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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戰略佈局

    秦陽抵達會稽的第三天,范增帶著楚國大司馬的玉符,追到了秦陽。

    只見現在的秦陽是真的忙碌,秦陽和他的那名女侍揹着薄娟、竹簡,反反覆覆在計算著什麼。

    范增看到這一幕,心頭不禁一驚。

    難道秦陽真有逆天改命的計謀了?

    范增坐在角落,也不敢上前打擾。

    只聽他們隻言片語的交談著。

    “人口大致統計完畢了。”

    “江東能容納長江北岸附近八十里的城邑人口。”

    秦陽點頭。

    “長蘇先不要參與計算。你去做一個土著和流民產生衝突的預案。”

    三人各忙各的,范增在角落聽了半晌,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范增實在安奈不住了,起身來到秦陽面前,把楚國大司馬的玉符交到秦陽的手上。

    秦陽看到范增嚇了一跳。

    “範老?你何時到的?”

    范增無奈搖頭。

    “已經到了有一會了,你走得太急,連你大司馬的玉符都沒帶上。”

    “也虧會稽郡的郡守能信你!”

    秦陽擺手道:“這都是小事。”

    范增笑罵道:“我就知道你秦仙人鬼點子多。”

    “對了,你的計劃究竟是什麼?為何我在旁邊聽了半天都聽不懂?”

    范增當然聽不懂了,那都是細節處理層面的問題,而且用的全是藍星術語,范增能聽懂纔是有鬼。

    秦陽抱起薄絹竹簡,對范增道:“情況緊急,我還得前往閩越一趟。”

    “我們邊走邊說吧!”

    看秦陽火急火燎的樣子,范增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跟著秦陽上馬。

    二人在去閩越的途中,開始談論起秦陽這次的戰略佈局。

    “如今局勢,能救楚的,只是江東了。”

    范增一驚問道:“你是準備放棄大江以北的整片區域?”

    秦陽點頭道:“彭城、江淮已經成了一片死局。”

    “和漢軍在江淮決一死戰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范增恍然,這個計劃無異於壯士斷腕。

    整個西楚,最富饒的就是江淮之地,江東目前還沒開發出來,都算得上是邊陲之地了。

    但就目前的局勢而言,只有退守江東,楚國才能在戰略上有喘息之機。

    范增嘆道:“只怕霸王心傲,不肯過江東啊!”

    秦陽道:“若是沒有提前的佈局,過不過江東其實意義都不大。”

    “所以這就是我這次來江東的目的,就是給駐守江東一定的勝算。若還有喘息之機,力勸霸王之下,霸王想來也不會太過頑固。”

    西楚霸王之傲,那可是死不過江東的。

    要他以敗者的身份去面對江東父老,那簡直比殺了他,更讓他難受。

    不過秦陽也沒有太擔心。

    按照歷史,項羽的烏江自刎是被逼無奈。

    而現在要項羽過江東是提前準備。

    這二者是有根本的區別的。

    范增推論道。

    “過江東只是權益之計,大局之上,若無改變,就算暫時守住江東,西楚滅亡恐怕也只是時間問題。”

    秦陽點頭,對這一點,他並沒有否認。

    秦陽道:“這次我們去閩越就是爲了在戰略上破劉邦的局。”

    范增何其聰明,立即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你是想拉攏閩越王無諸?”

    秦陽點頭。

    “漢軍的戰略包圍從何而來?不就是團結這些諸侯嗎?”

    “張良離間英布,又勸衡山王吳芮離楚,脅迫魏王豹、燕王,以及趙之張耳。這才形成了四面楚歌的局勢。”

    范增:“四面楚歌?”

    秦陽糾正道:“被四面包圍的局勢。”

    范增道:“這些諸侯誰強大就聽誰的,從來都是牆頭草的做派。他們是靠不住的!”

    秦陽反問:“若非這些牆頭草,西楚局勢何至於此?”

    范增一時語塞,以前他對這些諸侯外交的態度都比較冷淡。

    因為范增從心底認為,這些傢伙靠不住。

    可如今看張良的這麼多年的佈局,最終形成了戰略壓迫。

    范增不得不承認,是自己錯了。

    秦陽道:“範老對他們的本質認識得不錯,他們終究之事牆頭草而已。他們心裏始終認為,無論項羽和劉邦誰得了天下,他們都能坐享榮華富貴。”

    “牆頭草的好處是不用思考!”

    “可他們也把富貴想到太輕鬆了!”

    范增預感到秦陽這是一局大棋,繼續追問道:“所以該怎麼破局?”

    秦陽道:“只需兩點,就可破了劉邦的戰略合圍。”

    “閩越無諸和衡山王吳芮!”

    “閩越王無諸拉攏之後,可讓整個江東不後患。或許還能像前秦那般,得蜀地一糧倉。”

    “衡山王吳芮,若肯重歸大楚,可讓他出兵攻英布的九江。皆是我大楚從江東發兵,可呈前後夾擊之勢,滅英布。”

    “英布若倒,我大楚即控制了整個江南。依仗大江天險,依舊可與漢共分天下。”

    “至於共分天下的下一步戰略部署,就要從劉邦和韓信之間破局了。”

    “之前我埋在齊國的那顆暗子,就是爲了那個時候用的。”

    “當然,下一步還太遠。先行一步,看一步。”

    范增眉頭凝起。

    隨即又舒展開來,而隨後又皺成了一團。

    在范增看來,秦陽的確是個戰略的大家。

    簡簡單單取了兩個人,就把絕境的劣勢給扳轉了過來。

    只能說范增以前沒能站在秦陽的高度去思考問題,自然也就想不到這個層面上來。

    計是好計,但目前還是紙上談兵。

    閩越王無諸和衡山王吳芮,並不是秦陽控制的,不是說秦陽讓他們歸楚,他們就歸楚的。

    范增道:“天下諸侯,還在我西楚陣營的就只有臨江王共傲了!”

    “吳芮和張良是舊識,如今已被張良蠱惑。”

    “閩越王無諸,是個無賴。”

    “二人都是難纏的主!”

    “你真能說動他們?”

    秦陽和梅長蘇對視一眼,皆是一笑。

    秦陽從來不說大話,不過有必要的時候,還是要說一丟丟的。

    “閩越王無諸,可手到擒來!”

    “衡山王吳芮,梅郎已經有妙計!”

    范增輕噢了一聲,回頭看向那個一直溫文爾雅的麒麟才子,江左梅郎。

    經過沂水誘斬彭越,范增也是認識到了這個謙謙公子的厲害。

    不過就算如此,范增也很難相信,吳芮入漢已經成死局的局面會被這個年輕人輕鬆撬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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