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鬼畫符
當盒子被開啟的一瞬間,我和任婷婷全部都愣住了,雖然我們也曾經有想過,他會給我們一些奇怪的商品來難為我們,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會是這種東西。
那個盒子看上去挺大的,似乎能夠放下兩瓶茅臺,實際上裡面裝的東西卻只是薄薄的一張紙。
確切的說是一張上面畫着類似於符咒一樣的黃紙,只一眼我就能看得出來,應該是從某林姓男子主演的電影裡復刻出來的……就是不知道現實裡面有沒有殭屍能讓他貼。
任婷婷和我對視了一眼,她的呼吸明顯有些急促,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現在我們終於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精英,都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從這間屋子裏走了出去,要是拿點兒什麼不出名的小眾產品讓他們賣出去,他們說不定還能夠憑藉着自己多年以來的經驗說上兩句。
但是當這麼個東西擺在你的眼前,任你以前有多少牛逼的經驗,創下過多麼輝煌的銷售業績,都會忍不住的想罵娘。
任婷婷也是如此,我已經能夠看到這妹子的嘴唇有些哆嗦了。
唉,這妹子的心態也不太得行啊,看來這幫老頭老太太還真是特地過來裝怪的。既然已經答應了要幫人家的忙,那我總不能就這樣乾瞪眼,看著現在的局面吧。
眼前那群人目光嚴肅的盯著我們,好像我們是什麼犯的錯誤的罪犯一樣,但是我的心裏面卻門清。
他們就是要營造出一種所謂的氛圍,壓迫感,讓我們在原本就已經懵逼的心情上再加一層緊張和不適,逼我們露出破綻。
但我可是正正經經和一幫鬼對峙過的人,這群傢伙的眼神就算再怎麼兇惡,也總不會比那群鬼身上的陰氣還要嚇人吧?
“時間到了,你們可以開始了。”
坐在最前面的那個中年人沉聲說道,我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眼底,似乎有一絲詭計得逞的笑意,像是在故意看笑話一樣。
哼,原來就是你這傢伙出的鬼主意吧?
我大大方方的拿過那個盒子,徑直走到他的面前。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大家好,我是策劃部的尤兵。今天要給大家帶來一款特殊的產品,大家請看。”
我一本正經的說著,還拿著盒子在眾人面前晃悠了一圈,確保在場的每一位董事會成員都看到了盒子裏的那張鬼畫符。
“正如各位所見,這是我們公司最新推出的一款產品,紙張,我們是精選了最好的紙漿原液,而繪畫所用的硃筆我們也是採用國外進口,各位可以仔細看一下繪畫的線條,色彩,是絕對不會脫落褪色的。”
我嘴上把這東西吹的天花亂墜,實際上在心裏面卻是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把。
什麼進口?什麼精選?全都是隨口瞎吹出來的。畫這破東西的草紙最多五毛錢就能買一沓,上面的線條也不知道是哪個小朋友抓著鉛筆隨便畫出來的,歪歪曲曲,甚至還有好幾處斷筆。
但我全然不管,只當是沒看見,照著自己心裏面所想的一路往下順。
任婷婷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這妹子現在已經有些發懵了,原本這張鬼畫符的出現,就已經極大程度的衝擊了她脆弱的心靈。
現在我又在這裏一趟吹牛,她的腦子已經分辨不出現在的情況了吧?
那雙眼睛裏面分明就寫滿了迷惑,似乎有無數的問題想要問我,但是又礙於場合無法問出來。
我趁著換氣的功夫,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行了妹子,這張鬼畫符擺在這裏,你還看不出來嗎?這一幫子,老頭老太太壓根就不是要讓你真的把這鬼東西賣出去,純粹就是想看看你的反應能力。
要是明白過味兒來,就趕快跟我一起胡吹,別站在那傻愣愣的跟個木頭似的。
正在這個時候,坐在最前面的那個中年人,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桌面,阻止了我繼續說下去。
“哦,說的挺好。但是我們為什麼要買你這款產品呢?它對我具體我用嗎?”
這傢伙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後,眼睛裏麵已經有了濃郁的笑意,嘴角也微微上翹,不再是剛纔我們剛進來的時候,那一副嚴肅的死媽臉了。
我趁著低頭看手中的鬼畫符的時候,不著痕跡的瞪了一眼旁邊的任婷婷。
人家都問到這麼關鍵的問題了,你要是還在一邊兒裝死,把到手的機會放跑了,我可不管!
好在任婷婷在我這一瞪之下,也終於是反應了過來,當然她也有可能是死馬當活馬醫。反正也想不明白到底要幹什麼,乾脆順著我的意思一起演到底。
“是這樣的先生,您在家的時候,是否經常會感覺到睡眠有些不踏實,胸口似乎壓了什麼石頭一般?或者會玩兒,感到一陣涼風,順著後背竄上來?如果有的話,那麼您正需要我們的這一款產品。”
那中年男人眼中的笑意更濃了,摸著下巴問道。
“那要是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呢?我何必買你這個產品?”
任婷婷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用溫柔的聲音說道。
“當然我要恭喜先生您,您的體質很好,不需要我們的產品,但是您身邊的親人,朋友,可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送給他們這款產品,解親友心事,贈予合作伙伴,做雪中送炭,自然強過送俗氣的金銀。”
我暗自點頭,任婷婷是真豁出去了。這番壓根就沒有科學依據的話說出來,居然還能保持著一副“相信我,肯定沒錯”的表情,實在是讓我佩服至極。
在這之後,那中年人和其他的董事會成員又問了我們不少問題。
我們秉承著反正瞎說也不要錢的原則,掛著職業化的微笑,一一為他們回答了這些自己聽起來都覺得怪異無比的問題。
當我們最後完成面試,走出這間小辦公室的時候,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個小時,人臉上的肌肉都笑的僵硬了。
而直到最後,我都沒有放下過手裏的那張鬼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