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沒敢細看…

    因為蕭夜躲得實在是太明顯了。

    而且，他此時這半瞌著眼，老師說她根本看不到什麼。

    不過多少也能感知到一些。

    只能說——

    蕭哥這一世很幸運。

    他有許多溫柔的親長，與真心的朋友。

    就是她來得太晚了些……

    過了半晌，蘇尋突然站起身來，仰著腦袋蹭了蹭他，“喵……”

    [那後一個話題呢？]

    [蕭哥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我。]

    顯然是下了血本了，只為將人哄好。

    僅在這一瞬間，若蕭夜真靈光乍現問起了前世今生以外的事，她估計也捨不得扯謊…

    其實每一世都是這樣，只要他問，她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只可惜……

    顧北離，蘇淮他們是覺察不到，言書是不敢問——畢竟她的來處太過遙遠，太過亙古了。

    至於蕭哥…

    大概也察覺不到吧。

    他同樣也只是俗世凡塵中的一個普通人。

    “什麼？”蕭夜的嗓音有些沙啞，大抵是因為沉默久了，又或是是由於積攢了其他情緒。

    蘇尋無聲地嘆口氣。

    下一秒，白光驀地一閃，人形的嬌嬌兒瞬間跌了債主滿懷。

    總覺得這時候蕭哥應該更需要人形的她。

    蘇尋將腦袋擱在他的頸窩處，不知是有意避開那雙深灰色的潮溼幽瞳，還是純粹的習慣使然，“身世背景的事呀。”

    “蕭哥先前問過的。”

    “貓妖系統那兒我不知道有沒有……”

    “不過我個人一定知無不言。”

    言無不盡…

    只要債主能找準話頭。

    蕭夜突然抬手覆在她的腦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柔順著，“有一句話你應該聽過——”

    “天才和瘋子，往往只有一線之隔。”

    “？？？”蘇尋難得想要說次真話，遇上這情況著實是預料之外。

    “我生來便比許多人要聰明上一些……”

    ‘這倒是謙虛……’蘇尋心下還沒吐槽完呢，頭頂的債主又繼續道，“隨之而來的，還有某種意義上的心理疾病。”

    蘇尋稍微愣了一下——

    蕭哥這是…

    “玻璃房的比喻的確挺貼切的……”債主的淡聲陳述還在繼續，只是嗓音依舊沙啞，總覺得並沒有他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平淡，“小時候，我的確處於一座玻璃房中。”

    “只有我一個人的玻璃房。”

    “雖然看得見外面，但那些情景呈現在我眼前時，均是不約而同的變成了幕幕啞劇。”

    “所以我對一切都漠不關心，同所有人都界限分明，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過自己的。”

    “是親長和師友不斷地敲擊著那間玻璃房，試圖幫著我從裡面走出來。”

    “漸漸地，那裏開出一扇門，我的半隻腳也成功踏進了陽光裡。”

    “但……”

    “外面的世界其實並沒有那麼溫暖。”

    “又或許是我太敏銳，太較真了，討厭一切虛偽的迎合與奉承。”

    “任何想要接近我的人，都不可以夾雜任何的利用算計，否則只會引起我加倍的厭惡與反感。”

    “幾大家族中那麼多同齡貴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