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回次頭吧......”

    “回頭看看雪凝。”

    “雪凝......雪凝一直在您身後，若神尊不嫌棄，雪凝願意卸去花神之職，陪神君長住淵。”

    “雪凝可以不要任何名分的，只要能陪在神君身邊，哪怕是以婢女的身份，只要能陪在神君身邊......”

    “求神君回次頭吧......”

    “哪怕神君一時半會還放不下，雪凝也願意等。”

    雪凝的語句明顯有些混亂，逐字逐句都是祈求，姿態更是直接卑微進了塵埃裡。

    爲了那個風光霽月的人......

    十幾秒開外的蘇尋仍在看著他們，掩在袖間的一雙素手卻早已攥得極緊，即使她的指甲一貫磨得圓潤平滑，掌心處還是被扣出了道道血跡。

    ‘神君回次頭吧......’

    她也想求神君回次頭。

    但這話誰都能說，唯獨她千俞不可以。

    “神君......”這一聲喚得纏棉極了，端的更是一副我見猶憐的可憐姿態，話落，雪凝突然大著膽子伸手，作勢就要去拽那人的衣袖。

    蘇尋的拳頭愈發緊了幾分，數萬年前的心境難得同此時打成一致——

    怎麼還沒打起來？

    只是時代如今，幫誰可不一定。

    另一邊，君堯顯然也覺察到了花神的動作，鳳眸微眯間，君堯直接甩袖一揮。

    蘇尋明明沒覺察到半分神力，那麼的雪凝卻是一聲驚呼，驀地跌坐在地，垂眸間，早已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神君......”

    十幾米開外的月靈眨眨眼睛，“這花神......”

    “碰瓷都碰到神君頭上了？”

    蘇尋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眼中不由帶上了幾分毫不掩飾地贊同之色。

    數萬年前的她只知道同那位被拒絕的惺惺相惜，倒是真沒看出來，這花神或許是投錯了身......

    於是她終是問出口了，“這花神的真身是什麼？”

    “白蓮啊。”邊上的月亮想也不想就直接答道。

    “。。。”當她沒說。

    “一萬六千八百年......”十幾米外的君堯終於開口了，他以蘇尋最熟悉不過的矜貴模樣，微微垂眸俯視著地上的新晉花神，他的語氣依舊平淡，面色也是古井無波，只有那雙鳳眸，因為半垂著，誰也看不清其間神色，“你不過等了一萬六千八百年，就信誓旦旦地跑來本君跟前，求著本君回頭了？”

    “那你可只本君等了多久？”

    地上地雪凝突然抬頭——

    自然是知道的，那隻狐狸是神君三萬年前帶回來的，帶回來時纔剛降生，還是隻奶狐狸呢，就直接被他送到了夢幽山上。

    她修成人形總需要時間吧？

    總歸不會超了兩萬年去......

    她動了動唇，明顯是準備作答。

    奈何邊上的君堯並不在意她的答案。

    那一瞬間，君堯突然抬頭看了眼夢幽山，“而且......”

    “誰跟你說的，夢幽山上只有一位月靈神君？”

    語氣中是隻有蘇尋才能聽出來的孤寂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