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那年花開
“你的意思是?”
夏瀅瀅遲疑地看向了韓文毅。
韓文毅直接做了個抹脖子的表情,“瀅瀅,我也很想相信你,但你的所作所為實在讓我難以相信。除非……”
他雖然沒有把話說明,可夏瀅瀅的心裏卻也已經有了答案。
她其實對龔玉珍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也抱有非常複雜的情感。
一方面,那個孩子是她的嫡親弟弟,身上流著和她一樣的血。她有時候也會幻想,孩子生下來以後會不會和她有幾分相似。
可另一方面,她也恨著那個孩子。因為那個孩子的出現,夏遠山和龔玉珍忽然有了新的期待。哪怕她再努力再優秀,夏遠山再未動過把夏氏交給她的念頭。
這段時間,她已經被媒體黑得體無完膚了,可夏遠山也只是口頭上安慰了她兩句,並未付諸什麼行動,甚至,還建議她直接嫁給段宏夫,以此來完成夏段兩家的資源置換。
有時候,夏瀅瀅也忍不住在想,如果龔玉珍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是不是夏遠山和龔玉珍就會重新想起自己。
這樣的念頭在夏瀅瀅的腦海裏翻來覆去,而今,被韓文毅一說,更是像順了風的野火,在心頭無限蔓延開來。
“你……再容我想想。”夏瀅瀅低聲道。
“有什麼好想的。”韓文毅不以為然,“我聽說,你那個白痴養母最近一直在照顧龔玉珍?這麼好的借刀殺人的機會,你難道真的願意浪費麼?能用龔玉珍肚子裡的那塊肉換回你們母女兩下半生的體面和尊貴,還能順便把賈美慧趕出門去。這樣的好事,就算日後龔玉珍知道了,也只會誇你一句能幹吧?”
“這……”夏瀅瀅沉默了。
沒有反對,便是預設。
就像韓文毅說的那樣,如果她真的想除去那個孩子,現在無疑是最好的機會。
……
也不知是記憶起了作用,還是聶南歸的脫敏療法起了效果。
沒錯,夏言晞把聶南歸在屋子裏放游泳池的做法形容成了脫敏療法。
總之,折騰了這麼一場之後,夏言晞倒是不那麼害怕水了。
兩天後,她已經敢在游泳池裡感受水了。
不過,因著夏瀅瀅的前車之鑑,聶南歸併不同意夏言晞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學習游泳,而是和夏言晞約定,每晚八點之後,他會接她一同去游泳池學習。
一開始,夏言晞還覺得聶南歸無比貼心,可學著學著,她卻逐漸覺得不太對勁了。
“聶南歸,你放手!”夏言晞向前蹬了兩下,又忽然站直了身子,一把打掉了聶南歸扶在自己腰間的手。
她嚴重懷疑聶南歸在藉機吃自己的豆腐。
聶南歸一臉無辜。
“你塌腰了。”他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如果剛開始的姿勢不對,一旦形成習慣,後期很難改正。要再想提高速度,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可是……”夏言晞鼓了鼓嘴,小聲嘟囔著,“花樣游泳又不比速度!比的是在水中的動作、協調和難度!”
雖說花樣游泳也算是游泳比賽,可卻並不是競速運動。而是將跳水和體操的動作配合音樂編排成套,而後在水中完成。
“嗯?”聶南歸挑了挑眉,“你覺得你的動作標準麼?”
“還想不想參加比賽了?”
“想不想拿第一了?”
“想不想贏過夏瀅瀅了?”
“想不想在觀眾面前證明自己了?”
一系列的問題撲面而來,夏言晞不由癟了癟嘴,不說話了。
那委屈的樣子倒是和安安如出一轍。
說起安安……
聶南歸不禁想起了帶著游泳圈的兒子。
小傢伙雖然還不滿一歲,可在水中蹬腿的樣子卻已經有模有樣了。
夏言晞顯然也猜到了聶南歸在想些什麼。
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竟會輸給兒子,立刻調整了情緒,再次投入了到了訓練當中。
有聶南歸這位“嚴格”的教練看著,夏言晞可以說是進步神速。
不過幾天的時間,她就可以毫無畏懼的在水中完成倒立和翻滾的動作了。
因為有過幾天的體操基礎,夏言晞的動作近乎完美,就連之前那個根本對夏言晞不抱希望的游泳教練也轉了態度,對她讚不絕口了起來。
……
與此同時,夏言晞籌備的網劇《那年花開》也終於開機了。
《那年花開》其實是非常常見的校園題材。
女主角陳驀然和男主角趙尋相識於學校舉辦的一次合唱比賽。
因為身高原因,女主只能被迫站在了第四排,和一群男孩子站在了一起。
而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男孩,剛巧就是男主趙尋。
合唱比賽的主題是愛心。
爲了表達心與心之間的距離,指導老師建議所有的同學在唱最後一句歌詞時,都要和身邊的同學牽手。但因為男女有別,在所有的訓練過程中,男女主都始終沒有牽手。
可即便如此,二人還是從陌生人逐漸變成了朋友。
比賽訓練時間長達十五天。
十五天後,合唱團如願拿到了冠軍。
而爲了演出效果,比賽那一天,男主第一次握住了女主的手腕。
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其實很難,難到你和他朝夕相處十幾載,都不能擦出一點兒火花。
可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卻又極其容易,容易到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動能讓你的心怦然一動。
女主就是在那個瞬間對男主心動了。
男主對女主也有好感,他們很快就在一起了。
不過,這場短暫的戀愛只持續了不到三個月。
三個月後,男女主都忽然發現,彼此都並不是對方想要的那個人。
而後,便是漫長的拉扯、糾纏和掙扎。
然而,和所有畢業季就會分手的情侶一樣,二人也終於在畢業前夕放開了對方的手。
他們都以為人生很長,長到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揮霍、去追尋。
他們可以永遠年輕、永遠滿懷激情、永遠熱淚盈眶、永遠不再回頭。
可等到年華不再,二人紛紛白頭時才又恍然明白,原來,誰都不曾得到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又或者,他們短暫得過,卻又徹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