下的這道大局,我們所有人都不能脫身,如果不想死,還是要早點解開迷局纔是。”
夢辰神色微頓,他知道北瑾卿邀自己前來,是有意拉攏,但他說得這麼明白,讓他的心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來。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身份,而他,是下毒害我的主謀。”北瑾卿對著夢辰苦笑一下,“如果不是輕煙,我恐怕早就死了吧。”
“輕煙是無辜的,這件事情不該將她牽扯進來。”夢辰聽到小妹的名字,眉頭微皺,不管朝廷上他的立場如何,他都不想牽扯進他的家人。
“夢兄,你應該知道,這個世上,我是最不可能傷害她的。”北瑾卿看向夢辰,他對輕煙的感情,他比誰都清楚。
“她現在是靖王妃,你們之間是不可能。”夢辰嘆了一口氣,正因為他知道,所在容卿成了北瑾卿的時候,他對他並沒有敵意。
“我知道,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護著她一世安寧。”北瑾卿眼神帶著幾分傷感,只要輕煙的臉上有笑容,讓他做什麼事情他都是願意的。
夢辰聽著北瑾卿的話,低下眼簾,感情之事最是不能勉的。
“你現在沒有實權,最好的自保就是隱忍不發。”夢辰沉吟了下,由衷道。
北瑾卿雖然是剛剛回京的大皇子,但是他的手上沒有一點實權,朝廷上有任何變化,都不會傷及到他。
現在在朝廷的眼中,北瑾卿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北瑾卿笑著搖搖頭,“你知道他為什麼急著找我回來,給了我大皇子的身份嗎?”
夢辰不語,看著北瑾卿。
“他想要一個擋刀的人,就像當初的三皇子。”北瑾卿笑得肆意。
夢辰聽著他的笑聲,感覺到了一絲無奈。
身為皇子,他們有太多的無奈,想要好好地活下去,他們就必須為他們的以後爭一爭。
“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他不是想你讓你幫我嗎?”北瑾卿嫣然一笑,周身泛着冷意。
夢辰聽著北瑾卿附在自己耳邊的話,眼神一點點淡了下去。
……
靖王府。
“雪兒,你來了!”夢輕煙看著抱著一個小男孩的慕容雪,連忙迎了上去。
“好久不見,輕煙。”慕容雪對著夢輕煙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將小男孩放到地上。
“是啊,屋裏請。”夢輕煙拉著慕容雪的手,讓她坐在火爐前面,她的手太涼了。
“純兒,來姨姨這邊。”夢輕煙朝著純兒招手,見他遲疑一下,然後邁著小步子,一點點走到夢輕煙的懷中。
“真乖,綠珠去吩咐廚房,做一些適合小孩子吃的東西,再喊暖寶過來,告訴他,他的乾孃來了。”夢輕煙將純兒輕輕抱在懷中,取出一個小玩意讓他拿在手中玩,對著身邊的綠珠吩咐。
“不用這麼麻煩,不用為他做吃的。”慕容雪聽到夢輕煙的話,微微一笑,說得客氣。
“正因為他小,所以什麼事情都馬虎不得。”夢輕煙直接反駁。
“輕煙,我要回孃家了。”慕容雪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神色淡然地望向門外,看著空寂的院中輕輕道。
夢輕煙臉上的笑容也淡下來,看著一副愁容的慕容雪,不知如何勸慰。
“你想好了?”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的父母都希望我回去,那裏更適合純兒的成長。”慕容雪苦笑一下,她的夫君才離開幾日,周家已經沒有了她的容身之地,她連替他守靈都不成。
“是啊,你總該為純兒著想。”夢輕煙輕嘆一聲,這就是現實。
“你也覺得他們說得對是嗎?”慕容雪回過頭,眼眶裏蓄滿淚水,沒有人能體會到她心中的痛,所有人都在替自己做決定,可是他們都沒有問自己真正的想法。
“我沒有覺得他們是對的,但是站在他們的位置上,他們想要自己的女兒和外孫生活得好,沒錯。”夢輕煙搖搖頭,周侍郎與慕容雪的恩愛她看在眼裏,慕容雪的痛沒有人能懂。
“他們只是替你拿主意,決定還是由你來下,如果你想留下,我支援你。”夢輕煙站起來,替慕容雪擦掉臉上的眼淚。
如果她真的要留在周家,她會替她解決周家人的威脅。
慕容雪看著拉著自己衣角的純兒,他乾淨的眼神中滿是惶恐,讓她的心一痛。
以前,他都是跟著他的父親,有什麼事情,他第一時間會找他的父親,可現在,他只能緊緊拉著自己的衣袖,因為他現在,只能依靠自己。
慕容雪笑著擦乾眼淚,“你說得對,我是應該為純兒著想了,周家他無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