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書倒吸了一口涼氣，又是葉氏，怎麼就賊心不死呢？看來，他們是真的不能善了了。

    “說起來，我之前要拒絕廖老的補償，你為什麼搶先答應了？”陸禮忽然問道。

    “廖老畢竟在這一行裡做了很多年，無論是人脈還是資源都是頂尖的。”林瑤書十分淡定的喝了口水，“既然他願意將這些東西拱手相送，我們幹什麼不要？”

    “不求別人雪中送炭錦上添花，但該補償我們的，我們也應該拿著啊。”

    陸禮看著自信從容的林瑤書挑了挑眉尾，“你這是已經有打算了？”

    林瑤書落落大方的點點頭：“你覺得陸氏現在的股市怎麼樣？”

    “很不錯。但錢嘛，誰嫌棄多呢？”

    林瑤書跟陸禮對視一眼，都露出了狐狸般精明的笑容。

    ……

    三天時間，足夠讓這個資料洩露帖子從普通熱門變成了大熱貼，也足夠讓葉氏利用一個又一個的水軍將所有的言論都控制成唱衰。

    “這麼長時間都沒人出面澄清，看來這些資料應該都是廢資料了吧。”

    “我早說了這個方案不行，是民科。偏偏有人非要出來跟我槓，說等等結果。現在結果算不算等到了？”

    “哎，那些替資料主人叫屈的人呢？之前不是還說的十分好聽嗎？怎麼現在一個個都不見人影了？”

    但也有少數替林瑤書說話的聲音，只可惜已經掀不起什麼水花了，發出後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在茫茫人海之中。

    今天是週三，是新一期自然雜誌發刊的時間。

    整個醫藥行業的人都在第一時間拿到了這本雜誌。

    而當他們將雜誌拿到手的時候，他們都震驚了，因為封面赫然印著一行字，很短，但足夠震懾人心——《一抹既消或能成功》。

    所有人都帶著不相信的心情翻到了那一頁，看過之後，都沉默了。

    那一項項資料讓他們不得不承認，一抹既消真的可以存在。

    而且，這篇論文的署名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網上罵的很兇的扶搖和她目前就職是實驗室。

    網上立刻多出了不少新帖子，無一不是像扶搖道歉的。就連陸氏的股票都漲幅頗大。

    實驗室裏。

    林志成黑著張臉，十分煩躁的翻著這本雜誌。

    他想不明白，這不是號稱只刊登專家著作的雜誌嗎？

    那扶搖也能算得上專家？

    廖老苦笑著搖搖頭。

    是他大意了。

    他以為林瑤書是個純粹的學者，卻沒想到她居然也是個精明的商人。

    就在新一期雜誌徵稿開始的晚上，林瑤書找到了廖老。

    “廖老。”林瑤書坐在廖老的對面，笑眯眯的點點頭，“你之前說，你會答應我一個承諾，現在還作數嗎？”

    廖老點點頭：“當然作數，你有什麼想要的嗎？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都可以幫你。”

    “很簡單。”林瑤書晃了晃手指頭，“我有一篇論文，想發表在自然雜誌上。但衆所周知，自然雜誌只接受專家或者專家推薦的著作。我需要你的一份推薦信。”

    廖老將眼鏡摘下來，在衣角上擦了擦，重新戴了回去：“林小姐，我是個嚴謹的人。雜誌也是本嚴謹的雜誌。不是我推薦你，你就能上的。”

    “我知道。”林瑤書點點頭，並不慌張，“事實上，我相信，只要有你的推薦信，我的研究成果，一定能上雜誌。”

    “你就這麼自信？”廖老驚訝的挑了挑眉尾。

    林瑤書點點頭，直接將自己寫好的論文紙質版遞給了廖老。

    廖老接過後，快速瀏覽了一遍，驚歎連連。

    “我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陸總願意耗費這麼大的代價給你建造這麼一間實驗室了。”廖老感慨道，‘林小姐，不得不承認，你的才華值得。’

    頓了頓，話鋒一轉：“但我很好奇，你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麼不自己一個人執掌這個實驗室，而非要讓陸總另外找一個團隊過來經營呢？”

    林瑤書笑了笑：“因為我只想做研究。”

    “廖老該明白，眼下的我只想做一個純粹的學者，至於明面上的交際，還是交給有能力的人去辦不是嗎？”

    “況且我還很年輕，科研的圈子雖然看重實力，可圈子很大，你憑什麼相信別人一定知道你有實力呢？”

    廖老盯著林瑤書的眼睛看了半晌，終於認輸了：“林小姐是個聰明人。既然如此，推薦信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林瑤書也滿意的點點頭。

    廖老想想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長嘆一口氣，他站起身，拍了拍林志成的肩膀：“不得不承認，林瑤書確實是個有本事的姑娘。”

    “現在的後生啊，果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了……”

    廖老說完，轉身離開，卻完全沒注意到林志成臉上的瘋狂嫉妒。

    ……

    股票大漲帶來的，便是一頓大餐的犒勞。

    酒足飯飽之後，其他人還鬧著要去唱KTV，林瑤書不想去，便跟陸禮一起走了。

    林瑤書抬頭看了看天，忽然對陸禮道：“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走回去？”

    陸禮覺得林瑤書瘋了，足足五公里的路程，要走到何年何月？

    但他的話在舌尖轉悠了一圈，變成了：‘好。’

    “我最後一次見你，也是這個時候吧？”走了幾步的陸禮忽然道，“像今天的天氣，明明下過了一場雨，但很悶熱。”

    林瑤書愣了愣，隨即笑了：“是啊，是這樣的天氣。但現在是初秋，那個時候是初夏。葉子都還綠著。”

    “現在也還綠著。”陸禮道。

    林瑤書搖搖頭：“不一樣。那天是新鮮的綠色，不像現在，綠的都老了，隨時隨地都可能染上一層枯黃。”

    陸禮聽到這兒，心思微動，停住了腳步，轉向林瑤書。

    從他回來到現在，他都沒有好好的跟林瑤書聊過一次，聊聊她當年為什麼不告而別。

    林瑤書大大方方的對上他的眼睛，抿嘴一笑，開口道：“你還不知道吧？我當年其實並沒有不告而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