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聒噪鬼
黎念拼盡全力揮出去這一拳,那神秘人就算不死,也是重傷。
確認神秘人不會再回來,黎念後退幾步,四肢無力,癱坐在地上,一口血從口中噴出。
“小嫂子,你沒事吧?”
元治年哪裏見過這種場面,當下便慌了神,努力地朝著黎念骨涌。
“沒事。”
黎念聲音細若蚊蠅,好在山洞聚聲,聽起來沒那麼虛弱。
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吐血了,黎念感受到自身的靈力已經見底。
這荒山雖然靈氣充沛,但是她現在連坐著都很困難,更別說打坐運功了。
沒有靈力和力氣,黎念就算再不甘心,也只好先放那神秘人一馬。
她深吸幾口氣,慢慢扶著牆起來。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元治年從炸彈堆裡解救出來。
她的靈力和元流能慢慢恢復,可炸彈上的時間卻在一直運轉。
看到黎念雖然走的踉踉蹌蹌,但好歹還能站起來,元治年這才鬆了口氣。
黎念要是出點什麼事兒,估計傅琛遠能拔了他的皮,再在鍋裡燉上個三天三夜。
元治年的這口氣還沒出完,炸彈上的警報器突然響起,嚇得他趕緊憋了回去。
“怎麼回事?”
炸彈計時錶上的數字飛速流逝,黎念跪坐在元治年面前,一臉凝重。
看著顯示屏上還不夠半個小時的時間,元治年欲哭無淚:“小嫂子,你還是走吧,我這條命不算什麼……”
“閉嘴,說帶你走就帶你走。”
黎念力氣欠缺,但威懾力還是在的。
時間漸漸逼近,黎念顧不了那麼多,準備運起僅有的一點點元流賭一把。
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
黎念撐著元治年站起身來,警惕地看向洞口。
如果現在神秘人回來,那他們必死無疑。
“可算是找到你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黎念心裡的大石頭安然落地。
“要不是警報聲實在是太突兀,估計找你倆得找到明天去了。”
傅琛遠快步走上前,將身形搖晃的黎念拉到懷裏,戳了戳她的額頭。
“打不過就不要逞強,現在可好,又把自己的身體搞的不舒服了。”
傅琛遠對黎念又氣又愛。
他能怎麼辦?自己招惹的小姑娘,只能自己寵著唄。
“大哥,救救我。”
一邊忍受著狗糧的攻擊,一邊還要時刻受著炸彈的威脅,元治年哭喪著一張臉,有苦說不出。
傅琛遠瞥了一眼炸彈上的時間,不慌不忙:“來得及。”
他先安頓好虛弱的黎念,這才慢悠悠地蹲下,觀察炸彈的電路。
不過幾秒,傅琛遠心裏已經有數。
他撥弄著炸彈那一堆花花綠/綠的電線,從裡面拽出藍色的那一根,毫不猶豫地剪斷。
隨著電線斷開,山洞裏的警報聲戛然而止,就連顯示屏上的數字也停留在了18。
“你竟然還會拆炸彈?”
傅琛遠手指翻飛,還沒等黎念反應過來,炸彈已經被成功拆除。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技能是這個男人不會的嗎?
黎念揚了揚眉毛,突然覺得很是扎心。
她一個老祖宗,活了將近四五百年了,才學會了眾多技能。這個男人年紀輕輕,在二十幾歲的年紀就學會了這麼多技能,還讓不讓人活了?
黎念語氣平淡,可心裏早已翻江倒海。
“嗯,無聊的時候研究過。”
傅琛遠幫黎念壓了壓耳邊的碎髮,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他剛剛可是在黎唸的眼睛裏捕捉到了一抹欣賞,這可是萬分難得的。
以前也有不少女人拿這種眼神盯著他看,傅琛遠只覺得煩躁,對那些女人不屑一顧。
可今天,傅琛遠的心情沒由來的舒暢,甚至還有些竊喜。
嘖,太反常了。
“咳,”傅琛遠輕咳一聲,壓住心頭的喜悅,“小李,你送元治年先去醫院治療,該上藥的地方用最好的藥膏。”
“大哥,你終於想起我了,真不容易。”元治年在小李的幫助下鬆了綁,抱著傅琛遠的大腿嗷嗷哭。
“你看你這一身血跡斑斑的,趕緊去醫院。”
傅琛遠一臉嫌棄,避開元治年胳膊上的傷口,拎著他將他交到了小李手上。
靠著牆壁站在一旁的黎念,看到這幅畫面,腦子裏不由得浮現出她之前養過的一條狗。
每次她雲遊回來,那狗總要撲到她的身上親熱一番。
腦海中的畫面與現實重合,黎念“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她正欲說點什麼,眼前突然一黑。
在她失去直覺前,黎念只覺得鼻尖嗅到一股好聞的香味。
將懷裏的黎念攔腰抱起,傅琛遠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他剛纔反應及時,不然黎念這讓人一見傾心的小臉可要破相了。
抱著她坐在車上,窗外的路燈一盞一盞地被他們拋在身後,照的黎唸的容顏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鬼使神差般,傅琛遠伸出手,輕輕描繪著黎念精緻小巧的五官。
淡如薄煙的柳葉眉,一雙水汪汪的剪水眸此刻緊閉,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陰影,原本紅潤的嘴唇微微泛白。
黎念臉色蒼白,整個人宛若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一般。
夜晚靜謐,車裏除了黎念淺淺的呼吸聲,傅琛遠還聽到了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那是之前自己從未有過的、不屬於自己的聲音。
傅琛遠的手輕輕放在心臟處,感受著比平日裏稍微變快的心跳。
難道,這就是心動嗎?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黎念在黑暗中聽到了嘈雜的聲音。
她轉了轉頭,試圖逃避。
可那聲音好像開了追蹤器一般,追著她的耳朵不放。
那種想睡又睡不著的感覺甚是煩躁,黎念實在忍不了了,她睜開眼睛,臉上寫滿了不悅。
“醒了?”傅琛遠的注意力隨時放在黎唸的身上,他揉了揉黎念柔軟的青絲,貼心地為她遞上一杯溫水。
黎念也不客氣,一飲而盡。
溫水下肚,黎念沉睡的機體慢慢甦醒過來,她的眼神定格在元治年喋喋不休的嘴巴上。
“大哥,要不怎麼說你慧眼識珠呢?咱倆那天就是出去溜一圈兒,結果你撿的小姑娘還是個這麼厲害的角色。”
“你倆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啊。要是沒有你們,我估計早就客死他鄉了。要我說,你倆這麼般配,就應該原地結婚,還去什麼民政局,我現在就給你們搬過來。”
元治年渾身扎著繃帶,嘴巴卻一刻也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