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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見帝

    王芬,字文祖,“八廚”之一。

    有治才,自黃巾起義起,就任冀州刺史,至今才一年時間,冀州上下便安定了許多,流民歸附,亂賊平息。

    劉賢與他素未謀面,按照歷史來說,此人最終想要誅除漢靈帝,未嘗不是一直在尋找救治大漢的方法……

    “王使君,下官安平郡守劉賢劉伯文,見過使君!”

    刺史府中,劉賢恭敬施禮。

    本來刺史是沒有自己治所的,乃是個監察官。但兩漢期間,時而州牧時而刺史的,漸漸地,成爲了地方管理的上官,自然就有治所有府衙了。

    主座上跪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頭戴高冠,麵垂長鬚,正眯眼打量著劉賢。

    “伯文請起,入座。”

    “謝使君!”

    劉賢插手端坐,不曾失禮。

    “自黃巾之亂一起,某便時常聽到伯文名聲,到如今以弱冠之身位居中郎將,果真是少年英才,此為,大漢之福啊!”

    王芬聲音溫潤和藹,十分入耳。

    “下官愧不敢當,使君這樣的中流砥柱,纔是大漢真正的擎天白玉在,架海紫金梁。”

    劉賢欠身,謙虛道。

    王芬聽了劉賢恭維,不置可否,看樣子倒像是很受用。

    “伯文此去京師,以伯文漢室宗親的身份,想必必能獲得重用。伯文可有面聖對策?”

    這裏的對策,乃是說皇帝垂詢的時候,發表的看法。

    當然,一般人都會說點好聽的,提兩句皇帝高興的,最多說兩句無關緊要的,等皇帝一高興,興許就賞賜個大官。

    “下官未曾麵過聖,因此不知如何應對。”

    劉賢老實道。

    “伯文身為漢室宗親,理應就眼下亂世向今上進言啊,若今上幡然悔悟,大漢還有的治。”

    王芬隨意的道。

    劉賢挑了挑眉,卻未接話。

    這老哥傻的麼?!我他麼要真提了,還回得來麼?!

    蹲監獄都是輕的!

    王芬見劉賢不吱聲,嘴角撇了個諷刺的弧度,隨意打發幾句,便讓劉賢退下了。

    待劉賢走後,王芬嘲弄的自言自語,道:

    “大漢真是沒落了啊,漢室宗親亦不敢披露民間慘狀,這樣的朝廷,還有救麼?!”

    辭別了王芬,劉賢對他的感官又降了一分。

    對自己一點都不瞭解,就敢只說讓自己提意見,一點都不注意影響,行事如此不密,還想謀誅皇帝,怪不得成不了事!

    曉行夜宿,中平二年十月末,劉賢來到了大漢京師,雒陽。

    雒陽是都城,是大漢最頂尖的城市,甚至是同時期全世界最頂尖的城市,規模宏大,氣象磅礴。

    雒陽城高便有十六七米,城樓最高處甚至有三十幾米!

    作為當世最雄偉的城池,遠遠觀去,宮殿樓閣彷彿與天相接,金碧輝煌宛如天闕!

    穿過平城門、朱雀門進入南宮,由小黃門帶著先於偏殿演禮,並沐浴更衣,直到身體潔淨了才換上早就備好的衣服,上了甬道三兩繞,便到了西園。

    西園,漢靈帝所建,用於收斂民間財物,同時明碼標價賣官鬻爵也在此處。

    後來的西園八校尉也是成立於此。

    小黃門引了劉賢來到西園,又走不遠就到了園中一亭前,亭中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子正微眯著眼側臥於一方矮塌之上。

    小亭四周早就圍了錦帳擋風,矮塌之上也是錦被鋪陳,數名宮女手捧這小碳爐依偎在那男子身邊。

    亭下不遠,數名樂女正在彈奏箜篌,聲音清脆悅耳。

    臺階處,數名宦官靜靜侍立,帶劉賢來的小黃門悄悄打了個手勢,示意劉賢不要驚動那亭內之人。

    很顯然,那就是當今皇帝,劉宏。

    一曲彈完,劉宏含笑點頭,揮揮手,讓那些樂女下去了。

    這才睜開眼睛,看向亭下立著的劉賢。

    劉賢趨前幾步,跪拜行禮,等候皇帝垂詢。

    “劉賢,你是漢室宗親?!”

    一道略顯綿軟的聲音傳來。

    劉賢聽了心中一動,暗思好像這聲音太過有氣無力了些,這劉宏按照歷史,可沒幾年好活了……

    “回陛下,臣乃是漢燕王之後。”

    劉賢恭敬回道。

    他早就打定主意,絕不多說一句話!

    “燕王啊……”

    劉宏聞言撇了撇嘴,似是有些失望。

    “這兩年鬧了匪患,朕聽說你做的不錯,盧植、皇甫嵩都舉薦過你,近來就連幽州牧劉伯安也上表為你稱功。

    可見你是做的不錯的。”

    劉宏坐了起來,裹了一床錦被,笑著說道。

    “臣不敢居功。為大漢,為陛下平滅叛亂,本就是臣身為陛下之民的職責,又豈敢誇口稱功。”

    劉賢欠身答道。

    “呵呵,你也不必太過謙遜,是你的功勞誰都不能奪走。朕聽人說,想當初廣宗城下,張角老賊是你一箭射死的?!”

    “呃,回稟陛下,仰仗陛下神威,漢家氣運,這纔有了臣一箭射死張賊之功,因此臣不敢居全功。”

    劉賢謹慎回道。

    “嗯,這倒也是。朕如今春秋鼎盛,大漢歌舞昇平,區區黃巾賊,自然要敗在朕的氣運下!”

    劉宏很是高興,

    “劉伯文,不管怎麼說,除去張賊為朕出了惡氣,你都是有功的。”

    劉宏有笑著道。

    只是言談間那股無氣力之感,還是被劉賢聽了出來。

    “為陛下分憂正是我等臣子的本分!”

    “嗯。不過,有人告你私吞田地,可有此事啊?”

    劉賢一驚,連忙欠身回道:

    “陛下!臣未曾做過。臣至今日,尚無一畝私田……”

    軍農屯?!那是郡裡的,暫時歸我調配罷了,不能算私田。

    “那信都城外數十萬畝田地是誰的田地?!種的那‘玉米’又是何物?!”

    劉宏狀似無意的說道。

    劉賢卻悚然一驚!

    皇帝知道了!知道多少?!要不要命?!

    劉賢垂著頭,迅速掃了一眼系統面板,見安全度三十七點,雖然略有下降,但整體應該還算安全。

    當下面帶悲色,眼中淚光瑩瑩:

    “陛下,黃巾亂匪縱橫冀州,致使民不聊生,生靈塗炭,雖然最終平定,但造成的破壞卻需要長時間的修復才行。

    因黃巾戰亂,無數人離開家園,田地荒蕪人煙稀少,便是信都城外都是如此,更不用談其他縣城之外了。

    臣爲了恢復生機,不得不成立軍屯、農屯,使之勞作,充盈府庫,也好早日上繳稅款,不至於拖累朝廷……”

    劉賢說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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