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沒打窩子也有大魚!
來人顯然也是未能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入城的,此刻見城外一堆篝火兩個帳篷,自然便像這邊行來。
“諸位請了!某家沮授,錯過宿頭,想向諸位討碗水喝。”
來人拱手施禮。
劉賢霍的站起,把臀下的馬紮都帶倒了,抱拳道:
“可是冀州沮授沮公與?!”
關羽一愣,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馬紮:
這一幕好像有些熟悉?!這又是哪方大神?!
荀彧微微眯了眯眼,看向沮授。
“郎君認得某家?”
沮授奇道。
“只聞其名,未見其人!某家劉賢,字伯安,幽州人士。對劉某來說,公與兄的大名如雷貫耳啊!”
劉賢上前一步,牽了毛驢韁繩,連聲道:
“未曾想野外之地遇到公與,此是天定的緣分!快來快來,我們這裏正好有些吃食酒水,公與一起來用!”
說罷不由分說,牽著毛驢就往營地走去!
沮授微微一愣,旋即搖頭笑道:
“如此,沮某便做個惡客了!”
“快請快請!”
劉賢三兩下拴好毛驢,伸手將馬紮開啟,雙手遞與沮授,自己卻席地而坐。
“早知道檢索田豐多好……浪費了一次機會啊!”
劉賢心中有個小人“砰砰”撞牆,深深懊悔!
沮授怎好意思自己坐這個奇怪的器物卻叫主人家坐在地上,連忙推讓。
劉賢卻不應,堅持叫他坐下便是,不必拘束。
沮授無法,只得坐了。
劉賢為他介紹了關羽荀彧,含笑對沮授道:
“公與兄來的正好,我們正聊起了當今世上的良才美玉,你便來了,可見與我等是心有靈犀啊!”
業務員拉進距離的手段有很多種,自來熟便是其中之一。
“哦?”
沮授一愣,只覺得這初次見面之人竟一點也不拘束,好像多年老友般招呼自己。
雖然覺得有些不適應,但出於禮貌,還是回了一句:
“沮某願聞其詳。”
“我所見之才也不多,賢良之人更是鳳毛麟角,可今日今時,在座之人都是其中翹楚,我真心覺得自己是三生有幸,當浮一大白!”
劉賢感慨道,隨即端起身前之酒,一飲而盡。
業務員拉進距離的方法之二,聊些貼邊的話題,引起對方興趣!
荀彧關羽還不覺如何,畢竟這些日子以來劉賢也曾多次感嘆,稍稍有些抵抗力了。
沮授卻未曾遇到過,聞言不由一驚,連忙謙讓道:
“不敢當不敢當!某不過一介白身,無功無祿,文武不彰……”
“先生何必謙虛!天高地闊,此處只有我等四人,先生胸中自有丘壑,便把滿肚子的文章豪氣在月色下晾上一晾又如何?!
若是對不知先生的說,先生謙虛他只會當真。可是對在下來說,先生便如隆隆火炬,早已照亮此片星空了!”
劉賢“哈哈”大笑道。
高帽子戴上。
“啊,這……授實不敢當!”
沮授連連謙遜。
荀彧挑了挑眉,不由道:
“能得伯文這般誇獎,公與兄必有大才!胸中錦繡何不一吐為快?”
“實不敢當,不敢當……”
沮授連連擺手。
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他又怎會挖心底的說話?!
“先生不說便罷,咱們邊喝邊聊!”
說著舉杯邀酒,一同飲盡。
等眾人放下酒爵,劉賢卻又不說了,殷勤的勸酒勸菜。
別的不說,劉賢這做菜的手藝確實很高,想當初開始做業務的時候,四處了跑市場,爲了節省成本都是自己做飯,而這個時代的飯菜十分單調,許多都是水煮罷了,因此劉賢做的菜就更顯得口味獨特,十分入口了。
眾人本來等著他的下文,但他卻只顧殷勤勸酒佈菜,一來二去,也就喝開了,竟暫時放下了方纔的事。
業務員拉進距離的方法之三,話是攔路的虎,酒是敲門的磚。
等到酒酣耳熱,劉賢卻道:
“當今天下亂象已顯,公與兄不知,此前我與雲長、文若都曾談過,也立下一個賭約,公與兄有興趣參加進來麼?”
“不知是個什麼賭約?”
沮授生平不甚好酒,但架不住劉賢勸酒技術嫻熟,此時也喝得微醺了。
“某家斷定,自此時來說,一年內必有大亂!五年內國境之內必然糜爛,非大能之士不能平亂護民!公與以為如何?”
劉賢目光灼灼的盯向沮授。
沮授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竟恢復了幾分清醒!
“今上寵信宦官,十常侍柄掌國政,此確是取亂之道。然而觀今上治政之風,不似個冥頑不靈之聖,若有一二大臣尋到機會直言相諫,未必不能正本清源撥亂反正。”
劉賢“哈哈”一笑,追問道:
“公與只說亂象何時起,何時結束吧!”
沮授微一沉吟,卻看向荀彧。
以沮授的智慧來說,從坐下的那一刻起,誰是自己同類一眼便知了。
荀彧見他看來,微微一笑,道:
“我與伯文之前有過一賭,完敗。但這次打賭卻有些信心,某家推測若無意外,三年之後必有大亂,但動搖不了國本,稍亂即平。”
“欸?!文若怎麼……”
關羽聽了下意識跟了一句,立即反應過來,隨即住口不言。
沮授見了忽然“哈哈”大笑,舉起一爵酒一飲而盡,朗聲道:
“文若這是要試試某家?!若說三年之後必亂我卻相信,稍亂即平?!十年內若有大才能平復紛亂,便是天命漢室不絕!”
“嘶!”
關羽聽了倒吸一口涼氣!
荀彧聽了眼中精光一閃!
沮授所言與荀彧一模一樣!
劉賢聽了心中大喜:
原來不用打窩子也能釣到大魚……
“公與兄既然看的清楚,可敢與某打這個賭麼?!”
劉賢故作姿態,笑問道。
剛剛那杯酒下肚,沮授勉強壓下去的酒勁已然又翻騰上來,聽了劉賢激將,一時衝動,脫口而出:
“有何不敢?!彩頭是什麼?!”
“哈哈……”
劉賢心中小鹿亂撞,連忙道:
“荀文若乃是不世出之才,與我定下一年之期,一年之內果然如我所說,便留下助我,又以五年為限,五年後去留隨意。若我輸了,任憑處置,為奴為婢不敢有半分微詞!
公與兄胸中才學不輸半點,可敢依此而定?!”
“便依此定!”
沮授定聲道。
“擊掌盟誓!”
“啪、啪、啪!”
劉賢心中一下暢快起來:
咬了鉤的魚,咱就不能叫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