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其中並不存在殺意，但就是噁心，來自靈魂深處的噁心。

    奈何身處的戰局嚴峻異常，言書·斯托克根本來不及考慮太多，而且他隱隱能夠感覺到，那些人很強，每一個都很強，強到目前的自己根本無法對抗，其中一部分的危險程度甚至還要高於克萊斯特首領，克萊斯特首領可是現下同盟軍中最強大的存在了。

    言書·斯托克甚至有些慶幸，慶幸那些人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並不打算對自己出手。

    他早就不是二十年前的言書·斯托克了，他因為某個人，漸漸開始變得惜命。

    而且這樣的視線已經出現過又一段時間了，他私下裏也詢問過克萊斯特首領，在他之前有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答案自然是有的，每隔一段時間，戰場遠處的山巒上就會出現這樣一批人，靜默旁觀。

    同盟軍的人一度懷疑他們應該是源族的人，可是即使親眼看著源族的進攻隊伍在他們面前全軍覆沒，也不見他們出手。

    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也沒人知道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唯一一次，他們這邊的一位皇階強者因為沉不住氣，主動挑、釁了他們，他們那邊這才終於派出一人迎戰。

    下場自然是慘烈的，他們僅憑一人之力，就讓同盟軍這邊的迎戰隊伍盡數全軍滅，更甚是連源族那邊，也是損失過半。

    他的攻擊是壓倒性的，卻也是無差別的。

    但他卻特意讓同盟軍留下了一位生還者，似乎是特意放回來給他們報信的……

    從那以後，對於那批旁觀者，同盟軍這邊就全部心照不宣的採取了視而不見，謹慎防衛的態度。

    他們若不主動出手，同盟軍這邊就選擇沉默，免得一眾強者無故犧牲，他們若出手了……相信不止是迎戰隊伍，連整個同盟軍駐地，恐怕都將徹底不保。

    所以克萊斯特首領，甚至是三大種族，纔會對言書·斯托克這位“最年輕的的聖王”，“最有可能的人”，“最天才的存在”那般看重，纔會對蘇·韋爾·斯托克那個號稱可以屠神的瘋子起了那般心思。

    因為他們每時每刻都在膽顫心驚，害怕那些人什麼時候就突然“暴怒”了，害怕同盟軍駐地不保，害怕三塊大陸被一朝攻破。

    只是，這批人不是已經許久都沒出現過了嗎？

    而且，他們以往都是站一會就走，從不會觀望完整個戰局，視線也不會同言書·斯托克所描繪的那般……噁心。

    這一場打完，同盟軍這邊損失過半，甚至是每一個身上都帶了傷，有一部分不過是強撐著一口氣。

    最近源族那邊的進攻頻率越來越快了，往常都是幾個月一戰，現在卻幾乎是一個月一戰，半個月一戰，真不知都他們這些老傢伙還能撐多久……

    相較之下，言書·斯托克還算是個人樣，雖然同樣傷痕累累，渾身浴血，卻已經不會再向往常一樣斷胳膊斷腿，九死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