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堯手舞足蹈地好不容易接住了這支鋼筆，就聽見季南卿嫌棄的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宋堯畢恭畢敬地把鋼筆又送了回去，才老老實實地站在了一邊。

    比起老闆以前冷冰冰的話語，現在會罵人了，都是好事。

    他寬容地想著。

    依照他以往的經驗，這種時候，他不說話反而是最好的。

    就憑他們老闆那顆沒什麼天賦的戀愛腦，八成很多問題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了怎麼辦呢？最終還不是要來找他？

    於是，宋堯就安安靜靜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把檔案送了過去。

    季南卿這個時候表面上實在專心地翻著手裏的檔案，可實際上，檔案裡的一個字他都沒看進去，腦海裏縈繞的，只有溫凝的“嗯嗯”兩個字。

    “宋堯。”季南卿招呼了一聲。

    “誒，在呢。”這不就來了嗎。

    “要是你約一個人吃飯，那個人說她沒空，你說那改天，他就回你了‘嗯嗯’兩個字，這是對你不耐煩的表現嗎？”季南卿煞有介事地問道。

    而聽到季南卿這個問題的宋堯，是真實地愣住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惹得他老闆這陽光明媚的大下午的，心情不好的原因，就是簡簡單單的“嗯嗯”兩個字。

    最關鍵的是，回“嗯嗯”兩個字有什麼問題嗎？

    這事兒要是擱他身上，他可能都直接不回了。

    看著宋堯一臉便秘的樣子，季南卿嫌棄地說道：“算了，問你也不見得你就知道。”

    宋堯在心裏默默地噴出了一口老血。

    蒼天啊，他到底要怎麼表現自己此刻的心累。

    宋堯連忙開口：“老闆，其實這個迴應挺正常的。您想想，溫凝小姐要是直接在您面前，點著頭，‘嗯嗯’，您難道不覺得很可愛嗎？”

    就著宋堯的話，季南卿稍微想象了一下，好像還真像他說的那樣。

    他光是想想，都覺得那樣的溫凝很可愛。

    難道是他想多了？

    不對。

    他突然惡狠狠地瞪了宋堯一眼：“誰說是溫凝了？再敢亂猜就給我到非洲出差去。”

    宋堯：“……”

    蒼天啊，還有沒有天理了。

    雖然心裏在流淚，但宋堯嘴上卻很誠實：“對不起老闆，是我自以為是，妄加猜測了。您也可以這樣告訴您的朋友，他肯定也會這麼覺得的。”

    宋堯又急忙加了一句：“老闆，您順便再和您的朋友說一聲，回了‘嗯嗯’兩個字，表示對方心情還不錯，要是對方只回了一個‘嗯’字，那纔可能是不耐煩，或者是想結束這段對話的意思。”

    季南卿一聽，沉默地想了想，原來還有這樣的說法嗎？

    他暗自想象了一下，如果剛剛溫凝回他的不是“嗯嗯”，而是“嗯”……

    他蹙了蹙眉，光是想想，都覺得心裏悶得慌。

    “知道了。”季南卿說，“還有事兒嗎？還不出去？”

    用完就扔？

    算了，誰讓他是老闆呢？

    宋堯一本正經地說道：“老闆，剛剛給你的是EastPlay那邊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