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會怎麼想
在醫院,婦科門口。
姜婉兒拿著診斷報告,目光有些呆滯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有些顫抖。
十五分鐘內,這份東西至少被她摺疊又開啟看了數十次,希望是自己看錯了,但是一遍一遍同樣的結果卻讓她更加確信。
她懷孕了。
沒有一點點防備,這孩子就像是從天上降臨一般。
拿出手機開啟通訊錄,看著螢幕上三個大字,她下意識地打了過去,但是電話還沒打通他又迅速地關掉手機。
是她跟傅墨辭說不要再靠近她,但是現在又告訴他自己懷孕了。
他會怎麼想?
姜婉兒把手機連同那份資料抱在懷中,眼睛裏麪點點充滿了恐懼。
“你只要記得你的身份和任務即可。”
那天在遊樂園,傅墨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萬一告訴了他,萬一傅墨辭認為,這是她姜婉兒的欲擒故縱,讓傅墨辭對她死心塌地放棄林雪柔然後順理成章的母憑子貴成為傅太太嗎?
不……姜婉兒徵魔一樣地搖了搖頭。
那男人的可怕,控制,偏激,現在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脖子,令她感到寒顫。
姜婉兒覺得,說了這件事情後,傅墨辭會立刻帶她過來做流產手術。
他是傅氏集團的總裁,而她不過是腳下的一隻螻蟻。
他認為五年前這隻螻蟻咬了他一口,現在抓在手上要好好玩弄而已。
怎麼可能讓她懷上他傅墨辭的孩子。
想到傅墨辭每每看她的眼神,輕蔑,冷漠,狠毒,兇殘。
姜婉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睛裏麵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作為一名母親,她卻不能夠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她快速地退出了通訊錄,然後把手機放在了揹包裡,走出了醫院。
沒有人會想要她的孩子生出來——那是傅墨辭的孩子。
既然這樣,姜婉兒只好選擇了隱瞞。
回到家後,天色如鉛灰色,家裏麵沒開燈,姜婉兒把自己摔在了沙發上,靜靜地享受著沒有人打擾的日子。
隨後,一陣小聲極力掩飾的哽咽聲慢慢地發出來,不一會悲傷充滿了整個屋子。
在傅氏集團的頂層。
此時已經是下班時刻,大多數人都已經趕上了堵車的時候,只有傅墨辭還穩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握著鋼筆正在檔案上批註。
雖然看起來他眼睛一直盯著檔案,但是已經有半個小時沒仔細看檔案了。
連續幾天都是這樣。
傅墨辭把筆放下,隨後擰了擰眉心。
剛剛他腦子裏麵,一直是那女孩燦爛的笑容。
該死的!
不就是姜婉兒幾天都沒有聯繫他麼。
望著遠處的夜景,傅墨辭如黑夜的眸子慢慢深邃了起來。
自從那次從醫院出來,他只是叫助理留意那邊的情況。
進入滿是灰塵的屋子時,她看到自己那刻眼睛充滿了恐懼。
“不要碰我……不要……不……”
隨後畫面一轉,她尖叫著讓自己滾出去,連針管被甩走了,都渾然不知。
“你給我滾!你給我出去!我不要再跟你有任何關係!”
我不要再跟你有任何關係。
關係……
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傅墨辭緊蹙眉頭,他並不喜歡被人打斷思緒。
“進來。”
助理聞言推門出來,隨後恭敬地說道:“老闆,已經找到那晚綁架姜小姐的人了,是官影。”
傅墨辭印象中並沒有聽說過這名字:“是誰。”
“是林雪柔小姐的朋友。”
這樣的關係就說得通了,遊樂園見了林雪柔後姜婉兒就被綁架,顯然就是官影爲了林雪柔而出頭。
“叫她到樓下的咖啡館,半個小時以內,否則後果自負。”
半個小時後,傅墨辭準時來到咖啡館,看到坐在咖啡廳中央的女人,眼睛裏麵毫無波瀾。
“你就是傅墨辭?”官影今日穿著一身紅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囂張的母夜叉。
從林雪柔的封面桌布看過,雖然是抓拍得有些模糊,但是神情還是能夠認出來的。
“官女士是對傅某不滿意,需要派人綁架我的女人。”傅墨辭望著面前的冒著熱氣咖啡,一動不動。
官影冷哼一聲:“傅先生這話我不明白,我可沒有綁架雪柔。”
看他樣子,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不過她官影向來不怕別人指責,再加上是傅墨辭讓林雪柔傷心在先。
“官小姐這是想要否認了?沒關係,我認為警方有更充分的證據來逮捕你。”傅墨辭面上毫無波瀾,語氣和氣質一樣冷。
“傅墨辭,你想用警察來壓我?我告訴你我們官家黑白通吃,還怕這樣的雕蟲小技嗎?”官影覺得這可真是好笑,奈何對方依舊泰然自若,絲毫不慌。
本來還覺得這是雪柔喜歡的人,那麼她便給幾分面子,好讓大家下個臺階,可惜面前這個男人敬酒不喫喫罰酒。
傅墨辭看了看手錶,顯然覺得花在官影身上的時間太多了:“恐怕官女士對傅家和我傅某人不瞭解,建議回去問問你父親。今日只是來警告一下,若有再犯,必誅。
“如果官女士願意給姜婉兒道歉,那今日一事我可以不追究。”
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官影冷笑道:“傅墨辭你是在可憐我?別人可能會被你嚇到,但我官影自打孃胎一來就沒怕過,道歉?簡直就是痴人說夢話,而我還得要見姜婉兒一次,打她一次!”
扔下這句話後,她便揚長而去。
傅墨辭面色陰冷了下來,放在大腿上的手漸漸握成泛白。
在一旁的蹲了好久的助理冒出冷汗,他們家老闆居然爲了姜婉兒來受這樣的氣,真是前無古人。
而這個官影也是夠囂張,但他們家當年不過是傅家扶持出來的一條狗而已。
“老闆,需要處理掉官家嗎?”助理等到官影走遠後,來到了傅墨辭身邊說道。
“不必。”傅墨辭銳利地眼睛一眯,“盯著她,找把柄抓住,越多越好。”
現在他要的不僅僅是官影后悔。
還要整個官家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