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月洺,你確定加入魔族嗎
說罷,他走到雲瑤身後,混入那一群黑暗中。
身上那抹突兀的白極為晃眼,像黑暗翻動的白色浪花。
雲瑤略作思忖,復而看向瀟月瓏。
瀟月瓏目光仇視,顯然將她當成敵人:“你不能帶他走,你已經害死了我的女兒,難道要毀了我兒子嗎?”
雲瑤沉吟片刻,回眸看向月洺。
月洺低著頭,似個死人,眉目間皆是怨懟。
她便道:“本尊尊重手下意見,有人喜歡想要加入我們魔族,本尊絕對不會拒絕,更何況我們魔族與天族一樣,他能夠在天族掙到的錢,在我們魔族也同樣能做到,你不用擔心他會沒出息。”
瀟月瓏荒謬瞪大眼,正欲說什麼,雲瑤便拂袖道:
“走吧,我們回去。”
她長袖一揮,在瀟月瓏怨懟眼神中,慢慢回到魔尊大殿。
眾人自動歸位,只有月洺仍直直站在大殿門口。
雲瑤也沒說什麼,示意沉雪:“讓他休息兩天,兩天後來找我。”
月洺什麼也沒說,沉默被帶了下去。
待兩天過後,她又讓人把月洺帶過來。
好傢伙,兩天沒見,月洺比前兩天更狼狽了。
鬍子像雜草般覆在臉上,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幾乎都能拿來挖礦。
看來讓他自己安靜待著的這兩天,他狀況不好反弱。
雲瑤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斜倚在龍椅上勾了勾手:“過來。”
月洺抬頭,鬍子拉碴的,像個老大叔,那雙眼中待著驅不散的怨念與堅定。
很奇怪,明明脊背頹著,卻讓人覺得他有一副傲骨,永不低頭。
是個好苗子。
雲瑤眯起眼:“已經算上月姬死去那天,已經三天了,你真想加入我們魔族嗎?”
他連想都沒想,點點頭。
她略作思忖,也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衝動離開,但也慶幸自己拿到一張好牌。
本來還想著要征服月洺,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還拿到了他。
儘管這牌還不穩定。
雲瑤合計一番,命令道:“沉雪,給他洗乾淨。”
沉雪慢悠悠走到他跟前:“走吧,月洺上神。”
月洺灰頭土臉跟著下去,殿內餘下的男子凝視著他的背影,心思各異。
惟清那雙碧綠色的眼睛盈滿不快,拿著扇子給自己扇了扇風,煩躁道:
“這傢伙突然就說要加入我們,姐姐,你確定他是真心要加入的?”
雲瑤一手托腮,渾不在意:“真心與否不重要,我又不指望他做什麼,再加上我們與天族某種程度上已經達成了和平,他也當不了什麼奸細,所以加他一個,對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禍鬥哼了哼,不以為意:“我覺得他是天族混不下去了,所以想要來來咱們魔族混一混,說不定還能混個官噹噹。”
阿拓卻不認同:“以他的能力,他在天族也會有輝煌戰績,而且他的能力是與惟清持平,咱們中有他這個王牌在,是件好事。”
雲瑤讚許地看了他一眼:“還是咱們阿拓聰明。”
惟清那可是在鮫人族的最強戰力,月洺能力只強不弱,若不是他之前被她坑了,他不會被貶。
切糕在椅子上翹著腿,甚是不爽:“隨便了,反正他們月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個月洺以前咱們又不是沒見過,一開始對瑤瑤態度還是挺好的,自從知道她是魔尊之後也一直被咱們囚禁著,所以有他沒他無所謂啊。”
京墨撲騰著翅膀落到雲瑤肩上,興奮道:“那這是不是說明我又有一個新夥伴跟著玩了?這還是個神呢!”
屠殺諷刺道:“小山雞,人家都不一定願意理你,你人不大,臉倒是挺大,”
京墨豎起眉頭,作勢就要往他臉上噴火:
“想打架是不是!”
屠殺自然不讓:“來啊!打架啊!!”
雲瑤頭疼起身,避開這倆人,問道:“陸離還有花晏呢?”
阿拓道:“他們兩個人去做魔族的修繕工作了,慶幸您手中還有足夠多的積蓄供他們花銷,此次魔族修繕再加上安撫那些失去家人的妖精,已經花不少錢了。”
雲瑤立刻心念一動,檢測自己的小金庫。
小金庫這一個許可權她給了陸離,讓他用來修繕和賠償。
十萬兩黃金,已經拿走六萬兩了。
好大一筆開銷。
雲瑤也不肉疼,反正以後魔族經濟起來了,她也能收到稅款。
她道:“魔族已經修繕完畢了吧。”
阿拓頷首:“已經修繕好了!除了好幾個大景點被破壞得比較嚴重,現在正在慢慢恢復之外,剩下的地方基本上都已經做好修繕,百姓們都已經可以上街了。而且陸離大人還把這些街道都加以美化了一番,比之前的還要好。”
說話間,沉雪步入大堂,淡漠道:“雲瑤,咱們的新成員已經洗好了。”
雲瑤抬眼望去,便見一個俊俏的男子身著黑銀飛魚服慢慢步入殿中。
兩鬢碎髮間繫着條極細的墨色抹額,墨發高束,清俊的五官雖然消瘦,但顯著有十足的男人味兒,使得大殿內讚歎聲四起。
惟清輕挑地吹了個口哨,調侃道:“長得挺帥啊月洺上神!”
屠殺與切糕相視一笑:“看他穿成這樣子纔有點人樣。”
月洺迎著這些大刺刺的眼光,很是不自在。
天族可沒人敢這麼看他。
他下意識看向雲瑤。
坐在皇位上的少女身著墨色齊胸襦裙,束著垂耳麻花辮,鬢邊只帶了一朵白山茶花。
俏麗嬌媚,完全沒有當上魔尊那矜貴模樣,還笑吟吟打量著他,眉眼間盡是滿意:
“你穿黑色比穿銀色更好看,銀色顯黑。”
月洺哽住,耳尖攀上可疑的水紅色,低頭答:“我妹妹剛死沒多久,我沒有心情打扮。”
她表示理解:“這不是打扮,這是我們魔族的喪服,黑銀色,家中有人死了,都是這麼穿的。”
月洺聞言,又仔細看了看雲瑤的衣服。
她平常妝容都很精緻,這兩日倒是素雅,也是黑銀襦裙,鞋面花紋都是銀線垂銀流蘇。
還有那一朵白花……
他眼眸微暗。
難道她也在給月姬服喪嗎?
其實他身為長輩,是不用的,但因為思念月姬,纔會服喪。
沒想到雲瑤也在。
他軟了眉眼,覺得可笑。
一個魔尊,竟然比他的家人對月姬還好。
雲瑤沒注意到他的神情,從龍椅上走下來:“阿拓和月洺跟我出去逛,其他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