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家法
“我欺負她?她對我始亂終棄你怎麼就不說了呢?我來找她也不關你的事,你做你的生意,我找我的人,不行麼?”
“什麼你的人!給我滾回家去!”
陸父氣的心口疼,怎麼就出了這麼個沒用的兒子!跟陸承於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現在又鬧出這樣的事情,讓他隱隱有陸家要完的念頭。
“快點跟我回去跪著,大庭廣眾的像什麼話!再鬧下去我沒有你這個不孝子,你給我滾出去單過!”
這樣的話都出來了,陸皓軒的氣焰自然不如之前囂張,可也不知道他還有什麼依仗,竟然對自己父親也沒多少服氣,只是憤憤不平的從楚記出去了,然後看也不看陸父一眼,就漫無目的的冶遊去了。
陸父被下了面子,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了,也只有追上去,陸母不知道在哪,楚凝等門口的聲音小了纔敢出去看,只是撩開簾子,鬧事的人都不在了,陸父的聲音雖然還回蕩在耳邊,可也沒看見人影。
身後傳來陸承於的聲音,“這下難辦了。”
楚凝不知道他說的是楚記還是陸皓軒,也許是陸皓軒,可他平日裏都不怎麼關心這個弟弟,大約是關係一開始就不好,那她也能少幾分負罪感了。
似乎察覺到楚凝的心情,陸承於馬上就攬住她的肩膀,“都說了不怪你,別多想了,他這婚是結不成了,要是再這樣下去,爸媽讓他掃地出門也不是不可能。”
楚凝轉身過來看著他,眼裏不無因不安生出的試探,“那你呢?”
“我?”
陸承於除去一開始看見,安撫楚凝,之後就都是穩坐釣魚臺的神色,沉靜平和,似乎這事不干他什麼關係,可那是他弟弟,楚凝始終不明白。
“我跟你是夫妻,我們之間的關係比任何人都要近,發生了什麼事我第一時間要保護你的,是我的意願也是我的責任,懂嗎?我們結婚就是給我一個時刻保護你的合法身份。”
“我……我知道。”
楚凝架不住他突然這麼煽情,但也知道這話說的沒錯。
“咱們回去吧,我也沒什麼心情看賬本了,應該是沒錯的。”
陸承於點點頭,不如往常一樣拉著她的手,而是伸出手臂把她護在懷裏。
“我讓人把賬本都送到家了,咱們到家再看。”
“對哦,我怎麼就沒想到?”
楚凝心情舒緩了許多,也有開玩笑的心情了,但當那些賬本擺在家裏的桌子上,耳邊還是讓人不寒而慄的家法聲,楚凝頓時又憂心忡忡起來。
她好幾次把手裏的賬本開啟,卻還是看不進去,又忍不住看外面,門那邊傳過來的是陸皓軒淒厲的叫喊,但更大的是鞭子打道皮肉上的聲音,一下一下,好像要把人的靈魂抽出來。
“會怎麼樣啊?”
“不知道。”
陸承於肯定知道的,但楚凝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說,看著他臉上出現的少有的意味不明的神色,楚凝也沒有繼續問。
關係不好也架不住血緣親情,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楚凝覺得陸承於並不似他表那麼麵真的不在意陸皓軒。
“要不……算了。”
楚凝本想勸他出去說說好話,一家人不好撕破臉到這個地步,陸皓軒把自己的作為看作理所當然,還是有必要問問發生了什麼再說處罰的事情。
可她又想起之前,陸母說過,行家法的時候不許人看,大概也有維護人自尊心的意思,她便止住了話頭。
“你去看看布館,問問廠裡的事情吧。”
陸承於還是溫柔的說話,可楚凝卻知道他話中的意思是讓自己避開這件事。
也好,楚凝不想趟這趟渾水,索性湊另外一個門走了。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沒錯?不是要跟楚白凡結婚?又去招惹你嫂子做什麼?你眼裏有沒有你哥哥,有沒有我這個爹?說話!”
陸父的脾氣對陸皓軒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向來不太好,對陸承於則多是不言的關懷,只是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陸皓軒實在是離譜,他也顧不得這是自己兒子了,一味的由著憤怒上頭,再化作抽打鞭子的力氣。
一開始陸皓軒還有些力氣,對疼痛也忍耐,甚至還能說幾句搶嘴的話,但打到後面他聲音斷斷續續的,也小了不少,狠話還是說,只是嗚咽的更多了。
就是這樣陸父也還是不心疼,“你也不看看那可是大庭廣眾啊,那可是大街上,混賬話張口就來,你以為你是什麼,強搶民女的王子皇孫?我陸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不孝子!”
其實說來說起也就這幾句話,陸皓軒受著罰聽著這些失望之語,臉上除了大汗淋漓就只有忍耐和無所謂,他麻木了。
“問你話就要說,楚白凡呢?你結婚說著玩?要是再這麼不顧禮法你就別當我陸家的人,滾出去自生自滅去,也省得我再外人面前丟盡了老臉。”
最後一聲說的很是響亮,幾乎傳遍了家屬院,外面都格外寂靜,似乎也被這栗烈的責罰所鎮住。
陸父停了手,但沒放下鞭子,他似乎只是沒力氣了,恨鐵不成鋼又失望的看著陸皓軒。
他不沉默了,反而藉着為數不多的力氣回頭,另外一隻還有力氣的胳膊支撐著,搖搖晃晃的看著陸父。
“說來說去就那麼幾句,你面子鑲金啊,這麼金貴惹不得了?”
“你——你知道什麼?家醜不可外揚,早知道就把你送出國去,省的在這丟人現眼,還欺負嫂子,你是個人嗎?”
“我怎麼不是個人了?你問陸承於為什麼搶我女朋友?如果不是他,我現在早就跟楚凝結婚了!”
他愣是不服,非要嗆聲,陸父盛怒之下高高揚起手,狠狠抽了他一鞭子,也就是這一下,陸皓軒徹底暈過去了。
陸母回來的時候被嚇了一跳,院子裡陸皓軒孤零零的歪倒在地上,身邊還有鞭子,背上血色殷紅,一看就知道陸父是下了狠手。
也不知道他又做錯什麼了,陸母不敢管他,徑直走去屋裏去找陸父。
“又是什麼事啊?怎麼把孩子打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