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攝政王言書·斯托克被獻祭成源族新神後，玄月國主蘇·韋爾·斯托克始終未曾表露半分悲切，外界便愈發篤定——

    玄月國主蘇·韋爾·斯托克，與玄月國攝政王言書·斯托克不過是政治聯姻，所謂的“共享王座”，也只是爲了鞏固王權。

    漸漸的，每次午夜夢迴之後，言書·斯托克也能夠記得夢中的一些場景，甚至是回想起國主陛下曾經的隻字片語。

    ‘我……可以把這個位置讓給你嗎？’

    ‘明明你最有資格纔對。’

    ‘冊封言書·斯托克將軍為攝政王，享監國監君之權，國主之下，萬萬人之上。’

    ‘言書大人，這可不是處處受制的皇宮和朝堂，你大可暫時拋卻那些惱人的貴族禮儀，隨心，隨性。’

    ‘我信你。’

    ‘真狼狽，言書。’

    ‘來得有點遲了，我的，攝政王大人。’

    ‘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不喜歡你才說不過去吧。’

    ‘攝政王大人，我是你接回來並教出來的人，你應該對我負責。’

    ‘自然是攝政王大人這樣的，像你的眉眼不行，像你的脾性不行，不是你不行，從神到魂，非你不可。’

    ‘我的攝政王大人，在你獲得神力或者是超越神的力量之前，還是暫時先站在我的身後吧。’

    ‘大逆不道。’

    ‘因為我早就膽大包天，妄圖褻瀆眾人口中的神明。’

    ‘蘇·韋爾·斯托克，願以斯托克家族名譽起勢，此生只有言書·斯托克一人，願與他共享玄月王座，若違此誓，神明可誅。’

    ……

    言書·斯托克知道，他馬上就要成功了。

    愈發接近真相，言書·斯托克便愈發急切，但越是急切，那層覆蓋在真相上的薄紗便越是難以突破。

    無奈之下，言書·斯托克只能強迫自己暫時放鬆下來。

    他還有許多事情應該去做，例如，解決掉這群拆散了他和他的國主陛下的，源族。

    雖然他們的確幫助自己獲得了神力，但言書·斯托克並不喜歡這種方式——

    忘記自己，忘記最重要的人，險些成為別人的“容器”。

    而且這些可惡的源族，還讓他的國主陛下揹負了那麼多的非議和罪責。

    好在他受困於執念，沒有一錯再錯。

    至於區區墨雨國，覆滅了就覆滅了，墨雨國主畢維斯，死得更是不冤。

    打定主意後，言書·斯托克便將原墨雨國作為源族在天曜大陸的駐地，以各種理由向深淵大陸釋出調令，將一眾源族中強者全部聚集到了這裏。

    源族眾人並未發覺他的異樣，他們始終處於“新神大人即將帶領他們統領世界”的美夢中，甚至已經開始腦補起新神大人會為他們建造的理想之國。

    雖然他們的新神大人最近大有蛻變成“暴君”的趨勢，一個不悅就直接動手取人性命，短短一週內，死在他手上的半神便有近十之數。

    但源族卻始終不敢反抗新神大人，或者他們根本就沒發覺他們其實是可以反抗的，他們融入骨血的“教育”不允許，他們對新神大人，有著一種近乎是與生俱來的敬畏，與從不質疑的絕對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