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濤隨手翻了幾頁，滿意度調查表上，幾乎都是對他的惡評。

    因為是匿名調查，而且是支援電子列印稿投遞的，看著眼前的這些材料，徐濤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誰寫下的這些東西。

    他有些緊張地看向季南卿，試圖辯解：“季總，這些都是匿名問卷，而且這些事情的真實性完全沒有證據可考的，這些都是誣陷啊季總！”

    果然是人到窘境的時候，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也是，都死到臨頭了，要是再不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那他就是真的沒救了。

    “好，你說這些是誣陷，那這個呢？”

    說著，季南卿就按了一下手裏的遙控器，不遠處的投影儀上就播出了一段畫面。

    畫面徐濤很熟悉，就是今天他逼迫溫凝摘帽子之後不成，在花園裏追著溫凝跑的那段畫面。

    “這個你要怎麼解釋？知道如果我把這段影片發到網上，你會怎麼樣嗎？”

    雖然徐濤一把年紀了，不怎麼會用網路的那些東西，可是現在越來越多的各種網暴新聞，也讓徐濤對這些後果有所瞭解。

    當時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可是現在站在另一個角度看這個影片，徐濤才發現，當時自己的行為有多容易讓人誤會。

    就憑這段影片，如果真的發到網上去了，他幾乎能猜到，自己肯定被罵得體無完膚。

    徐濤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季南卿卻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他伸手又把一沓材料扔到了他面前：“另外，我想，在你曝光季氏的所謂企業醜/聞之前，你應該已經在牢裡面坐著了吧？”

    徐濤的臉色頓時僵硬了下來，他趕緊撿起地上的材料翻看起來。

    他越看越心慌，越看手抖得越厲害。

    資料上那些，都是這些年來，他在喜樂侵吞公款的證據。

    “這樣，還想知道自己為什麼被辭退了嗎？”

    到了這個時候，徐濤終於說不出話來了。

    他拿著材料的手抖如篩糠，腳下一個不注意就是一軟，隨即整個人就跌坐在了地上。

    他眼球快速地轉動著，就著跌坐在地上的姿勢往前一趴，拖著膝蓋跪著趴到季南卿面前：“季總，季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辭退我我也沒有怨言了，求求您，求求您不要把這些材料交給警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當時一定是鬼迷心竅了纔會做出這種事，真的。季總，我就做過那一次，後來就再也沒做過了！”

    季南卿聽了他的話，抱著胳膊冷笑了一聲道：“你面前的那份資料最後一頁，需要我提醒你，最近一次侵吞公款，是在連個月前嗎？顯然，你是蓄謀已久，而且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你這種人，我怎麼可能讓你繼續留在公司？”

    這次，徐濤是真的哭了，嚇哭了。

    說到底，人類還是在面臨監獄的時候，纔會有最真實的情感表露。

    徐濤這個時候哭得說話都說不清了：“季總！我錯了！您給我……給我一點時間，我把這些錢補上好不好？求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