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有三個字想對你說
這條湖泊之後,是小象窟。
小象窟之後是一片桂花林。
桂花林之後,是水天一色。
水天一色之後,是他和寧清、解雨辰、鄂鴻雪還有解濟晨從小長大的月溪村。
容斯年愈發的不耐煩,解掉領口上的三顆釦子。
彈幕發瘋一般地一片啊啊叫。
他有些喘不過氣,寧清爲了離開村子推解濟晨下河。
寧清是殺人犯。
她該死。
“啊。”容斯年的腦海浮現出一幅幅的畫面,他親眼目睹這一切。
最後他可恥的跟寧清離開,永遠的離開。
容斯年突然一聲尖叫,往湖泊衝去。
導演怔住了,呆了幾秒之後,立刻把直播關掉。
“容天王,這裏不能游泳,前面十米就是深淵,你停下啊。”
幾個工作人員跑在容斯年後麵,根本抓不住他。
寧清聽見聲音,猛地起身,腦袋磕到江頌的下巴。
“大晚上的你不睡,想跟我做愛做的事?”
寧清緊張地問:“你有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
“沒有。”
江頌把寧清攬在懷裏,她躺了一會兒根本躺不住。
“我得出去看看。”
她掙脫到江頌的懷抱,江頌沒有拉住她的手。
她出去後,瞳孔突然放大:“容斯年,你給我回來。”
“寧清。”
江頌想把她追回來,又沒抓住她的手。
寧清奮力跑去,這湖十米之後深不見底。
“容斯年,我辛辛苦苦把你從月溪村帶出來,不是讓你送死,”
寧清奮不顧身地踏入湖水,冰涼的水使她回憶起很多小時候的事。
她停了下來,容斯年的在她眼底徹底消失。
工作人員害怕地往後退,她們離容斯年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一米八幾的人直接沉入湖底。
“容斯年!”
“寧清!!!”
江頌陡然停下,她竟然爲了他跳了下去,她不要他和孩子了?
“江總,你別下去。”
工作人員的腿還是軟的,眼看穿著救生裝置的江頌也跳進水裏。
又連續幾個撲通聲,救生員們紛紛下水。
導演面如死灰地倒坐在地上,水裏有一個很可怕的漩渦。
寧清奮力地拽著容斯年,這傢伙一臉茫然,入水之後才知道自己已經跳了下去。
撲騰一聲水花,湖面上冒出兩個腦袋。
“是清姐和容天王。”
工作人員大聲喊,用救生繩把兩個人拽上來。
上岸之後,寧清對容斯年一頓痛罵。
“容斯年,你有病就去治。我叫你離水面遠一些,你就是不聽。下次你再落水,我再也不會救你。”
容斯年面如冰霜,不說一句話冷著臉往帳篷裡走去。
寧清氣得叉腰,踢一腳地上的石頭:“江頌呢?”
“江總他...他也跳下去了。”
寧清無法形容此刻心情,她的面板很冷,她的心很暖。
她穿上救生裝置,跳進水裏。
水下有很多人,都是救生員,她找不到江頌。
那一刻,她有些絕望。
是的,她感到絕望。
不是因為害怕孩子將來沒有爸爸,那種心情和感覺她很難解釋。
像是她抓不住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這件東西有關她的靈魂。
若失去,她會後悔一輩子。
為什麼?
她往前遊,奮力地往前遊,直到她看不見救生員。
她知道,前方一百米有一個旋渦。
可她還是沒發現江頌。
恍然間,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寧清轉過身,見到是他,一下子撲進他的懷抱。
還好,他沒事。
還好,他穿了救生裝置。
寧清指著東北方向,他們不能往回遊,一旦碰到渦旋,必死無疑。
他們兩個人十指緊扣,不久之後,看見一個石窟。
上岸之後,他們的氧氣所剩無幾。
“江頌,你沒事兒吧?”
“我好得很,你去關心容斯年,別理我。”
寧清從來不是會哄人的人:“他不是你情敵,我和他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
“他...”寧清吐出一個字,又說不下去。
“反正你別瞎想,他就一小屁孩。”
江頌冷哼一聲:“與我無關。”
他說完,冷臉往石窟裡走。
“江頌,你站住。”
寧清追上去。
“江頌,你給我站住。他是...”
“他是我...”
“他是我親弟弟啊!”
“同一個爸,同一個媽生的那種。”
江頌猛然回頭:“他是你親弟弟?”
寧清咬著嘴皮,倔強的把頭甩到一邊。
“換句話說,他是我小舅子?”
江頌:“...”
認真的?
寧清彆扭地坐到一邊,氣得把小臉埋在膝蓋上。
江頌的語氣一下子軟了下去:“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看不出來我倆關係不好?”
寧清衝他嚷嚷一聲,又轉過去。
江頌緩解氣氛地咳了咳,坐到她身邊:“對不起,我不知道。”
“你別跟我說這三個字,我不想聽。”
寧清捂住耳朵,她的腦袋被強大的力量抬起,江頌的臉在她的眼前不斷放大,他吻上她的唇。
兩個人的衣服都是溼的,身軀緊緊地貼在一起,熱烈而滾燙。
他們吻了很長時間,若說世間有什麼東西是寧清不擅長的,可能只有接吻。
一分鐘後,寧清受不了地拍著他的胸口。
江頌鬆開她,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
寧清聽著他的心跳聲,慢慢攬上他的腰肢。
“寧清。”
“嗯?”
她想抬頭,被他摁在懷裏。
她的心跳快了一拍。
“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喜歡我?”
寧清撇嘴,她還天真的以為他要表白。
江頌頓了頓,道:“那我為什麼只上了你的床?”
“江總說我手段了得。”
“因為我對你一見鍾情。”
寧清猛地睜圓眼睛,想抬頭看他,又被他摁了下去。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嗯,金魚獎頒獎典禮,你是頒獎嘉賓,我拿了影后。”
當天晚上,他們滾了床單。
滾了整整三天。
“不是。”江頌低頭看她:“在跨年演唱會上,我從未碰見過讓我動情的女人。”
剎那間,寧清露出大大的、甜蜜的微笑。
“我一直不懂那種感覺叫什麼,即使之後我會在你每次喝醉後出現。”
“即使是我們五年之後的再見,即使是我知道我們還有一個孩子,領證結婚。我都不清楚。”
“直到我看見你為容斯年不顧一切跳下水。我才知道,原來我很害怕失去你。”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