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菟“噼裡叭啦”地甩出了一大堆問題。

    夏言晞被問的措手不及。

    她出演過不少狗血偶像劇。

    劇裡，遇到這種情況，電話那邊的女孩子不都應該是綠茶或者白蓮花麼？

    像宋思菟這樣具有迷妹屬性的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該不會是拿錯劇本了吧？

    都說生活比電視劇還要精彩，夏言晞都忍不住想將宋思菟的這段對話加在她正在構思的劇本里了。

    宋思菟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夏言晞的回答，只能繼續說道，“對了，言晞姐姐，你打電話過來是要找南歸哥哥麼？他現在不太方便。等他方便了我再讓他給你回電話，好麼？”

    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夏言晞的思緒。

    夏言晞這纔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

    “好、好的。”

    ……

    半小時後。

    夏言晞果然接到了聶南歸打來的電話。

    “言晞？”聶南歸試探地喚了一聲。

    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緊張。

    說完，也不等夏言晞答話，他便又柔聲道，“你別誤會。我剛纔陪周吳去試訂婚禮服了，沒有將手機帶在身上……”

    “你不用和我解釋這麼多的。”夏言晞彎了彎眼睛，笑著打斷了聶南歸的話。

    “這麼相信我？”聶南歸有些意外。

    “對啊。”夏言晞應了一聲。

    其實也談不上什麼相信不相信。

    她只是覺得，既然已經和聶南歸在一起了，她就應該好好對待這份感情。

    當然了，如果有一天，聶南歸背棄了自己，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絕不帶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見夏言晞的聲音並沒有什麼異樣，聶南歸這才放下心來，轉頭看了宋思菟一眼。

    宋思菟抿了抿唇，乖巧地低下了頭，卻又裝作不經意地露出了胳膊上的淤痕。

    聶南歸不禁皺了皺眉。

    他和宋家退婚後，宋思菟曾來找過自己一次。

    她告訴聶南歸，自己並不想破壞他和夏言晞之間的感情，反倒願意祝福他們的感情。

    只不過，宋老爺子將她帶回宋家就是爲了利用她籠絡住聶南歸，如今婚約解除，她在宋家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當時，宋思菟聲淚俱下，哭得楚楚可憐，只求聶南歸為她尋一個容身之處，哪怕是去盛世集團打掃衛生，她也甘之如飴。

    可聶南歸卻並沒有答應宋思菟的請求。

    一來，他對宋家人還存有戒心，哪怕宋思菟只是宋家養女，他也沒辦法完全信任她。

    二來，他既不是善男信女，也不是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宋思菟過得好壞，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現在……

    聶南歸若有所思地看了宋思菟一眼，這才緩緩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宋思菟垂眸，嘴角勾起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電話那頭，夏言晞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聶南歸，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什麼？”聶南歸愣了愣。

    “我說，你手裏有多少關於天繼集團董事長的資料啊？”

    “怎麼又問起這個了？”聶南歸的聲音瞬間就沉重了起來。

    夏言晞為什麼對天繼集團的董事長這麼感興趣呢？

    難不成這就是血緣的力量？

    “就、就隨便問問。”爲了不讓聶南歸擔心，夏言晞並未提起姚天啟這個人，只是佯裝無意地問道，“我閒著沒事兒，就在網上查了查天繼集團的資料，可是資料上竟然連他們董事長的名字都沒有。這也太奇怪了吧！對了，聶南歸，你知不知道他們的董事長叫什麼啊？”

    夏言晞本想透過天繼董事長的姓氏來判斷姚天啟到底有沒有說謊，卻沒想到聶南歸竟然也不知道那位董事長到底叫什麼名字。

    “連姓氏也不知道麼？”夏言晞不死心地追問道，“難道天繼集團就沒有需要董事長簽字的合同麼？”

    “合同是有的。”聶南歸如實回道，“但他籤的是英文名，Pthahnil。”

    Pthahnil？

    夏言晞微微一怔。

    那不是西方神話中的墮天使麼？

    這位天使耶穌降臨馬棚的引領天使中的其中一個。

    同時，他也是九大天使中最不順從的一個。

    他有著獨特的賜予力，可以賜予人們反抗上帝的力量。似乎他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打破宇宙間的一切限制，卻又永遠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怎麼會有人給自己起這樣的英文名字？

    夏言晞皺了皺眉。

    不過，當她將這個名字和那日自己在拍賣會上見到的神秘人聯絡在一起時，竟是一丁點違和的感覺都沒有了。

    “如果查不到他的名字，那……那他有沒有孩子呢？”夏言晞再次問道。

    “有一個養子。”

    “只有一個養子？”

    “可能……”聶南歸頓了一下，半晌，才又接著說道，“還有一個女兒。”

    竟然真的有一個女兒？

    夏言晞的眼裏掠過一抹複雜。

    “聶南歸，你知道他的養子叫什麼名字麼？”

    “不知。”

    “那、那他是不是也在天繼集團工作呢？”

    “掛名而已。”

    “掛名？掛在哪個部門了呢？”

    “還沒有查到。”聶南歸的聲音冷了下去。

    他其實已經對天繼董事長的養子已經有了猜想。

    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那晚對自己開槍的面具人。

    不過，聶南歸併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夏言晞。

    他不想她擔心自己。

    夏言晞沒有注意到聶南歸語氣的變化，而是將聶南歸的答案統統串聯在了一起。

    養子，在公司掛名，還有一個女兒……

    這些資訊倒是也能和姚天啟說的話對上號。

    所以，他之所以不能立即回答關於兄弟姐妹的問題，是因為他只是天繼集團的一個養子？

    “言晞，你好像對那個養子很感興趣？”聶南歸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帶著幽森的寒意。

    夏言晞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否認道，“有麼？沒有吧！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

    “真的？”

    “當然！”

    雖然聶南歸根本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可夏言晞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說完，她卻又狡黠一笑。

    “聶南歸，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