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卿其實很早之前就囑咐過他，關於他心理疾病的問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溫凝知道。

    可是現在情況都已經這樣了，他也見過無數次季南卿弄得鮮血淋漓的樣子，他其實早就想說了，只是一直沒這個機會。

    所以這個時候溫凝問起來，宋堯幾乎是想都沒想，就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應該是已經有很久了，自從我成為老闆的助理，老闆似乎就一直會定期去看心理醫生。最開始的時候，他展現出來的自/殘傾向，只是偶爾受傷了之後放任傷口不管，哪怕是傷口撕裂了也不管。我其實當時就覺得奇怪，難道他都不會覺得痛嗎，可是我沒敢問……”

    宋堯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偏了，清了清嗓子又接著說道：“後來這種傾向就越發嚴重了，我一開始也沒有注意，以為他定期看心理醫生，按時吃藥，應該也就沒有問題了。等到後來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刻意砸碎玻璃杯來自/殘了。而且自/殘的物件無一例外，都是手。”

    說到這裏，宋堯也為難地皺了皺眉。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溫凝一眼，才問道：“老闆娘，我就是想問問，你或許知道老闆為什麼跟他那雙手那麼過不去嗎？”

    溫凝皺著眉想了一會兒，實在沒什麼頭緒。

    與其說她現在是沒有頭緒，不如說是她腦子裏的思緒太多了，以至於現在她甚至無法整理清楚。

    雲起一直站在一邊聽著。

    平時最喜歡熱鬧的一個人，今天居然也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

    這時候聽完宋堯的話，她想了想說道：“一般這種心理疾病，肯定都是有起因的。就算我們無法追溯出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理障礙，但肯定也能察覺出什麼樣的情況下，會誘導他發病。這一點，宋堯，你肯定比溫凝清楚。你有什麼想法嗎？”

    要說想法，還真是有的。

    可是現在當著溫凝的麵，他又實在有些難以說出口。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為難，溫凝適時說道：“怎麼了？看你一副有話要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只管說就是了，找到問題才能解決問題啊。”

    宋堯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其實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根據老闆幾次發病的情況來看，共同點還是有的。”

    說著，他就把視線落在了溫凝身上。

    他接著說道：“其實老闆每次發病的時候，多多少少都和老闆娘有些關係。”

    “我？”溫凝不確定地指著自己，又和宋堯確定了一邊。

    “這不合理吧？”雲起覺得奇怪，“如果按照你說的，季南卿發病的誘因是溫凝，可是今天是他們訂婚的日子，今天一天，兩個人都很好，你也看到了不是嗎？那你說的話不久不成立了？和溫凝有什麼關係？”

    宋堯這才說道：“那些只是你看到的，其實今天的訂婚宴上，還發生了一件小事……”

    溫凝急於知道季南卿發病的原因，連忙追問：“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