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要保密
她這態度讓賀言臨挺受用,男人不免多看她兩眼,恰好她的目光也一直沒有移開過。
視線在空氣中匯合,燃起了點不可明說的曖昧氣息。
“送我回酒店。”賀言臨揉了揉太陽穴,眼神溫和了些。
祝芷珊不願放過任何機會,立刻攔住他的手臂。
他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二樣,走起路來才讓她發現,他是真的醉了。
賀言臨步子大,但完全走不了直線,她好不容易纔攙扶著人上樓,找出房卡後將人弄到床鋪上,隨後找了毛巾沾熱水給他擦臉。
喝醉了的人,是沒辦法做什麼的。
等賀言臨睡著後,她才敷衍地收拾了下自己,然後在他身邊躺下。
這晚過後,賀言臨依舊沒有收斂,照樣出入各種娛樂場所,身邊的女伴換了又換,她每次找上門,他身邊的女人都和上一批不一樣。
他的做法使她心塞的同時,也讓她覺得自己是不一樣的。
如果賀言臨真厭惡她,有一百種方法讓她無法靠近。
接連幾次照顧醉酒的賀言臨後,祝芷珊已經輕車熟路起來。
不知不覺中,她的姿態已經放得極低,但這摳門的混蛋依舊沒準備鬆口。
——
B城那邊關於周震北的屍檢結果出來了,他沒有受到任何的外傷,也沒有中毒跡象,彷彿他真就是自裁。
可祝蔚然不相信,“這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我不相信他能有這種覺悟。”
她眼前浮現周震北特意選在凌晨的車票,要是沒有那一出,他現在或許又跑到了他們找不到的地方窩縮起來。
高飛見識過周震北這人能有多無奈,自然也是不信的。
“繼續暗中查,找信得過的人去,不要走漏任何風聲。”祝蔚然壓低聲提醒,她按了按眉心:“上次都怪我太心急,讓他們有了通風報信的機會。”
如果當時不是那麼大張旗鼓,或許周震北並不會死。
高飛安慰:“這不是你的錯,要怪也只能怪背後黑手太過歹毒。”
草草聊了幾句,兩人便各幹各的事去了。
而這些天裡,她和賀墨深之間的關係似乎進了一個死衚衕,每當有人主動想聊開的時候,總會碰上另一個沒空。
猶如今天,她自知回來的那天自己態度不好,於是早早下班收拾好等著人回來,電影和美食都準備就緒,就是另一個當事人遲遲沒有回來。
等到客廳的時鐘走向八點,她熄滅點燃的香薰蠟燭,摸出手機準備詢問他是不是又加班。
還沒來得及撥出去,先一步接到了他的來電,話筒裡卻傳來他助理的聲音。
“夫人,賀總喝醉了,鬧著要您過來接才願意走,您現在方便嗎?”助理問得膽戰心驚,一手拿著手機,一手還拿著酒瓶。
透明磨砂質感的瓶子裡混了好幾種酒,賀墨深喝下一半時,人就不太行了。
他用餘光瞟著那躺在沙發上,用西裝外套蓋住臉的人,沒聽到祝蔚然的迴應,又急急道:“賀總從公司出來時好像有些輕微感冒,他……”
“地址在哪?”
助理楞了兩秒後大喜,“我這就發您,您到了後會有人來接您。”
祝蔚然拿起外套出門,入夜的風透著股令人膽顫的寒意,她上車後開啟地圖導航。
大約半小時後纔到達。
車剛停好,她就從後視鏡中看見了賀墨深的身影。
他穿著身黑色西裝,襯得那冷白的面容在燈光下也極為耀眼,白得通透,被助理推著,眼睛沉沉地望著她的方向。
不知道是認出了車,還是單純對著空氣發怒。
祝蔚然不再耽擱,推門下車。
她走近後問:“他耍酒瘋了?”
接替過助理的任務,她按住了輪椅,助理得空掏出帕子擦額頭冷汗,擺手道:“這倒沒有,就是他不讓人碰,一靠近他就拿酒潑人。”
“要不是我說您快來接他了,這會我們還在包廂裡待著呢。”
祝蔚然低眸看向男人的發頂,沒發瘋到站起來走兩步,那問題就不大。
“辛苦你了,時間也不早,你先回去吧,他交給我就好。”
助理放下手帕:“我先幫您把他送上車吧。”
“多謝了。”
助理侷促不安:“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賀墨深醉酒後極為老實,回家後祝蔚然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上樓梯時,還是他踉蹌著腳步跟上去的。
“你是不是在躲我?”祝蔚然扶著他走向臥室,冷著臉質問。
她也沒期待這個醉鬼能給自己回答,只是心疼自己又做了一次無用功,她再也不要主動搞浪漫了!
“沒有。”賀墨深迴應她,嗓音沙啞得不像話,語氣卻極為篤定。
“你覺得我會信?鬧脾氣也該有個度吧,你這麼小氣,小心我哪天幡然醒悟真不理你了。”祝蔚然逗他。
賀墨深:“不許你不理我。”
“賀先生真是好大的口氣哦,你說理就理呀?我……”
剩下的話全被帶著酒氣的唇封鎖。
祝蔚然眨眨眼也沒反抗,伸手自然地抱住了他。
幾天後,高飛找到了她辦公室。
“派出去的人找遍了所有能找的,都毫無發現,周震北居住的那片地區沒有裝監控,距離其幾百米處的監控又正好壞了沒修。”
“他的出租屋裏也沒有除了我們以外的人的指紋,作案的人是個熟手,根本沒有給我們留下機會。”
祝蔚然聽完,擰著眉道:“但這世上不可能會有完美的作案手法,他一定會有破綻,你慢慢來,不用急著彙報了。”
“行,那我先走。”
高飛按下出去後直接按電梯,門從兩邊開啟,不等他進去,先看見了張熟悉的臉。
坐在輪椅上的賀墨深看著他,又往後面祝蔚然的辦公室看了眼,“有時間聊兩句?”
支開助理,他單刀直入:“她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高飛張嘴就要說,腦海中卻忽然閃現祝蔚然讓他保密的話,舌頭一提一放,將話眼回去後敷衍道:“就一點小事,還是問她父親那邊的事,你找她有什麼事啊?”