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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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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還回感到

    祝蔚然蹙眉,她剛纔可什麼都沒做。

    不知是誰叫來了家庭醫生,他擠開人群道:“先把這位小姐扶出來,我替她檢視一下傷勢。”

    立刻有人回神,將任蘭蘭帶了出去,祝蔚然也跟上去。

    醫生檢查了一遍:“只是擦傷而已,上幾次藥就能恢復好。”

    任蘭蘭適時地擠出幾滴眼淚,繼續抬頭看向祝蔚然:“祝小姐就算再看不慣我,也不應該這樣對我啊,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我知道你這人眼裏容不得沙子,但我已經很小心地避免碰到你了。”

    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以為她曾經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然而圍在她身邊的,就是不知情的。

    祝蔚然被控訴得有些頭大,她冷聲道:“任蘭蘭,你確定是我推的嗎?”

    任蘭蘭不回,又埋頭低聲啜泣,像極了地裏黃的可憐小白菜。

    那地方她早就看過了,根本沒有監控,當時周圍也沒有其他人,她自己摔的事除了她們兩以外,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只要她哭得再大聲,營造出更慘的人設來,就不會有人相信她的話。

    她這回算是栽了!

    任蘭蘭這般想著,又幹嚎了幾聲,埋在膝上的臉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眾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裏的天平早就傾斜了。

    臉色冷漠,絲毫沒有人情味的祝蔚然,看起來更像是能推人受傷的兇手了。

    “發生了什麼事?”

    正在這時,老爺子趕來了。

    圍在外頭的傭人散去,領著他來的忙解釋了一遍:“剛纔在後院聽見一道慘叫聲,大家跑過去發現是任小姐摔倒了,她說是三少奶奶推的。”

    “爺爺。”祝蔚然叫了聲。

    一旁緊盯局面的祝芷珊生怕老爺子被她策反,忙站出來道:“賀老爺,我可以給任小姐作證,她在家時就品行不端,此刻做出這種事也不足為奇。”

    她捅刀子的本事向來可以,火上加油也越來越爐火純青。

    祝蔚然目光都沒給她,只對老爺子道:“不是我推的,可能是她自己沒站穩摔著了,又恰巧看到我在附近,所以以為是我吧。”

    “你還要狡辯?”祝芷珊揚聲。

    “夠了。”老爺子手中柺杖狠狠砸在地面上,讓室內眾人齊齊禁聲:“你給我好好說說,到底怎麼摔的。”

    任蘭蘭手指微微蜷縮,心中莫名冒出一陣怯意,被她咬牙壓制住,她才委委屈屈又將剛纔的話說了一遍。

    不用她提示,祝芷珊又蹦出來添油加醋,說起祝蔚然平常在家有多惡劣,被老爺子一瞪,立刻消停退回了人群之中。

    賀言臨好笑地看著她,低聲罵道:“你瞎湊什麼熱鬧,平白讓人笑話你祝家教導無方。”

    他這會倒是知道什麼叫識大體了。

    祝芷珊垂下眸去,掩飾了眼中的厭惡。

    要不是沒舞臺,她能編排祝蔚然三天三夜,還不帶重複的。

    至於什麼祝家顏面,在她眼裏早就成了不比垃圾高貴多少的東西。

    “蔚然你給她道歉。”老爺子發號施令。

    祝蔚然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著老爺子,吶吶道:“爺爺,我沒有推她。”

    就算有這麼多人逼迫,她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老爺子也不行。

    賀言臨站在包圍圈外頭拱火:“不會吧,還真有人敢做不敢當,只知道在外逞威風啊?”

    “我也明白,這麼多人看著呢,你覺得自己是賀家三少奶奶,拉不下面子是吧?”賀言臨看似善解人意,實則嘲諷:“但做錯事就得認啊,你要是讓他們這會兒走了,出去後得怎樣說你仗勢欺人啊?”

    陰陽怪氣的聽著就煩。

    祝蔚然繃緊拳頭,忍著沒轉身去尋他。

    “我相信她,她說她沒有做過,那就是做過。”站在一旁充當背景板的賀墨深忽然開口:“任小姐不如再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怎麼摔的。”

    任蘭蘭彷彿被嚇著了一般,動也不動,只有極小聲的啜泣從膝上傳來,“三少爺這是鐵了心要庇護你的妻子嗎?儘管她連證據都拿不出來?”

    “你有證據嗎?”賀墨深反問,目光不冷不熱地掃了眼祝芷珊:“還是說,只有一個顛倒黑白的跳樑小醜供你驅使?”

    祝芷珊臉上火辣辣的,似乎被扇了幾巴掌。

    她旁邊的賀言臨也抿起了唇,祝芷珊是他帶來的,他說這話,就是他們兩個誰的面子都沒給。

    任蘭蘭接不下去,只好繼續哭。

    老爺子本就沒想真讓祝蔚然道歉,趁這時,將家庭醫生叫過來:“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給人處理傷口,其餘閒雜人等都該幹嘛幹嘛去。”

    他這和水泥的架勢讓在場眾人心思各異。

    明顯的偏袒就算想忽視也難。

    而祝蔚然能得到這般待遇,無非就是跟了個好丈夫。

    老爺子這真是愛屋及烏了。

    賀言臨帶著祝芷珊上樓,中途臉色一度極為難看,祝芷珊往後看了眼,壓低聲道:“你爺爺這未免太不講理了吧?道歉都沒了?”

    “你少管閒事。”賀言臨沒好氣道。

    祝芷珊閉了嘴,比她還不好過的任蘭蘭被醫生帶去處理傷口,她知道時局已定,連哭都不會了,僵著臉將整個人的重量靠在賀祁風身上。

    皮外傷的疼痛已經讓她無法感覺到了,她現在就是很後悔。

    要是早知道祝蔚然在賀家有這種地位,她哪能使用這種低劣的手段!

    現在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其他人都離開後,祝蔚然看向身邊男人,賀墨深也正看著她:“還去逛嗎?”

    她剛纔去後院,就是覺得和他待在房間太悶,但發生了這些事後,她心裏都要有陰影了,哪裏還有心思去瞎晃。

    “不了。”

    賀墨深點頭,先她一步往前走。

    “你為什麼要幫我?”祝蔚然心情頗好地跟在他後頭,已經在想著該怎麼單方面提出和好了。

    男人步伐未停,邁上臺階,語氣依舊很冷漠:“我只是覺得,你不至於做這麼蠢的事,也不算幫你,實話實說罷了。”

    “……”

    把她的感動還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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