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姜婉兒,你還是沒變
羞恥感涌上心頭,姜婉兒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支票,便覺得窒息一般的難受。
她擰眉,水汪汪的大眼裏帶著幾分倔強和憤怒。
“這錢,我不要!“
姜婉兒嘶啞著嗓子,冷冷扔下一句話便要轉身離開。
她已經按照傅墨辭的要求完成了任務,格外的羞辱,決不接受!
顧遠山一楞,原本以為她會拿著這錢灰溜溜的離開,沒想到......
目光一沉,顧遠山心裏便已經有了打算。
敬酒不喫喫罰酒!
但墨辭卻沒有讓她就這樣離開的打算,幾步跟上拉住姜婉兒,沉聲道:“先別走。”
姜婉兒猛地用力甩開,她抬頭盯著面前高大的男人,小臉已經因為憤怒染上了紅暈。
她幾乎是哽咽著控訴道:“所以,你還想讓我做什麼?被林家和你們顧家,針對到無地生存才肯罷休嗎?”
傅墨辭一頓,看著委屈至極的姜婉兒,心底生出一瞬的心疼。
但下一秒,他便壓下這股不該存在的感情。
“傅墨辭,讓她走!”
顧遠山的聲音傳來,但傅墨辭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他拽著姜婉兒索性直接離開了宴會現場,將她帶去了地下車庫。
“上車。”
傅墨辭冷漠的丟下一句話便先上了車,姜婉兒氣極,捏著拳頭,半晌後還是鑽上了車。
只不過,她坐在了後座,卡在傅墨辭的視線盲區。
傅墨辭微微勾唇,不屑的意味由眸子散到眉梢,他問道:“剛纔的支票,為什麼不要?”
姜婉兒有些不可置信的瞪了一眼他那好看的後腦勺,隱忍著怒意道:“傅墨辭,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為錢,無所不能的女人。”
他冰涼的聲音,像是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刀刃,刺得姜婉兒心臟生疼。
姜婉兒本來調整好的情緒瞬間再復發,眼睛不受控制的溼潤,她深深呼吸幾下,調整好情緒才問道:“你做這一切,就只是爲了看我難堪,就只是爲了報復我,對嗎?”
傅墨辭抿唇,沒有回答。
車內氣氛沉寂到了冰點,半晌過去,男人才開口。
“對。”
果然......
姜婉兒苦澀的扯動嘴角,淚水悄無聲息的劃過臉頰。
“恭喜你,做到了。”
她無力的說著,語氣中帶著無盡的無奈和悲涼。
不知為何,傅墨辭忽然產生一點悔意。
雖然他看不見姜婉兒的臉,但是他知道,她一定在悄悄的流淚。
以前的她,受了委屈就喜歡自己一個人藏著消化。
終了,他拿出一張支票,遞給了姜婉兒,“這是一百萬,今天的酬勞,之後的事,不用你管。”
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姜婉兒察覺到了變化,盯著近在咫尺的支票,心裏一時五味陳雜。
沉默了一會兒,她才接下支票。不過下一秒,又將她還給了傅墨辭。
“禮服的錢,還給你。”
她不想欠他任何東西,因為她遲早要帶著子睿離開雲城。
傅墨辭餘光睨了一眼姜婉兒的臉,忽然開口道:“姜婉兒,你還是沒變。”
姜婉兒疑惑,但是直覺告訴她,這話不是什麼好話。
“別裝清高了,你需要錢,不是嗎?”
姜婉兒看著側目的傅墨辭,捏著支票的手緩緩收緊。
那張臉依舊好看,只是如今的他,一直被一層冷酷的寒冰覆蓋著。
她已經無力再解釋什麼,狠狠的將支票直接扔在座位上便憤然下車。
她幾乎是跑著離開了地下車庫,眼淚已經流了一臉。
回到出租屋時,已經是傍晚。只是短暫的坐了一會兒,她便扎進了廚房。
子睿的晚飯,還在等著她。
不管如何,現在子睿是她唯一的動力,天塌了也要咬牙堅持。
與此同時,傅家。
顧遠山剛從醫院回來,一個小時前,傅老爺子特意囑咐了他,務必要讓姜婉兒從雲城消失。
“把姜婉兒回到雲城的原因查清楚,越快越好。”
他將任務吩咐下去便坐在沙發上,歷經風霜的臉上盡是陰冷。
他精心經營了這麼久的傅氏,培養了這麼多年的傅墨辭,絕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毀掉!
不過一小時,助理便將資料發到了顧遠山手機上。
他一頁頁的瀏覽著,目光逐漸黯沉下去。
宋子睿......眉眼間與傅墨辭小時候竟然格外的相似!
難道?
心下一沉,顧遠山臉色霎時變得難以言說。
顧遠山猛地合上資料,一旁的助理被他的黑臉嚇了一跳,趕忙問道:“顧總,發生了什麼?”
“出一趟門,去準備好車。”
他扔下一句話便沉著臉出了門。
助理不敢耽擱,也急忙跟在後麵。
車子一路疾馳,按照資料上的地址,最後停在了一處破舊的出租樓下。
此時,姜婉兒剛從醫院回來,一天的奔波已經讓她渾身疲憊。
剛坐下休息一會兒,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誰啊......”
姜婉兒的話戛然而止,看著一臉冷漠的顧遠山,心底一沉。
早上的一幕不受控的回憶起,姜婉兒好看的眼裏立馬覆蓋上一層寒冰,想要直接關門,卻被顧遠山的助理攔住。
她冷冷的質問:“你們要幹什麼?”
顧遠山道:“姜小姐,有事和你談。”
姜婉兒拒絕:“不好意思,沒空。”
但是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力,兩人直接將門推開,進了屋。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姜婉兒怒喝,“這裏是我家!”
顧遠山輕嘲,“白天你出現在我傅家舉辦的婚宴上搗亂,你怎麼沒有自知之明?”
話音一落,姜婉兒噎住。
白天的事,她確實不佔理,更何況,她根本沒有能力與他們對抗。
索性坐了下來,問道:“有什麼事嗎,說完就請離開。”
顧遠山忽然笑了,身上沒了白天的咄咄逼人,反而道:“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姜婉兒下意識的就警惕起來,難道他們查到了什麼?
一陣寒意攀上脊背,她試探性的道:“我不需要幫助。”
顧遠山卻不急,從兜裡摸出一張支票。
那張紙,瞬間刺得姜婉兒眼睛生疼,臉上寒意更甚。
“這張支票,一百萬,給你兒子治病用,今天的事我既往不咎。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和你兒子永遠離開雲城,絕不允許再出現在墨辭身便。”
“否則,我只能來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