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堯一邊被眼前的兩個人虐的咬手帕，一邊又不得不像一隻勤勞的蜜蜂一樣，收拾著廚房裏的痕跡。

    他今天就不該到這裏來！

    季南卿這邊剛問了溫凝早餐想吃點什麼，外面門鈴就響了。

    季南卿這裏除了宋堯和保潔阿姨，幾乎一年都沒有什麼人來，這個時候有人來按門鈴，實在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等宋堯去開了門，才發現來的是雲起。

    她笑得一臉燦爛，提了提手裏的袋子：“goodmorning~是不是還沒有吃早餐呀？一起呀？”

    到底是昨天晚上曾經站在一條戰線上的同志，宋堯趕緊把雲起迎了進來，然後去廚房拿了碗筷。

    只不過，“食堂”暫時安排在了客廳裡，畢竟這個時候的廚房，顯然還是不能進去的。

    大概也是爲了溫凝和季南卿考慮，雲起帶來的是安市有名的港式餐廳的海鮮粥，一開啟就是鮮香四溢，顯然是下了不少功夫了。

    大家和樂融融地吃著早餐，誰都沒有可以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大家又都知道，昨天晚上在季南卿身上發生了什麼。

    吃完早餐之後，兩個男人倒是自覺地去收拾了，季南卿洗碗，宋堯藉着收拾廚房。

    雲起趁著這個時候把溫凝拉到了一邊去說話。

    “溫凝，季南卿他現在這個狀況，你真的沒有問題嗎？畢竟心理問題和其他器質性的疾病不一樣，真的很難把控，如果他不好好治療的話，以後，你會很辛苦。”

    溫凝雖然剛剛吃早餐的時候還一副笑盈盈的樣子，現在和雲起兩個人待在一起，她臉上還是難免露出一副難過的神情來。

    她只是在季南卿面前故作鎮定罷了，實際上，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接受，季南卿有嚴重的心理疾病，甚至到了自殘的地步的這個事實。

    可是要她單單因為這個就放棄季南卿，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溫凝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可能留他一個人面對這個病。昨天晚上你也聽到了，南卿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大機率可能還是和我有關係。大概是在我都不清楚的時候，就給他造成了傷害，既然是這樣，我不可能不管他。”

    “可是這也只是宋堯的猜測不是嗎？溫凝，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只是為你著想，至於季南卿怎麼樣，我管不著。可能你沒有看到精神病人家屬的樣子，可是我見過。因為家屬是精神病患者，最後不得不選擇離異的不在少數，甚至走極端的也不是沒有，我都遇見過。溫凝，我也不說空的，你從小到大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你真的要這樣去照顧他嗎？”

    溫凝緊緊皺著眉，抿著唇沒說話。

    只是兩個人看不見的轉角處，季南卿緊繃着一張臉走遠了。

    溫凝想了很久，才說道：“嗯，既然我選擇和他在一起了，我一定會照顧他到底的。曾經他也沒有放棄過我，既然是這樣，我也沒有理由放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