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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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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原來是爲了錢,早說啊!

    劉宏看著涕淚橫流的劉賢,臉上也帶了些感動。

    欸,畢竟是漢室宗親啊,還是很為大漢著想的!

    當下就有些不忍,看向旁邊侍立的一人。

    那人悄悄伸手,攥了攥拳。

    劉宏點點頭,道:

    “愛卿啊,卿忠君體國之心,朕已知之。朕心甚慰……”

    劉宏咳了一聲,瞟了一眼旁邊侍立之人,又道:

    “只是愛卿啊,早年間朕便定下規矩,凡是除官上任者,都要繳納‘導行錢’,新官上任也要來西園講‘定數錢’,愛卿平亂之中提拔,乃是特事特辦,已然是朕寬容大度了。如今亂象已平,該繳納的錢財,卿合該補上了!”

    劉賢聽聞此言,心中大大的鬆了口氣。

    原來是要錢啊!

    特麼的不早說,嚇了老子一跳!

    要錢就好說了,雖然自己也沒帶錢來,但自己記得,西園賣官好像能分期付款來著?!

    當下劉賢期期艾艾的道:

    “陛下,臣履職一年,適逢黃巾賊亂才平,治下民生艱難,臣也輕薄賦稅,不忍加稅於民……眼下委實拿不出幾多錢財……”

    劉宏聽了,便沉下臉來,道:

    “愛卿,一郡太守,俸祿兩千石,若都如愛卿這般,朝廷怎麼發俸祿與爾等?!”

    緊了緊身上的錦被,又接著道:

    “便是愛卿起於微末,又才做了一郡主官,又逢黃巾賊禍亂地方,朕也不忍心太過苛責,這樣,太守之職交錢兩千萬,朕與你減上三百萬如何?”

    劉賢滿面含悲,道:

    “陛下,別說減免三百萬,便是隻交三百萬,臣也無能為力啊!”

    劉宏聞言一滯,面色就不好看起來。

    旁邊侍立的那宦官上前一步,喝道:

    “劉伯文,陛下念你是漢室宗親,地方上又有賢名,這纔給你減免定數錢,若是這些錢都拿不出來,你讓陛下怎麼放心將一郡之地交於你治理?!

    呵呵,冀州富庶,若是最終治下都如你這般清貧,豈不是誤了我大漢子民?!”

    劉賢急忙抬頭,不由問道:

    “在下初來京師,人地不熟,不知是何人當面?!”

    “某安平趙忠。”

    “啊!原來是趙侯……”

    趙忠啊,十常侍裡的頭目,此人貪婪成性,今日若不交錢,恐怕他不會善罷甘休!

    以他的能量,自己的仕途幾乎全在他一念之間!

    “趙侯也是安平人,自然知曉冀州受亂賊之傷最為嚴重,一次繳納這麼多錢,在下實在無能為力啊!”

    趙忠眼光一亮,道:

    “不必一次繳納,伯文先繳一半,其餘分批繳清便好啊!”

    劉賢看了眼劉宏,見他微微頷首,便咬牙道:

    “既如此,某應下來便是!”

    劉宏這才大喜,吩咐入座。

    劉賢坐好之後,又抱拳道:

    “陛下,如今民間錢財也不豐厚,實繳現錢恐怕有些困難……”

    劉宏一下便拉下臉來。

    “伯文何意?!出爾反爾麼?!”

    趙忠怒道。

    劉賢搖了搖頭,道:

    “某意,民間現錢一時不好籌集,但某帶了幾件萬金不換的珍玩,請問陛下,可折現否?!”

    劉宏聞言一愣,繞有興趣道:

    “愛卿且拿來看看,若果是珍玩,可抵金錢!”

    劉宏少年家貧,皇帝位都是從天而降,之所以這般喜歡錢財也是因此而來。

    他自然知道錢財有價,珍玩無價,因此一口應了下來。

    劉賢便探手入懷,取出了一對玻璃擺件。

    一對橢圓長球,內裡各有一尾錦鯉。

    “啊!這是……”

    劉宏瞪大了眼睛,慌忙下了矮塌,由趙忠攙扶著來到劉賢身前,伸手接了過去。

    “愛卿,賢弟,這、這是件什麼寶貝?!”

    劉虞上表之時,已將劉賢身世交代清楚,論輩分,劉賢正是劉宏的同族兄弟。

    “陛下,此物臣也是偶然得之,乃是海外之物,可遇而不可求,此等琉璃剔透,精巧絕倫之物,據某猜測,時間僅此一雙!”

    “啊!此、此等寶貝,該值多少錢?”

    劉宏轉身對著趙忠道。

    趙忠的一雙老眼也是緊盯在這對兒玻璃擺件之上,聞聽劉宏商問,沉思半晌,忽然做出一副不過如此的樣子,道:

    “陛下,此物雖然精巧細膩,但卻不是金銀,對識貨的,價值鉅萬,對路邊商家,分文不值!”

    說罷對著劉宏使了個眼色。

    劉宏又不傻,一見趙忠眼色,便緩過神來,咳了一聲道:

    “啊,愛卿啊,這一雙琉璃珍玩雖然也算不錯,但可抵不得兩千萬錢啊!”

    劉賢聽了,心中便是暗笑。

    抵不得兩千萬錢,那最低能抵多少?!

    抵多少自己都是賺的!

    “陛下認為作價幾何纔好?!”

    “呃,這個麼……只值兩百萬錢!”

    劉宏咬了咬牙,道。

    邊上的趙忠眼光閃動,便想說些什麼。

    劉賢眼觀六路,見狀趕緊道:

    “既如此,便作價兩百萬錢!其餘款項,待某回到冀州,在想方設法籌集!”

    趙忠暗暗吐了口氣,見此事已經定下,便也不再多說了。

    劉宏敲定了價錢,心中很是高興,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這一對琉璃珍玩,怎麼算都覺得自己佔了莫大的便宜。

    這樣的寶貝,一枚纔要價一百萬錢,連匹戰馬都買不到……

    隨即想到了什麼,回到塌上的劉宏忽然出聲問道:

    “愛卿,冀州刺史你有沒有興趣做啊?”

    劉賢聞言大驚,慌忙站起,道:

    “陛下何出此言……”

    劉宏擺手道:

    “愛卿不必大驚小怪,朕見你如今抵償了一些的定數錢,其餘錢財不多,想必很快便能湊齊。

    朕想那冀州刺史王芬,老弱臭硬,上任也有一年了,也沒來西園繳納定數錢。

    朕觀愛卿頗有能力,治下民聲也好,若是你有意升任,朕便封你做冀州刺史,讓那老王芬回來做個散官罷!”

    說到底,除了“定數錢”這個因素外,劉宏對“黨錮之禍”裡的這些人,還是沒有好感。

    王芬便是“黨人”之一。

    天下動亂的時候不得已解除“黨錮”,現在眼瞅著安定些了,劉宏恐怕又要制裁“黨人”了。

    “王刺史有大名,治政賢良,若無錯免之,恐怕天下非議!

    臣請陛下三思!”

    劉賢趕緊躬身道。

    劉宏沒幾年活頭了,若是因此得罪了天下名流,以後自己不就臭了,到時候千夫所指,自己哪裏還能心心靜靜的苟且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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