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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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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你怎麼會在這

    翌日,由刑部點兵五百隨太子和周王出發往七邙山剿匪,此事傳到永安宮時,幼僖正同青時一塊在水榭中下棋。

    這兩日她按捺住去找樂天的衝動,又不好明目張膽的摻和進兩國聯姻的事情中去,閒餘之事又總會東想西想,於是只好拉著青時同自己對弈,也好打發打發時間。

    青月急匆匆跑進水榭中,一股腦兒將探聽到的訊息都盡數說給了幼僖知道,連連喘了幾口氣,才勉強將氣息平復下來。

    幼僖手執黑子半晌不落,似在思考棋局,又像是在透過棋局洞悉這背後的局勢。

    青時笑話她:“郡主要再不落子,可就得判奴婢贏了哦。”

    幼僖回神,嗔怪著瞪她一眼,旋即輕輕落下一子。

    那一子落,待得青時再落下一枚白子時,周遭的黑子竟都被吃了個乾淨。

    青時收著棋盤上的黑子,見幼僖無動於衷,微微笑道:“郡主心不在焉,看來這一局是要輸給奴婢了,那支金花燦爛的珠釵作彩頭,郡主可不要耍賴纔好。”

    幼僖抿唇淺笑,沉默間又落下一子,青時緊隨其後跟著落下,你來我往兩三回,直到幼僖將一枚黑子落下時,青時臉上的笑容盡都收斂,詫異著看著面前的棋局。

    “怎麼會這樣?我方纔明明……”

    “明明什麼?明明是要贏了?”幼僖莞爾,指著那棋局道,“我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先讓你嚐點甜頭放鬆警惕,趁你不備時,我再使一招圍魏救趙,徹底將你所有的路都給堵死,叫你插翅也難飛。”

    棋局高下立見,即使青時不肯認輸,也不過只是再多走一兩個子而已,再無翻身的可能。

    看透了這局勢,心知自己已無扭轉乾坤的機會,青時倒也痛快的認了輸:“罷了,罷了,還是郡主技高一籌,這兵法策略都用到棋局上來了,奴婢又怎麼能贏得了呢?”

    青時掩唇嫣然一笑,倒沒有因為錯過了那支金花燦爛的珠釵而露出半點兒不悅的神態。

    幼僖起身抻了個腰,走到水榭憑欄旁坐下,拿起旁邊擱置的魚食,抓了一把往水裏丟去。

    永安宮的荷花池裏養了不少的紅鯉魚,個個體態肥碩,模樣極好,閒暇之時在荷葉下嬉戲遊樂,偶爾一甩尾鰭,便濺了數滴水珠在荷葉菡萏上,映著陽光顯得格外的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棋局已經結束,青月方纔也將打探到的訊息說給了幼僖聽,本以為她會以這事說點什麼,豈料竟一直無話。

    青時有些擔心她,便踱步上前,在身後輕喚:“郡主,聽說太子殿下和周王今早已經出了城門,算算時辰,這會兒怕是都已經到七邙山腳下了。”

    “嗯,我知道了。”幼僖語氣淡淡,伏在憑欄上,垂眼看著底下的紅鯉魚爭食,撲騰間便濺起一池子的水花,倒有些得趣兒。

    青時青月相視一眼,均有些擔心她。

    郡主這兩日閉門不出,也不去宜合宮了,沒事不是下棋就是射箭,連話也懶得說。再這樣下去,她們都該擔心自家主子該憋出病來。

    “郡主要是不放心,不如去看望看望五公主吧,說不定五公主也正想著郡主呢。”青月提議道。

    幼僖只搖頭不語。

    青時擔心道:“郡主您究竟怎麼了,剛纔對弈時不是還好好的麼?要有什麼不痛快就說出來,奴婢們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是陪郡主說話解悶還是可以的。”

    幼僖聞言,這纔將裝著魚食的木盅放下,轉過身來靠著憑欄坐好,見兩丫頭均是一臉擔心的模樣,不由一笑:“你們擔心什麼呢,我又沒事。”

    青時不放心:“可是郡主剛剛分明……”

    “我剛剛只是在想,這個時候諸國使臣都沒有離開大昭,陳國同大昭的聯姻一事也還沒有定下來,陛下為何會派太子和周王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一起去七邙山剿匪。難道,就不怕此事鬧得太大,惹來非議麼?”

    青月道:“郡主誤會了,據說太子和周王出城剿匪這事是悄悄去的,天不亮就出了城門,而兵部也是在昨兒半夜就開始點兵整頓,一早就在城外候著兩位殿下了。這事瞞得極好,不曾參與其中的人根本不知道,自然也不會洩露什麼風聲。”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事的?”幼僖抓住關鍵點。

    青月抿了抿唇,想了想,道:“訊息其實是秦侍郎傳進宮的,他說只要將這事告訴郡主,郡主自然明白,也能安心。”

    此訊息竟然是秦陸白傳進宮的,這倒是有些出乎幼僖的意料。

    只是好端端的秦陸白傳這種訊息進來做什麼,還說她聽了之後就會安心?

    幼僖沉下心來思考了半晌,一個是太子,一個是周王,兩位都是景文帝最受器重的兒子,身份是何等尊貴,不過區區剿匪竟然能夠勞動這二人大駕,想來其中定然有曲折在。

    幼僖倏然起身往外走:“你們留在宮中照應,不必跟來。”

    “是。”

    青時青月立在原地,望著幼僖漸漸離開的背影,相視一眼,均有不解和擔心浮現。

    而幼僖匆匆出了永安宮後便直接往刑部而去,既然爲了避嫌,她不方便去宜合宮找樂天,那去刑部找秦陸白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宮中上下皆知道她與秦陸白關係匪淺,永安宮同國公府也有斬不斷的親緣在,她此番打著看望的名義去,倒也不會引來什麼微詞。

    等她急匆匆去到刑部時,正巧看見一輛馬車自刑部外頭駛來,剛踏上甬道便和她撞了個正面。

    駕車的是鄭昊,既是秦陸白的護衛,也是刑部正七品的員外郎,尋常出宮辦事,也是他時常跟在秦陸白的身邊鞍前馬後,聽候差遣。

    他自是認得幼僖的,遙遙看見一個身影像是世安郡主,當即勒馬停下。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車中的人還當是出了什麼事情,面面相覷,均是不解。

    秦陸白挑開車簾向外張望,正待要問上一句“怎麼回事”,卻先一步看見了站在旁邊的幼僖,於是訝道:“幼僖?你怎麼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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