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掛在鐵鏈上的日子
“博士,他已經關進去了,目前沒有異動……但是聽說種子生長的按鈕損壞了,我們又怎麼做?要不要再派人去植入一次?如果沒有限制的話,我怕之後節外生枝。”
八字鬍在博士面前恭敬的說道,他的眼神裡面有著一絲擔憂,顯然是害怕這麼好的食物素材,在之後又弄丟了。
“不必了,人已經到了我們手裏,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有無濟於事。你難道見過孫猴子翻出過如來佛的手掌心嗎?你下去吧,之後的實驗專案,我會親自安排的。”
博士微笑著揮了揮手,他顯得很是安逸。他坐在塔尖上,凝望著下方,看著下面如同工蟻一般忙碌的實驗人員,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說實話,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面,時間概念已經不再重要了,有的就只是無盡的孤獨,因為周圍沒有聲音傳來,我甚至根本沒辦法判究竟過去了多久,也沒辦法判斷外界是什麼時間。
或許劉濤已經著急的不得了了吧,但是現在即便我用陰氣去觸碰符咒,也不知道劉濤究竟能不能收到。
要說在我這個小房間之外,唯一的變化可能也就是那群穿著白大褂的實驗人員了吧,他們基本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過來帶走一個人。
那些人似乎並不像是被強迫的,反而像是自願的,被白大褂帶走的時候,甚至有人還是歡呼雀躍的一路小跑,彷彿是在期盼著些什麼。
但是被帶走的人,大部分都不會再回來,至少我是沒有見過幾次,說不定那些研究過後,這些人都會喪命,自然也就不會再回到這裏來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這個房間也絕對不會空出來,每一天除了被帶走的人之外,也有被帶進來的人,我也終於看清楚了,我當初是怎麼過來的。像是死狗一樣被拖著,在到達房間之後,變慢慢的站立起來,掛在鐵鏈上,看上去怪異而又自然。
隨著時間的推移,掛在鐵鏈上的日子,似乎也並沒有那麼漫長了,我甚至逐漸學會了掛在鐵鏈中睡覺,雖然我已經有些感受不到自己兩條胳膊的存在,但是也不知怎麼地,最近居然變得十分舒服。
我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長到有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記得一覺醒來,看到有人被帶走,一覺醒來又看到有人被送進來。
終於,在這一天,我面前的門被開啟了,那個八字鬍笑眯眯的站在我的面前,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禮服,看上去優雅而又從容,有點像18世紀的歐洲貴族一樣。
“你好,很抱歉打擾你睡覺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了,畢竟已經過去蠻長時間的了嗎?你要是忘記了我也是正常現象。”
我看著他那張令人厭煩的臉,忍不住冷冷的哼了一聲,啐了一口唾沫。
“原來是你啊,沒想到你還活著,我本來以為你已經要被當做研究素材剖了呢,還真是可笑,難道你今天來就是爲了告訴我,你馬上就要上手術檯了這個好訊息嗎?”
對於我的挑釁,八字鬍看起來並沒有生氣,他反而是裂開了嘴,露出了一個如同蛇一樣的微笑,就連那張消瘦的臉,也因為這個扭曲的微笑而變得有些蓬鬆了。
“哎呀,哎呀,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好心好意的過來看,你,可不想得到這麼一個被嘲諷的結果呢。不過你倒是說的沒錯,我確實是要上手術檯了,只不過做手術的可不是我,而是你呦,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們帶來一些驚喜呢。”
八字鬍愉快的說道,他今天看上去心情十分愉快,輕輕一揮手,他身邊的兩個白大褂就衝上來,利索的把我的身體從鎖鏈上放下來。
一直到我的胳膊,從否認上脫離,我才感覺到我的血液在流動,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劇烈的疼痛,我的兩條胳膊因為一直被束縛著,直到此時那痛感才山呼海嘯般的襲來。
我忍不住這個,就是自己的眉頭,剛想要抬身掙扎,卻正好看見了八字鬍的那張臉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笑眯眯的捏著我的下巴,愉快的說道。
“我的小寶貝,你不要這麼掙扎嘛,要是你現在這麼掙扎,把自己的身子弄壞了的話,等一會兒在手術檯上撐不住,可怎麼辦呢?博士,他可是特意交代過我,讓我一定得讓你活著,我可不想再被那老頭再罵一頓。”
隨後,我的眼睛便被一塊黑布遮了起來,在視線消失之前,我只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周圍那些風潮一般密集的小格子裡有無數和我一樣的人體正在盯著我,雖然我看不清他們的形體,但是他們的眼睛卻如同火炬一樣,彷彿要看穿我的魂魄。
一陣冰涼的觸感,從我的後背上傳來,等我在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的面前是一盞巨大的燈泡,就好像是在做手術的時候,看到的那副場景一樣。
雖然我現在比起做手術也差不了多少就是了。
我的手腳都被緊緊地固定在牀板上,有個人就算是用力掙扎,換來的也不過是牀板劇烈的顫抖,而一塊黑色的幕布放在我的下巴上,桌擋住了我的視線,讓我看不清楚我的身體。
八字鬍那討人厭的臉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笑眯眯的,用冰涼而乾枯的手摸著我的臉。
“討厭啦,別崩著那一張臉嘛,你看你換個角度想一想嘛,這也是在爲了偉大的科學研究事業做出自己的貢獻嘛,如果成功了之後,會有很多人感謝你的,你的名字也永遠會寫在醫學歷史上,這可是光輝無比的呢,我想要還沒有了呢!”
我感覺一根冰冷的針扎入到了我的胳膊上,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緩緩的推了進來,伴隨著我的血液流轉蔓延到了我的全身,彷彿是被無數根冰涼的鋼針刺入體內。
麻痺的感覺一點一滴滴的從我的四肢百骸傳來,侵入我的腦海,緊接著,我就失去了本應該存在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