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擊挑釁
冤家路窄啊,看來今晚這場宴會不會太冷清。
“賀三少來了?前些日子你大婚,我沒能及時趕過去,今天見到你,正好當麵祝賀一下。”一個帶著眼鏡,保養良好的男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祝蔚然勾了勾唇,“王總不必客氣。”
然而這位王總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彷彿他只是來祝賀賀墨深大婚,至於大婚的物件是誰,根本一點也不重要。
不一會兒,許多有頭有臉的人都過來跟賀墨深打招呼了,祝蔚然推著輪椅,每個人過來問候的時候她都會回以禮貌微笑。
只是前來打招呼的人都無視了她,只和賀墨深打招呼,瞧她的眼神也或多或少帶了幾分輕視。
祝蔚然卻不覺得有什麼,這些達官顯貴心裏想什麼她也不想知道。
不知怎麼的,今天的賀三少心情不錯,只要是前來祝賀新婚的,他都會給好臉色。
這樣的好臉色在賀墨深身上可不常見,他平日都是冷冰冰的,常人不敢輕易靠進。大家看到他的好臉色,更加的熱情。
除了刻意被冷落的祝蔚然,場面倒是十分其樂融融的樣子。
祝芷珊不甘心,端著高腳杯走來,
“我的好姐姐,婚後生活可還辛苦?”祝芷珊唇角帶著嘲弄的笑意,細眉一挑,狀似關心的詢問。
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這些人可都是人精,祝芷珊口裏的濃濃的火藥味,自然是被他們聽了個清楚。
祝蔚然自然也聽出來了,她握緊了輪椅的把手,面無表情道:“好得很。”
“是啊,是該好的很。”祝芷珊圍著祝蔚然轉了一圈,環視了周圍看熱鬧的人一眼,臉上又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祝蔚然推著輪椅就要離開,她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和祝芷珊起爭執,不是不敢,而是她丟不起這個人。
輪椅上的賀墨深一言不發,只是剛纔還勾著的唇角微微下壓了幾分。
“姐姐這是去哪啊?”祝芷珊好死不死的拉住了輪椅的輪子,不讓祝蔚然離開。
祝蔚然眉頭一挑,眼神不善的看向祝芷珊。
祝芷珊紅唇微啟,哼笑一聲道:“祝蔚然你爲了錢嫁給賀家三少自然是該過的很好,畢竟你的目的達到了,賀家的確給了你不少錢。”
“住口!”祝蔚然容不得她在這胡言亂語。
“怎麼?我說出實情,讓你難堪了嗎?”祝芷珊看到了周圍人神色的變化,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湊近祝蔚然的耳旁低聲道:“還是說,這麼多人在場,你覺得丟臉了?”
祝蔚然握著輪椅把手的指尖發白,眼裏閃過一道冷光。
看她一副不反駁的樣子,祝芷珊認為她是心虛不敢反駁,於是又道:“你這般爲了錢嫁給賀家三少,不知道你母親在天之靈會不會覺得欣慰呢?”
如果說別的祝蔚然姑且可以忍一忍,但既然祝芷珊提到了她的逆鱗,那她也就不必為她留顏面了。
祝蔚然忽地一笑,拍了幾下手掌。
周圍的人雖然不敢直勾勾的看熱鬧,但還是控制不住八卦的心,一直在明裏暗裏的注意她們這邊的動向。
“今天大家都在,那我就說幾句實話。”祝蔚然眸光一閃,語氣多了幾分冷意,“本來我也無意跟她爭辯,但有些人就是給臉不要臉。”
“你說誰給臉不要臉?”祝芷珊臉都綠了。
祝蔚然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誰叫的最歡,就是誰了。”
“你——”
祝芷珊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倒是一直坐在輪椅上一言不發的賀墨深,唇角微微上揚了幾分。
“我不是爲了錢才嫁給賀家三少,實際上,本來與賀家三少有婚約的也不是我。”祝蔚然特意提高了音量。
周圍的人都低聲的議論了起來。
祝芷珊見情況不對,趕緊道:“你少在這胡說八道。”
“本來要嫁給賀家三少的是我的好妹妹,祝芷珊小姐,可是她卻不願意,嫌...”後邊的話祝蔚然就不再說了,她不用說那麼明白,讓賀墨深不高興。
但在場的人是何等的聰明,祝蔚然不說他們瞬間也都明白了。
聽到這種秘辛,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人敢亂說什麼。
誰頭不想當出頭鳥,被賀家記恨上。
只是沒想到當事人卻開口了。
“是。”
賀墨深轉動了輪椅和祝蔚然面對面,薄唇微勾,“她說的都是真的,而且我很感謝祝芷珊沒有嫁給我。這幾天,我也把約定好的聘禮,賀家百分之五的股份給了我的妻子。”
此言一出,大家都紛紛變了臉色。
賀墨深給了她賀家的股份?又當衆維護她?這豈不是等同於承認了祝蔚然的身份?
祝芷珊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賀墨深對祝蔚然的維護,讓她就像一個跳樑小醜一樣。
剛纔還無視祝蔚然的人紛紛改口,奉承起了祝蔚然。
還有的人端著酒杯過來要敬酒。
“她不喝酒。”賀墨深擋掉了那些過來敬酒的。
剛好華爾茲的音樂響起,賀墨深滑動輪椅,抱著祝蔚然用輪椅跳起了華爾茲。
祝蔚然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但後來漸漸的跟上了賀墨深的節奏,只是她擔心賀墨深會不方便,時不時的低頭看他。
“專心。”賀墨深低聲道。
賀墨深縱然是坐著輪椅,但祝蔚然跳的極好,兩人配合之下,竟跳出了不一樣的風情韻味來。
一曲終了,周圍的人紛紛拍手鼓掌。
“三少和夫人好般配,今天也算是開眼界了。”
“對對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祝蔚然心臟怦怦跳,她原不想這麼大出風頭的,瞥見賀墨深意味深長的眼神,她愈發的慌亂了。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的好三弟啊,三弟和三弟妹,一醜一殘,十分般配。”一道挖苦的聲音傳來。
賀言臨一身燕尾服,帶著金絲框眼鏡,模樣與賀墨深有幾分相像,瞧著溫文爾雅,說的話卻分外的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